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聞香兄妹倆再次造訪百貨樓,并送上十份精致的“聞香牙膏”。
孫掌柜仔細摩挲著聞香送來的二號牙膏,一方面嘖嘖稱奇于聞香的奇思妙想,另一方面又驚訝于聞香的狗大膽。
五兩銀子呢!她可真敢獅子大開口。
“你這個價格是不是定得有點過分?”
“孫掌柜,實不相瞞,我這款牙膏是專為達官貴人們定制研發(fā)的,一般的人家是用不起的?!?p> 聞香笑了笑,又提示道:“這個價格是我千思萬慮后定下的,貴人們可不在乎這五兩銀子。再說了,如果和普通人家用一樣的東西,怎么能體現(xiàn)出她們地位的優(yōu)越性呢,你說是吧?!?p> 聽了此話,孫掌柜若有所思,這理論雖然是第一次聽見,但事實如此,貴人們總有一種藐視眾生的想法,總覺得自己地位尊崇,身份尊貴,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而且,這個禮盒是太平記師傅定制的,白玉瓷罐是山水居的,這一整套包裝下來就要二兩多呢?!?p> “呵呵,姑娘的想法很特別啊?!?p> “人靠衣裳馬靠鞍嘛?!?p> 孫掌柜想了想,決定不寄售了,直接全款買下,轉(zhuǎn)頭就把這十份牙膏送到東家夫人面前。
趙夫人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個二號牙膏,包裝確實給力,格調(diào)都不一樣:“這丫頭還真舍得在包裝上下功夫,這盒子還刻上她的大名呢。”
又親自開罐試用一番:“嗯,這膏體較之前要柔軟,很輕松就能勺起來。”
“聞之,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帶著一種藥材的味道,口感也較之前細膩多了,漱口完畢還有一種清涼的感覺。”
最后,趙夫人下了一個論斷:“不錯,用起來是比之前那個要舒服。”
“沒想到那個鄉(xiāng)下丫頭還真有一套。”孫掌柜感慨道。
“聯(lián)系太平記的老何,讓他把這個盒子上面的字改成:蘭香牙膏,再刻一行小字:城南百貨樓出品?!?p> “夫人,這是何意?”孫掌柜不明。
“你還不明白嗎?這個鄉(xiāng)下丫頭用她的名字來命名這個牙膏,就是想撇開咱們單干呢,我們能給她助這個力嗎?”
“她能有這個本事?”
“哼,不管她有沒有這個本事,我都不會讓她有任何可乘之機?!?p> “夫人所慮周到?!?p> “我看這個牙膏不錯,貴人們肯定喜歡,打響一個招牌是好的,不過只能是咱們自己的招牌?!?p> “夫人高見。”
“改好之后,把這四盒送去府城的店里出售。另外叫老高過來取一些牙膏去,看看能不能研究出具體成分來?!?p> 孫掌柜頓時汗顏,剛才他還認為聞香是狗大膽,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老了,跟不上形勢,東家夫人這一頓操作才是空手套白狼,狠著呢。
“是,夫人?!?p> 聞香對于百貨樓東家夫人的騷操作一無所知,不過就算知道,她也無能為力,目前的形勢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天時人事日相催,冬至陽生春又來。
又是一年冬至到,陰陽升降自相催。
冬至是闔家團圓的日子,每年的這一天,聞香兄妹倆總是要到大伯家吃飯,今年也不例外。
聞香才一進門就感受到不一般的節(jié)日氛圍,窗戶上張貼著大紅的“龍鳳成祥”、“五谷豐登”、“連年有余”窗花。
院子里,大郎正領(lǐng)著三個弟妹上躥下跳、互相嬉笑打鬧,每個人嘴里還叼著一串冰糖葫蘆,大呼小叫個不停。
三嫂趙氏站在旁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笑嘻嘻地看那幾個小子玩耍,偶爾提醒道:“二郎,小心點?!?p> 一見聞香進來,趙氏連忙吐掉嘴里的瓜子殼,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招呼:“四弟、二妹,你們來啦,快進屋里坐?!?p> “三嫂好?!?p> “哎,好、好,走,進屋里坐?!壁w氏二話不說拽著聞香就往正房里去。
正房里,大伯娘張氏的聲音也適時響起:“是二丫頭嗎?快進來?!?p> “哎!”聞香一邊答應(yīng),一邊盡量穩(wěn)住身形,但是還是被趙氏一路歪歪扭扭地拽進了堂屋。
房內(nèi),張氏正在做著手工,見聞香進來便放下針線,笑容可掬地招呼聞香上座,又嗔怪道:“哎,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p> “不好意思,大伯娘,準備祭祀的餐食耽誤了一點工夫,來遲了?!甭勏闫鹕淼溃骸拔胰N房幫忙?!?p> “不用、不用,廚房有你大嫂和二嫂足夠了,你坐下、坐下,陪伯娘說說話?!睆埵厦ζ鹕韺⒙勏惆醋?。
這段時間,張氏的心情十分愉悅,自從侄子得到官府褒獎“上農(nóng)之家”之后,來她這里給聞道說親的人就絡(luò)繹不絕,當然了,她都婉拒了。
自己又不是傻子,這村里的人,她可看不上眼,這說親當然要等“攢典”的事情落實之后再談。
最讓她高興的是,女兒聞青的親事終于落實。
聞香雖然不知道張氏為什么這么熱情,但她向來從善如流:“好的?!?p> “哼!又來遲!”又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配方,不同的是,這次說得又小聲又含混不清。
除了聞香,大家都沒聽清楚聞蘭說什么。
對于這個中二病的堂妹,聞香真的無話可說,就當是狗吠吧。
她充耳不聞地開始和大家閑聊起來。
“大伯娘,你們擺的那個土豆攤子,生意怎么樣?”
“好、好、挺好的?!?p> “豈止是挺好,是非常好,賺了好多銀子呢!”趙氏驕傲地接上話。
“哦?賺了多少???”聞香好奇道。
“呃--,其實也不多,十來兩銀子罷了?!睆埵蠌娦Φ?。
“怎么可能十來兩銀子,至少有---”
趙氏高昂的聲音在張氏嚴厲的目光下,越來越低,最終趨于無聲,最后還自欺欺人道:“呵呵,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p>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其實,這次咱們家能賺到錢都是托二妹的福?!甭勄嘣俅纬雒娲驁A場。
“是,是,多虧了二妹?!壁w氏連忙補救。
“是啊,二丫頭,說來,伯娘真要好好謝謝你,沒有你,咱家這個番薯洋芋攤子肯定支不起來。”難得張氏說了一句實在話。
“大伯娘客氣了,都是自家人,客氣啥。”聞香大手一揮,根本不在乎張氏那點小心思。
一只冬蟲出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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