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搬石頭砸自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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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瑾堯收回視線:“桂先生在何處?”
“衛(wèi)國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桂先生很有可能會和使臣一塊前來元明國。”
下個月是元明帝的壽辰,每年萬壽節(jié)衛(wèi)國那邊都會派使者前來為元明帝賀壽,順便看望褚瑾堯這位衛(wèi)國太子是否無恙。
“這么說,桂先生之前在衛(wèi)國境內(nèi)?”褚瑾堯若有所思地朝蕭汐悅看去。
他原先猜測阿悅曾與桂先生在京城見過面,看來并非如此。
此時的蕭汐悅心頭也涌上萬般思緒。
前世她并沒聽說過桂先生給趙毅賀過壽,這次桂先生怎么會來元明國?
桂先生世外高人,他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才會走這一趟?
不!
桂先生是個慵懶,對任何事都抱著無所謂態(tài)度的,他怎么可能為了她特意趕這么遠的路來元明國?
再說,這輩子她和桂先生尚未有交集。
這種可能性很快就被蕭汐悅否定了。
褚福剛離開,守在外面的禇禧又進來稟報,說孟婉霜帶著孫子來了。
蕭汐悅回過神,快步迎了出去,把廳中的禇瑾堯都給忘了。
“夫人,鵬兒,怎么這個時辰過來,用過膳了嗎?”
看到兩人,蕭汐悅不自覺露出了笑意,把跟在后面的褚瑾堯看得心里直泛酸。
自己剛剛不過說了蕭景銘一句不是,阿悅這小子就給他甩臉子,這會還對蕭景銘的母親和兒子笑得這般親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是阿悅的母親和兒子呢!
“用過了,鵬兒鬧著想見你,我就帶他過來了?!泵贤袼妥约遗畠捍蛲暾泻艉蟪畠荷砗蟮哪凶涌慈ィ骸斑@位是……衛(wèi)國的太子殿下?”
母親能猜到恩人的身份,蕭汐悅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幾位哥哥都知道自己和恩人走得近,想必也跟母親提過。
“是的。”蕭汐悅向禇瑾堯介紹自己母親:“這位是蕭元帥的夫人?!?p> 褚瑾堯沖孟婉霜淡淡地點了下頭。
孟婉霜卻在確認(rèn)禇瑾堯的身份后熱絡(luò)地上前:“總聽月月提起殿下,今日一見,果然是龍章鳳姿!”
這位衛(wèi)國太子幾次三番救月月性命,按理說她早該向人道謝了,奈何礙于身份,她連提都不敢提見衛(wèi)國太子之事,免得惹來元明帝的猜忌。
不過今天這是偶遇,就算元明帝想怪罪她也不怕。
孟婉霜這番話讓褚瑾堯心情大好,他朝孟婉霜身旁的少年瞥了過去:“阿悅經(jīng)常在蕭夫人跟前提起本殿下?”
就是不知道在阿悅眼里,他除了好看,還有什么好的評價?
孟婉霜笑道:“月月常提起殿下的救命之恩,我在這里替月月的父母謝過殿下?!?p> 孟婉霜說著就曲膝朝褚瑾堯行起大禮來。
“使不得!”
褚瑾堯眉毛一挑,虛扶一把,旋即側(cè)過身子避過這一禮。
“本殿下與阿悅在琵琶村時結(jié)下深厚情誼,情同手足,無需提謝字?!?p> 褚瑾堯本意是想告訴孟婉霜,這是他與蕭汐悅之間的事,就算要謝也輪不到她一個外人向他道謝,畢竟蕭汐悅還有親奶奶和親姐在。
然而孟婉霜對褚瑾堯只心存感激,并沒有多想:“殿下施恩不望報,我們卻不能真的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以后殿下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盡管開口,只要我們蕭家能辦到的,我們絕對不會推辭!”
蕭家?
這孟氏指的是元帥府吧?
褚瑾堯心頭閃過幾分狐疑。
孟氏這般鄭重向他道謝,還將元帥府都搭進來,僅僅是因為阿悅與蕭景銘認(rèn)識?
他可聽說,最近不僅這孟氏,就連蕭景銘的媳婦瞿氏也不顧男女大防經(jīng)常帶孩子來找阿悅。
如果說蕭景銘真的對阿悅有不軌之心,瞿氏能與阿悅般親近?
禇瑾堯覺得自己一開始好像就想岔了。
同樣姓蕭,莫非蕭靖邦與琵琶村的蕭家是同宗同族?
蕭汐悅要招待孟婉霜,褚瑾堯先行回了觀音街。
蕭汐悅是天黑前回到觀音街的,一進正院便看到恩人半躺在院子的竹椅上,傷剛好的小樂子在旁邊給恩人打著扇,看起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蕭汐悅抿了下唇,將微揚的嘴角壓了壓才提著食盒走過去。
恩人這是故意折騰小樂子的!
“殿下,我給您帶了幾樣開胃的涼菜,您吃點?”蕭汐悅在恩人跟前站定,朝小樂子使了個眼色:“麻煩樂公公叫人把酒菜擺到二院的水亭里?!?p> “奴才這就去!”小樂子如蒙大赦,將禇禧手里的食盒接了過來,跑得比兔子還快。
“拉孤起來。”褚瑾堯沖站在躺椅旁的蕭汐悅伸手。
蕭汐悅無奈一笑,抬起手臂握住恩的手。
她剛準(zhǔn)備使勁,誰知躺椅上先她一步拽了下,她沒有防備直接撲進他懷里。
“殿下,撞傷沒有?”蕭汐悅急里忙慌地想要起身,手卻按在不該按的地方。
褚瑾堯倒抽了口冷氣,用力扣住她的腰,從牙縫擠出兩個字:“別動!”
蕭汐悅僵坐著不敢動,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手剛才按在何處,臉色驀地爆紅。
好在此時天色將黑,恩人即便離得再近也不能看清她臉色。
過了半晌,仍不見恩人出聲,蕭汐悅心中不安,該不會真的傷著了吧?
“殿……殿下,您沒事……吧?”蕭汐悅試探出聲。
“你覺得呢?”
蕭汐悅心虛道:“殿下,那……要不要找太醫(yī)瞧瞧?”
褚瑾堯俊臉?biāo)查g變得比這天色還要黑:“你想讓人看孤笑話嗎?”
他不過想撩一撩這不開竅的小子,給他一點暗示,誰知搬石頭砸了自己腳!
蕭汐悅訕訕,不敢再開口。
一旁的禇禧將剛才一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主子要是傷了根本,這些年的臥薪嘗膽、忍辱負(fù)重可就為他人作嫁衣了!
然而主子沒發(fā)話,他再急也不敢吱聲。
那邊小樂子將酒菜布置好,提著個燈籠站在回廊下朝禇禧打手勢。
禇禧見要出聲卻見自家主子不著痕跡地朝他揮揮手,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悄悄退出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