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幫個忙。”
“不管?!?p> 阿碧根本沒等南昭君具體說什么,她就直接拒絕了,“我知道你沒安好心,絕對不讓我去干什么好勾當!”
“其實,也不算一件壞事吧?!蹦险丫馕渡铋L的看著她,“就讓你在人前露一面而已,你放心,你跑得這么快,沒有人能攆上你?!?p> “那我也不愿意啊?!?p> 見好話好說沒用,南昭君干脆沉下臉,“可你吃了我這么久的飯,我管你吃喝,用到你的時候,你就后退了?”
“我……”
“你就說是不是吧?”
南昭君幾個字,就把阿碧的嘴巴給堵住了。
沉默了片刻,阿碧才非常不情愿的說道:“那咱們可說好了,我就出去虛晃一槍,到時候你可不許叫我去干別的!”
“那當然?!?p> 南昭君答應(yīng)的十分痛快。
阿碧還擔心她會有詐,不停的囑咐:“說好的就這么辦,反正到時候就算你讓我干別的,我都不會去做呢……”
深夜。
城門并未按時關(guān)閉,反而在這個時辰,仍舊開著。
數(shù)十輛馬車從城外趕了進來。
城門一直開著,便是特意為了在等著這群人。
朱雀大街上,那些客棧全部都被包下,留出給遠方而來的客人。這些馬車里,坐著的都是各大世家的年輕公子們。
江山代有才人出,老一輩都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家中事宜,幾乎都已經(jīng)交給了年輕的一代去管理。
新婚不久的秋月白,正是這些世家之首。
他坐在最華麗的馬車里,入住最豪華的客棧。
已過子時,秋月白卻尚未入睡。
他坐在桌前,煮著從云州府帶回來的今年的新茶。
雨前龍井的香氣濃烈,一直傳到了窗外。
蕭景呈來到時,便有煮好的茶水在等著他。
“王爺?!鼻镌掳鬃鲃萜鹕?,卻被蕭景呈微笑著抬手,給壓了回去,蕭景呈面容笑得虛偽,“秋公子不必客氣,本王今夜前來,只是想與你說說話。”
“王爺請坐?!?p> 既然蕭景呈不讓他起身,秋月白也就沒客氣,徑直坐在這里同他講話。
落座后,蕭景呈竟然提也不提明日之事。
“聽說你成親了,此等大事,怎么也不派人通知本王一聲?”
聽蕭景呈語氣里沒有責怪,秋月白便如實回答,“回王爺?shù)脑挘页捎H一事,本就是低調(diào)辦的。因了秋府的祖宅被燒,家中長輩原是不同意的,我又太過著急,故而自己就先斬后奏,給婚事辦了?!?p> 說到這,他停了一下,拱手道:“王爺放心,日后若是補辦典禮,必定會提前邀請王爺。屆時,還請王爺賞臉光臨。”
“那是定然的?!?p> 蕭景呈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兩人寒暄了一陣,他方進到主題,“此番世家全部入京,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了,接下來,即將會發(fā)生什么?!?p> “恭喜王爺?!鼻镌掳渍f著,就已經(jīng)提衣跪了下去。
“你倒是聰明。”蕭景呈話落,拍了拍手,便有兩個人抬著一只箱子走了進來。那兩人的步伐雖說整齊,看起來卻太過死板。
他們的眼神仿佛都是僵住了的。
秋月白心中詫異,卻并不敢表示疑惑,他看著那口箱子,問道:“敢問王爺這是……”
“隨你的禮?!笔捑俺市θ菘赊?,“你大婚時,本王并不知情,是以失了禮數(shù)。這些,就當是彌補給你的。”
秋月白滿臉震驚,“若得王爺一句祝福的話,便是我等的榮幸之至。王爺?shù)倪@些隨禮,萬萬不可收的!”
蕭景呈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你得收,否則的話,就是你瞧不上本王的這點心意?!?p> 說著,他的聲音就覆上一層寒意,“本王知道,秋府世家最不缺的就是銀錢,但這些是……”
“既然是王爺?shù)男囊猓俏冶悴缓镁芙^?!鼻镌掳资莻€非常識時務(wù)的,立刻就改口了。
隨著他說出來的話,蕭景呈的面色都緩和幾分。
臨走前,蕭景呈方才肅目吩咐道:“明日在殿上,就有勞秋公子了?!?p> “王爺客氣?!?p> 秋月白將蕭景呈送到了樓下,他便揮了揮手,坐上的那臺看起來十分詭異的轎子。
抬轎子的人,仿佛都是在路上飄蕩著的。
此番情景,若是配上迷霧層疊,就更是引人遐思了。
蕭景呈的意思,是叫他明日帶動眾多世家,去皇帝面前給他說些好話。原本大家就都以為,離王爺坐上太子的位置,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這時候,誰不愿意上趕著去巴結(jié)離王?
于是,秋月白連夜召集世家公子,說明了王爺?shù)挠靡狻?p> 等到第二天一早,蕭景呈特意穿了件白色的云紋袍。
從前,太子蕭寒玨喜歡穿的,就是這樣一襲白衣。雖說看起來樣式簡單,其實那些紋路,全部都是暗紋,深藏在同色的衣物線間的。
不仔細是瞧不出來的。
蕭景呈想,蕭寒玨喜歡穿這種衣袍,想必是因為他覺得,這衣服的制作工藝,與他這個人大體相似吧?
暗紋,深藏不露,正如他這么多年臥薪嘗膽一般。
可縱使如從,又有何意義呢?
到最后,還不是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蕭景呈微哼了聲,盡管他遭受過非人的對待,但千帆盡過,如今他依舊是這皇城里,最尊貴的人物。
而那個曾經(jīng)自以為是的太子呢?
他不過是具冰冷的尸體而已!
蕭景呈已經(jīng)忍不住,幻想出自己進到東宮里的情景了!
這時,金璃從堂前走過。
她是這離王府中唯一的活人了,除了他與傅柔之外。傅柔有心想將金璃制成傀儡,奈何金璃本事大,她抓不住人。
傅柔也曾多次向蕭景呈要求,都被他拒絕了。
蕭景呈留著金璃,自然是有別的打算。
金璃已經(jīng)從堂前過去,他仍是將人叫住,“金璃,看見本王怎么不知行禮呢?”
“參見王爺?!?p> 金璃敷衍的朝他福了福身。
蕭景呈卻并未因她的態(tài)度而惱怒,只冷笑著哼了聲:“明日起,你就得恭恭敬敬的喊本王一聲,太子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