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穎洗完澡出來,忽然想到胖姐姓郭,她會不會是西頭村的呢?
胖姐說,她娘家確實是西頭村的,但是不認識秋聰。
秋穎想了想,會不會哥哥不姓秋呢?郭聰?
胖姐說明天幫她問一下,名字帶聰字的35歲左右的男人。
早晨,鬧鐘響了,秋穎從溫暖的被窩里出來,走到窗前,拉開墨綠色的絲絨窗簾和白色的窗紗,外面仍是飄著雪花,窗外的街道上、樹上、車上都被覆上厚厚的一層雪。
不遠處小廣場的雪地里大人和孩子在堆雪人,孩子之間追逐嬉戲、打雪仗。他們笑得很開心。心想哥哥應該也成家了,應該也有了自己孩子,他們一定也如眼前這般的其樂融融吧。
秋穎唇角忍不住上揚起來,到洗手間快速的完成洗漱,穿著好衣服和鞋帽,然后到招待所的食堂準備吃早飯。
招待所小,食堂更小,去用餐的住客要憑票排隊進去。
秋穎領了一份餐,有一碗小米粥、一個水煮蛋、一個大白面饅頭,還有一小碟醬菜,醬菜上拌著花椒和干辣椒。
小食堂內被坐得滿滿的,好不容易等到有一個人吃完,秋穎才能坐下。
這是一張四人的方桌,秋穎掃視了一眼其他三個人,三十歲左右一男一女好像是夫妻,正對面是一個50歲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皮膚黝黑,顴骨高聳泛紅,皺紋紋路很深,身上的棉衣上面粘著不少污漬。
他吃東西又快,聲音又大,特別是喝粥時的吸溜聲。
旁邊的女人用嫌棄的眼神瞟了一眼中年男人。
不一會功夫,中年男人就光盤了。他盯著秋穎的餐盤內的大饅頭看了好幾眼,好像在問:你如果不吃,可以給我嗎?
秋穎把裝著饅頭的碟子,疊在中年男人面前的空碟子上,然后對他笑了笑。
中年男人憨憨地開口:“謝謝。”普通話不是很標準。
秋穎對他又笑了笑,然后低頭剝雞蛋。突然,感覺有一道目光投向自己。
她抬眼迎上那道溫潤的目光,在中年男人的斜后方,是昨晚擁著她在風雪中站了一個小時的葉大哥,他還是穿著昨天晚上的軍色大衣,現(xiàn)在才看清楚他的長相,小麥色的膚色,五官立體深邃,黑而濃的劍眉,狹長的丹鳳眼,鼻梁高挺,胡渣又長了些許,略顯滄桑,不過掩不住他的帥!但是比起端木風和韋毅,還是稍顯遜氣的。
她笑著向他招了招手。
他朝她溫和地笑了笑,右臉頰現(xiàn)出長形的酒渦,整個人散發(fā)溫和的氣息,他隨即垂下眸繼續(xù)喝粥。
男人有酒窩居然還挺迷人呢!
秋穎回了回神,把最后的小半碗小米粥喝完,戴上紅色毛線帽,圍上綠圍巾就出去了。
她來到剛才在窗前看到小孩子們嬉戲打鬧的小廣場,秋穎被一個兩三歲穿得象只小企鵝似的小女孩吸引住了,肉呼呼的小臉蛋被凍得發(fā)紅,象熟透的小蘋果,她站在雪中咧嘴笑,先是用胖胖的小手去接空中飄落的雪花,看到雪花融化在手中后,繼而張開嘴巴伸出舌頭,用舌頭去接雪,兩只小手做出飛翔狀,那小表情真的很象呆萌可愛的小企鵝!
秋穎的童心被小女孩激發(fā)出來,忍不住也效仿她,仰起頭,張開嘴,突然覺得不好意思,用雙手攏在嘴邊,才微微的伸出舌頭,感覺到雪花落在口中時,她眉眼彎彎地憨笑,嬌憨可愛像極了小孩子。
“小秋!”聽到有人喊,秋穎順著聲音傳來了方向看過去,張叔坐在三輪車上朝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