莫璇珠感覺身體綿軟,睜開眼睛后便是一張古樸華麗的雕花大床,柔軟精美的淺紫色被褥讓人心安神寧。
璇珠猛然一驚:這不是自己年少時的閨房!
璇珠猛的一跳起床,拿起精美的銅鏡望去,一副艷美無雙,盛世華麗的容顏映入眼龐。
一切……一切竟都是十五歲時的樣貌,璇珠看了看周圍,都是自己在莫府的閨房珠鸞閣。
原來自己回到了嫁給傅亭止前兩年的自己,是重來一世!
門外似有動靜,過了一會兒急匆匆進來一個熟悉的面龐。
一身淺藍色普通服飾女子,梳著俏皮靈動的雙環(huán)髻,頸上掛著你親自送給她的瓔珞項圈,進入殿內(nèi),眼神中充滿著關(guān)切。
“小姐,小姐!怎么了?”親切溫和的聲音響起,璇珠定睛一看,原是自己多年的貼身婢女蒙歡。
前世的蒙歡被玉嫣然狠狠折磨一番,被狠狠玷污,卻致死不愿相信你已經(jīng)離開的事實,最后痛苦離世,猙獰痛苦的神情和現(xiàn)在平和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璇珠離世后,腦中的一幕幕飛速閃過,璇珠緊緊抱住蒙歡,不由得驚訝出聲:“蒙歡!”
蒙歡有些受寵若驚。
“小姐?”蒙歡一臉疑惑地詢問了一下緊緊抱著自己的小姐。
“小姐,你是不是南巡時落水還有些身體不適?要不奴婢將太醫(yī)再叫回來?”
璇珠微微正色,由于冬日落水的緣故,絕美的面容還是有些氣色不好,坐在床沿笑著對蒙歡說:“無事,我現(xiàn)在覺得身體好得差不多了。”
“那奴婢就放心了,小姐此次落水,沾染了風寒,若不是太子殿下相救,恐怕就要命喪湖中了!可是需要好好靜養(yǎng),老爺和夫人正派人迎接太子殿下過來,晚上設(shè)宴好好謝過太子殿下呢。”蒙歡笑容滿面的說出今晚的安排。
室內(nèi)好聞的鵝梨帳中香冉冉升起,璇珠平復(fù)了喜悅與激動,回想起前世亦是如此。
想到傅亭止“救下”自己,然后在晚上來家中同自己深情告白,那時觸動的美好心悸,如今卻只覺得萬分惡心。
前世妄視攝政王對自己的默默守護,卻眼睛瞎了看上這個多次設(shè)局博取自己歡心的狗男人,虧自己竟還能眼瞎看上他。
如今這輩子,蒼天有眼,得以讓我莫璇珠重生,那便是這伙奸人的死期之日,只有莫家支持攝政王,才會使傅亭止與皇位失之交臂。
我,莫璇珠,要讓這個男人痛苦一生…………
蒙歡見璇珠沒了動靜,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問著。
“小姐?您素日聽了太子殿下,不是最為歡欣雀躍么?怎的今日是如此反應(yīng)?”
“無事,今晚的宴會,我想來還有要謄寫的詩集還未完成,我就不去了?!辫槭杷善匠5鼗卮稹?p> 現(xiàn)如今,還不能引起傅亭止的懷疑,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傅景深,和真正的愛人就是今生的目標之一。
雖然前世璇珠早已知道傅景深想謀反之心,但是死后多年傅景深造反,究竟是為了自己或是自己的利益,璇珠想應(yīng)該兩者都有可能。
如今璇珠已經(jīng)通透:十五歲那年,真正救下自己的是傅景深,而那個可憎的傅亭止張冠李戴,偷得自己的芳心,辜負了傅景深。
傅景深,上輩子我莫璇珠欠你的,這輩子還。
………………
攝政王府內(nèi)。
一個男子背對著門,輕輕撫琴,面上那個令人心生畏懼的銀色獸面面具更顯威嚴,讓人不敢接近,這個當今病危的皇上的第三個弟弟,才華橫溢,領(lǐng)兵打仗從來不在話下,皇帝很是重視他。
而且傅景深一直被傳聞?wù)f是面容可憎,所以常常拿一副銀色面具遮擋著半邊臉,但是從另半張臉可見其藏著波濤的深邃眸子,濃密的眉毛下目光灼灼,只是時常目光平靜,高昂的鼻子顯得氣宇軒昂,薄唇禁閉,看起來禁欲內(nèi)斂,但一副好皮囊,更別具一番風流的韻味。
只是傳聞所說他暴戾成性,不如傅亭止那般溫潤如玉,京城里的貴家小姐都對他敬而遠之,不敢靠近;還有甚者說他不近女色,有龍陽之好,二十又三的年歲卻連婚配都沒有,而剛剛?cè)豕谥甑奶右呀?jīng)開始籌劃婚事。
男子一身玄色五龍常服,束住窄窄的細腰,端坐在案前輕輕撫琴。
從門口走進親信下屬迅風進來,行禮稟告道:“王爺!太子殿下準備今晚去莫府!”
傅景深大部分面容被遮住,還是繼續(xù)低著頭靜靜撫琴,讓人看不出神色。
但是眸中的顏色早已變得陰冷,只是淡淡點頭,卻讓人感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肅殺氣息。
不愧是名震四海的鎮(zhèn)北王。
“王爺,屬下剛剛刺探到消息,莫家大小姐,似乎還在繼續(xù)養(yǎng)病,并沒有赴宴的打算。”迅風低著頭,恭敬地繼續(xù)稟告。
聽到這個消息的傅景深微微頷首,神情有些緩和,才微微張開玉口,磁性的聲線響起。
“她落水時穿得單薄,你偷偷差人送去些好補藥到莫府,別讓人知曉?!?p> 迅風微微嘆氣,迅速的接下命令,離開了王府。
莫府主廳內(nèi)。
莫將軍正同夫人蘇氏坐在一起聊天。
“這個太子殿下怎么也推脫不了,我實在懷疑他心思不對,如今皇上病重,他來莫府,真是樹大招風。”莫將軍微微搖頭,看起來十分憂愁。
蘇氏同莫將軍伉儷情深,端過貼身婢子暮云遞來的茶盞,接過湯匙,舀了口鮮甜的銀耳羹遞到莫將軍嘴邊,笑著說:“妾身說啊,老爺還是莫愁了,先喝下妾身熬的銀耳羹吧,妾身覺得太子殿下此舉實有不妥,但是這借口卻是沒什么問題的,何況陛下還差人來赴宴,想必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的。”
莫將軍聽話地喝下銀耳羹,又仔細接過茶盞點點頭。
“那就如夫人所言吧!既然璇珠身體不適,就讓她好生修養(yǎng),到時候也不用和外男多有接觸。”
“真是沒想到,平時她見了太子歡喜雀躍,如今卻能耐下性子養(yǎng)病。”莫將軍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