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魚會死,網(wǎng)不會破
“可是姑娘,那些人也不認(rèn)識啊?!比潭抢绨?,有點沮喪。
顧紅葉見她如此,忍不住笑道:“這有什么啊,不認(rèn)識沒有關(guān)系,我有辦法讓他們認(rèn)識的?!?p> 說完,顧紅葉便帶著忍冬買了筆墨紙硯。
這個時代沒有本草綱目,沒關(guān)系,她自己寫一份不就好了。
好在她對這種東西,早已是爛熟于心了。
回到千歲府后,顧紅葉先事寫了欠條讓忍冬給陸凜送去。
隨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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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你糊涂啊。”
偏房中,唐婉清看著自己的妹妹,眉宇之間是劃不去的哀愁。
這幾日跟著顧涼夜在校場練兵時,她都已經(jīng)物色好妹夫的人選了。
雖然那人只是一個旗牌官,但顧涼夜說過,那人武藝高強,加官晉爵指日可待。
本想著回來就把妹妹的事定下來,誰知道回來后,她的妹妹竟給了她這樣大的驚喜。
“姐姐,我喜歡顧相”顧婉月頓了頓,“一開始,我也沒想真的嫁給他,可他待我極好,而且很溫柔,我……我不想和他分開。”
“可……可你這么一來,要讓我和你姐夫如何自處啊?”唐婉清雖然不是什么名門淑女,但也是大家閨秀。
自己妹妹的行為在她眼里那就是大逆不道。
若不是顧及到姐妹情份,她怎么會心平氣和的同唐婉月說話。
“姐姐,你只想到了如何自處,卻沒有想到我的幸福,在你眼里,你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嗎?”
唐婉月見姐姐不理解自己,一張臉?biāo)查g沉了下來:“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還請姐姐不要在跟我說那么多了?!?p> “你……”唐婉清嘆了口氣,道:“你這丫頭,你是想氣死我嗎?實話跟你說吧,公爹是不可能娶你的,你姐夫說了,若是公爹執(zhí)意如此,他便和這個家一刀兩斷,月兒,你覺得顧相會為了你而不要你姐夫嗎?”
唐婉月一聽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姐姐,這可說不來?!?p> 與此同時,另一間廂房里,顧相一拍桌子,指著自己兒子的鼻子,咬牙切齒道:“你居然敢威脅我!”
“爹,兒子不孝,如今就這么威脅了,若是您不聽的話,那自此以后,這個家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p> 顧涼夜板著臉,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的這么絕,可他的爹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唐婉月,那可是他的小姨子啊,他這個爹還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好,真是好的很!”顧相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既然你不愿意留在這個家里,那你就滾!天天對著你這個逆子,我氣都?xì)怙柫?!?p> 顧涼夜聞言,一顆心瞬間沉了下來。
他是了解自己爹的,話既然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那便徹底沒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短暫的沉默后,顧涼夜道:“既如此,那顧相,下官告退?!?p> 說完,顧涼夜轉(zhuǎn)身離開了偏方。
去而復(fù)返的顧憐兒見自家哥哥出來,當(dāng)即上前詢問情況。
顧涼夜看著自己的妹妹,嘆可口氣,道:“小妹,日后你在皇城中要好好保重,明日我便去宮中請指戍邊。”
顧憐兒一聽這話,一顆心瞬間沉了下來。
她還指望著自己的哥哥能在四皇子那里為自己撐腰,如今他剛回來就走了,這日后她在四皇子府中的日子要怎么過啊!
“阿兄,你才剛回來!”顧憐兒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兄長,正色道:“要不……要不多住幾日吧。”
“今日以后,我便和這個相府沒有關(guān)系了?!鳖櫅鲆箛@了口氣,道:“爹爹做出如此丑事,我在這里也呆不下去了,倒不如去戍邊來的松快,小妹,你……你兀自珍重?!?p> 說完,顧涼夜便帶著自己的夫人離開了相府
顧憐兒咬了咬牙,心中的怨念越發(fā)的盛了。
都是因為顧紅葉,如果不是她來皇城,那她的生活便不會這么糟糕。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的!
可一想到那個猶如兇神惡煞一般的四皇子,顧憐兒便皺起了眉,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想讓顧紅葉不好過,她須得從長計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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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從府衙那邊回府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
不過他不能休息,須得同陸凜回稟才是。
他來到書房時,陸凜正盯著桌上的欠條出神。
之前他沒有注意,如今才發(fā)現(xiàn),顧紅葉竟然寫的一手好字。
而她的筆法,不似不同女子那般娟秀,反而透著股剛毅。
時至今日,他才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娶回來的這個人,猶如海上浮島,那藏在深海之下的,才是她的真面目。
“千歲爺,府衙那邊已經(jīng)查清楚了?!彼舞驍嗔岁憚C的深思,轉(zhuǎn)而說起了案子的事:“最后查出來女子的死是大皇子的皇子妃所為?!?p> “哦?”陸凜抬頭:“如此說來,倒是省去了本座栽贓嫁禍的步驟來,說來聽聽,這女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大皇子府,又為何會被大皇子妃所害?”
“回千歲爺,這個女子是大皇子體察民情時看上的女孩兒,抬回府中后,大皇子妃心生嫉妒,所以才下毒害人,至于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個鋪子里,則是因為原先的東家是大皇子妃的家奴,這是幫她處理尸體呢。”
陸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么說來,大皇子是強搶民女嘍?!?p> “???”宋瑾微微一愣,隨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強搶民女也不是不可以,屬下一會兒就派人對好口供。”
陸凜點了點頭,繼續(xù)道:“本座記得,大皇子妃好像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啊,這個吏部尚書治家不嚴(yán),又怎么能擔(dān)得起監(jiān)察百官的職責(zé)呢?本座以為,這吏部尚書得換人?!?p> “千歲爺,咱們這么做是不是太過了?”宋瑾弱弱的開口了:“一個強搶民女就足夠讓大皇子翻不了身了,若是動了他的岳丈,您不怕他同您魚死網(wǎng)破?”
“魚會死,但網(wǎng)不會破?!标憚C說到這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再者說了,大皇子,早晚都要收拾,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