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你這是要去哪?”開車的老張問道。
“我要去西頭村?!?p> “西頭村我熟得很,你找誰?”
秋穎雙眼亮了起來,開心道:“秋聰,您認識嗎?”
“還真不認識,西頭村大部分姓郭呀,沒聽過有姓秋的?!?p> 秋穎眸氣沉了下去,有點失望:“哦?!?p> 老張安慰道:“可能有也不一定,明天我去西頭村,你可以跟我的車一起去?!?p> 秋穎雙眼頓時又亮了:“好的,謝謝張叔?!?p> 語畢,車上只剩車子發(fā)動機的“噠噠噠”響聲,男人把大衣上的帽子戴上,看著前方一言不發(fā)。
雪愈下愈大了,雪花輕盈的如鵝毛、如柳絮飄浮在半空,然后緩緩而下,秋穎忍不住伸出手掌,晶瑩的雪花落在手掌心上,再看著它們慢慢地在手上融化,這是秋穎第一次看到和觸碰到雪。內(nèi)心有點小激動,唇角彎了彎。
“第一次見到下雪?”對面的男人終于說話了。
秋穎笑著回:“嗯?!?p> 目光相碰,男人的眼睛漆黑如墨,如深夜里的星辰,他微抿薄唇,唇角有著淡淡的笑意。
興奮勁過了后,秋穎開始覺得冷了起來,落在身上的雪化成水,浸入棉祅里,刺骨的寒意再度來襲,她把手揣在衣兜里,縮著脖子,雙腿忍不住地抖動著。
一陣風(fēng)吹過來,像鞭子抽一樣打在臉上,好疼!牙齒不聽使喚地打起顫來,聲音大得讓她尷尬。
男人掃了她一眼,問:“冷嗎?”
她臉已經(jīng)被凍僵了,連一個冷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眨巴了一下眼睛。
男人打開大衣的鈕扣,他里面也只有一件不太厚的保暖單衣,他是要把大衣脫給她嗎?這樣他會冷死的!
秋穎馬上又搖了搖頭。
“來嗎?”男人問。
什么意思?秋穎瞪大眼睛看著他。
男人目光純凈,神情自若。
當(dāng)看到他那泥跡斑駁的軍色大衣時,秋穎聯(lián)想到中巴車上的怪味,
“來不來?”男人再次問。
沒聽過有人會被臭死的,但冷死的倒是很多,秋穎僵硬地點了點頭。
男人站了起來,把大衣敞開,秋穎也站了起來,屏住呼吸,撲進了他的懷里。努力地憋著氣,心里建設(shè)了一番,慢慢讓呼吸回歸自然……
讓她很是意外的是,他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檀香夾雜著其他的草木的味道,太好聞了!秋穎貪婪地吸取著他身上的氣味和體溫。
兩人相擁站了有15分鐘,秋穎有一種終于被人從冰窖里打救出來的感覺。
“謝謝。”
“不客氣?!?p> “大哥你貴姓?”
“葉?!?p> “葉大哥,我姓秋,你可以叫我小秋?!?p> “嗯?!?p> 真是惜字如金,秋穎能感覺得到他的回應(yīng)具有濃濃的應(yīng)付,算了也不必要沒話找話說,這般討人嫌了。
三輪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噠噠聲,如同催眠曲般的讓秋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秋,醒醒,到了。”
秋穎睡眼惺忪的掀起眼正好撞入男人黑亮溫潤的眸中,她瞬的離開男人的懷抱,臉上躍上一層紅暈,丟人丟大發(fā)了,居然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睡著了……
秋穎尬笑道:“到了哈,那個,我坐車只要不說話就會犯困的,讓你見笑了?!?p> 男人勾了勾嘴角,然后從車廂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