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別丟了秦家的臉面
秦愿一早就看出劉淑鳳想吞下兩百塊,只是之前欠著沈家,他們不得不還而已。
之前彩禮錢就被他們花了,現(xiàn)在這兩百塊算是他們白得的。
秦愿這么一說,林素琴才反應過來。
“他們早就把你的彩禮錢花了,憑什么不把那一百五還回來!”
她坐不住了。
這個年代,一百五十塊錢夠一家人好好生活一年的,就這么給白給大房,讓他們充大方可不行!
“所以我們不僅得去吃,還得多吃,吃好的?!?p> 秦愿笑著,讓父親去秦大明身邊幫著忙前忙后。
秦正民前腳剛走,后腳,秦景門都不敲就走了進來。
“姐姐,奶奶叫你?!?p> 秦景挺著胸,高傲地仰著頭,仿佛斗勝的雞來戰(zhàn)敗者面前耀武揚威。
那樣子,恨不得在三房面前扇著翅膀下幾個蛋。
秦愿皺眉。
這時候奶奶不得圍著大房轉,叫她做什么?
路過秦景時,她靠近她耳邊低聲說。
“妹妹,你褲子上黏了豬食,千萬別讓你未來婆婆看到,不然又要嫌棄你了。”
秦景愣了一下,緊接著爆發(fā)出一聲尖叫。
秦愿早早跑了出去,來到劉淑鳳面前賣乖。
“愿愿你來了?這錢給你,去買點肉和菜回來,再打三兩白酒,你爺爺晚上要喝一點兒?!?p> 劉淑鳳從手里拿出攥得皺巴巴的十塊錢,還舍不得給秦愿。
這倒是令秦愿意外,貪墨了三房的一百五十塊,還讓她買菜,就不怕她買點爛東西回來?
“小景那腌臜玩意,要是這錢給了她,大房不知會貪墨多少。你這孩子聽話,還是交給你買辦,奶奶放心?!?p> 劉淑鳳看了十塊錢一會兒,拉起秦愿的手交給她,還親切地拍拍,好似忘了這錢其實是三房的這件事。
原來是這個原因。
秦愿一笑,心里有了底。
“好的奶奶,咱們按照八菜一湯置辦吧,剩下的錢給爺爺買酒?!?p> 這年代青菜幾毛錢一斤,肉也才一塊錢一斤,十塊錢置辦一桌子菜綽綽有余了!
“好,好,千萬別丟了我們秦家的臉面!”
劉淑鳳還想著能省點回來,可八菜一湯,加上白酒,怎么都剩不下了。
秦愿看著她心疼的臉,心中冷笑。
......
天色漸暗,村里唯一買肉和菜的地方也要關門了。
好歹是做生意的,雖然覺得秦愿是個賤貨破鞋,但他們也不能不賺錢不是?
“買什么?”
李嬸兒語氣薄涼,上下打量著秦愿,手在鼻子前扇風。
“一股子騷味兒!”
秦愿權當沒聽到,買了一些青菜,還買了花生和黃瓜,打算給秦大明當下酒菜。
李嬸兒看秦愿買的東西多了,也顧不得嫌棄,殷勤地侍候起來。
“愿愿啊,你們家來客人了?怎么買這么多菜?”
她是看到秦家來人的,但不知道是誰,好信兒地問著。
“嗯,我爺爺的好朋友,從遠處來的?!?p> 秦愿怎么可能會說和秦景有關,但是說和爺爺有關卻是沒錯的。
倒時村里的人問起劉淑鳳,她臉上有光,自然會記得自己的好。
很多好感都是從細節(jié)一點點積累起來的,她上輩子不知道開口說好話,木訥的很,才會錯失那么多機會。
“哦~那可得好好招待!”
李嬸兒眼珠子直轉,不停地想秦大明到底會認識什么人。
買了菜,再去買肉,秦愿短短幾分鐘時間,就將爺爺認識的人來秦家做客,而秦家大手筆請客的事傳了出去。
聽到消息的王敬軒急匆匆來到這邊,正看到買酒的秦愿。
白酒還是塑料袋裝的散白酒,秦愿背后的背簍已近裝滿了菜肉,白酒只能用手拎著。
“秦愿,我?guī)湍惚持?!?p> 王敬軒看著心疼。
這么多東西,秦家也不知道叫個人幫她!
“不用了,我背得動?!?p> 這么多人看著,秦愿自知名聲不好,現(xiàn)在讓他幫忙,這些人在背后指不定怎么嚼舌根。
“太重了,我來幫你吧!”
王敬軒想不到那么多,伸手就要搶她的背簍。
圓滾滾的西紅柿放在頂端,被這樣搶奪,咕嚕嚕地向地面掉去。
秦愿一驚,伸手就托,卻感到手碰到了一個更熱的大手。
“沈言知?”
對方的名字脫口而出,秦愿急忙抽回手,左右看著。
還好這里除了王敬軒外,其他人都沒看到那一幕。
她倒是不怕這些,只是父母再聽到流言蜚語,恐怕又要幾天睡不好覺了。
將西紅柿放進背簍里,沈言知動作自然地將秦愿背后的背簍取下,自己背上。
“你是誰?”
王敬軒看著眼前的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秦愿什么時候認識了這么一號人?
“走吧?!?p> 沈言知說完,站在一旁,完全沒理會王敬軒。
“他是跟著我爺爺的朋友來的,就讓他背著吧,反正這些東西也是他吃?!?p> 秦愿簡單向王敬軒說了一下沈言知的身份。
一路上,沈言知與整個村子格格不入的氣質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嬸嬸們紛紛議論著,想要向他介紹自己家女兒,卻又礙于對方氣場不敢靠近。
與此同時,她們又嫉妒起秦愿。
憑什么一個賤貨破鞋能認識這個優(yōu)秀的小伙子,他還幫她背東西?
也不嫌臟!
“敬軒哥,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家里還等著菜開鍋呢!”
秦愿不想讓沈言知聽這些臟話,帶著人急忙離開了。
王敬軒還想追,卻被沈言知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只是一眼就通體生寒,這種氣場,他到底是什么人!
王敬軒不甘心地看著守護在秦愿身邊的沈言知,最終只能咬著牙離開。
“謝謝你,不過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順手幫沈言知整理了一下背簍的肩帶,秦愿拍掉他身上麻繩殘屑,輕聲問。
“上次來路過,就記住了?!?p> 簡短地回答,沈言知看了眼被整理好的肩帶。
明明被全村人議論著,她卻能做到忽視那些聲音,和其他男性正常交流。
這樣強大的意志,在村中女性里并不多見。
他倒是好奇,秦愿身上到底還有什么是和這里格格不入的。
到了秦家門前,秦愿腳步倏地一頓。
“你還是還給我吧,要是讓嬸嬸和奶奶看到,又要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