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生性多疑
眾人尋著聲源望去，便瞧見一位穿著青色錦袍的俊朗少年正大踏步而來，待他走近時，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他特意停在了桑霧的前方，將她擋了個嚴嚴實實。
朝劉據(jù)抱拳行了一禮。
“將軍……”桑霧抬眸望向站在她前方的霍去病，輕咬唇瓣：“我……”
她欲言又止。
霍去病沖她微微點頭，隨后抬首看向劉據(jù)。
劉據(jù)眼眸微瞇，看了兩人一眼，隨后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露出笑容。
“不知表哥所為何事？”劉據(jù)率先開口問道。
“方才路過醉仙樓時，瞧這里面正是熱鬧，便進來瞧了瞧，沒成想，不瞧不要緊，這一瞧便瞧出了不妥。”
霍去病說著，睨了柳煙一眼，復(fù)又對劉據(jù)道：“此女倒是大膽，竟敢做出如此事來，也幸得表弟及時發(fā)現(xiàn)，才免了禍?zhǔn)掳l(fā)生，此女必要嚴審，好揪出她背后之人。”
“表哥此言有些詫異，此番能夠及時發(fā)現(xiàn)此妓婢的計謀，全靠桑姑娘，如若沒有桑姑娘的提醒，唯恐我今日自會中了此妓婢的圈套。”劉據(jù)話里有話的說道，又將話語引到了她身上。
“她？”霍去病轉(zhuǎn)身看向她，輕笑了一聲，詢問道：“你可是提前就知曉此女的計謀了？”
“小女子并不知。”桑霧搖了搖頭，望著他，誠懇道：“小女子今日之所以會來到這里，是因為看上了那位姐……那位女子頭上所戴的銀釵，小女子平日里最喜歡收集些各式各樣的銀釵，便想著追進來問問那位女子銀釵是在哪家鋪子買的，至于，其它的，小女子是真的一概不知?！?p> “也是，依你這副蠢模樣又怎會知曉如此多的彎彎繞繞?！被羧ゲ「胶土司洌D(zhuǎn)身又看向劉據(jù)，沉吟道：“這件事可是表弟多慮了?！?p> “這話表哥說笑了?！眲?jù)淡淡道，隨即又看了桑霧一眼：“我又怎會懷疑桑姑娘，只不過是看她喜歡那銀釵喜歡的緊，不想讓她失落而歸，便讓她親自去取銀釵罷了。”
“小女子……”桑霧垂首，正要輕言，卻再次被霍去病有意打斷。
“那銀釵是線索，又怎能給她呢。”霍去病說完，似是又想起什么，認真道：“表弟一向有主意，今日我軍營還有事，便不多做打擾了，先行告退?！?p> 在他轉(zhuǎn)身之際，對上桑霧焦急的眼神，挑了挑眉，頗有興趣地問道：“桑姑娘是和我走，還是……”
“我和將軍走。”桑霧脫口而出。
說完之后她猛地一頓，連忙看向劉據(jù)，弱弱解釋道：“小……小女子的婢子還在外面等著，小女子先行告退。”
劉據(jù)沒應(yīng)聲，一雙漆黑的眼眸幽深如潭，不見半分波瀾，只是盯著她瞧。
他不放話，桑霧不敢動半下，只能求助般看向霍去病。
誰料霍去病非但不替她解圍，反而沖她揚揚下巴，饒有興趣地問道：“你這手中的繡球可是送誰的？”
“嗯？”桑霧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繡球，茫然的眨了眨眼，片刻后，她才恍惚過來，可憐兮兮道：“將軍喜歡？喜歡那便送你?！?p> 只要他能帶她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霍去病嘖嘆一聲，似是無所謂一般朝她伸過手：“拿過來，我瞧瞧。”
聞言，桑霧連忙把繡球塞到他手里，同時不忘眼巴巴看他一眼。
霍去病瞧見，嗤笑了聲，捏著繡球掂了掂，隨后又仔細端詳一番，才慢悠悠道：“不是外面還有婢子在等，還不走？”
“走的走的。”桑霧感激萬千點點頭。
霍去病頷首，隨后抬腳率先離去。
“南蕪，走吧。”她走之前，不忘提醒了句癱軟在地的南蕪。
“好，好?！蹦鲜徎剡^神，慌忙站起身，跟在她身旁。
劉據(jù)依舊沒出聲，只是瞧著前方桑霧與霍去病的背影，目光微閃，嘴角浮出一絲冷漠的弧度。
倒是他之前小瞧了，還真是愈發(fā)有趣。
直至耳邊響起李懷德的聲音，他才堪堪收回目光。
“大人，這妓婢該如何處置，是壓入獄中，嚴刑拷打，還是……”
“怎么，我原先的話，李大人聽不懂？”劉據(jù)淡漠看向他，不耐重復(fù)道：“剝了她這張臉皮，若是還活著，那便制為人彘?！?p> “大人……”李懷德皺了皺眉，低聲勸慰道：“這……畢竟是條人命，況且，她也并未傷害到大人?！?p> “李大人不忍了嗎？”劉據(jù)冷哼了一聲，嘲諷道：“若她的計謀真的得逞，李大人恐怕是會第一個拍手叫好啊?！?p> “臣豈敢?！崩顟训乱汇?，旋即立馬拱手，正經(jīng)地答道：“既然大人已經(jīng)決定，那臣這就命人按照您的吩咐行事?！?p> 說著，他掃了一眼跪伏在地瑟瑟發(fā)抖的柳煙，冷冷道：“來人，拖下去?！?p> 他身后幾名士兵領(lǐng)命，架住仍在掙扎的柳煙往外走去。
“慢著?！眲?jù)忽然叫住了他們。
李懷德一怔，隨后轉(zhuǎn)過身看他：“大人還有事？”
“現(xiàn)在剝，李大人親自剝?！眲?jù)瞥向柳煙，面無表情道：“我親自瞧著?！?p> 對于任何有危險的事和人，他向來不會給對方留下一絲喘息的余地。
至于那些還能暫且留下的人，不過是還有些用處罷了。
“大人……”李懷德蹙起眉，似乎很難辦。
“怎么？李大人不愿效勞？”劉據(jù)面色驟變。
李懷德嚇得渾身一顫，趕忙擺手：“臣.……臣不敢。”
“如此甚好。”劉據(jù)滿意地勾起唇角：“那便開始吧。”
李懷德閉了閉眼，緩步走向癱軟外地的柳煙。
“不要……不要大人……”
柳煙面色慘白，渾身抖的厲害，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淚水奪眶而出。
李懷德蹲在她身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阿煙，要怪便怪你沒本事，露了端倪吧，一路好走。”
“不要！”柳煙驚恐地尖叫一聲，想要掙扎。
李懷德心念微動，終究還是狠下心，毫不猶豫地抬起手。
“??！”柳煙慘叫了聲。
一瞬間，血濺四起，周圍人群唏噓不已。
——
醉仙樓外。
桑霧聽著身后傳來的慘叫聲，只覺得脊骨陣陣寒涼，整個身體僵硬得猶如石化了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我不是讓你離太子遠些，你怎就是不聽？”霍去病看她一眼，淡淡道：“太子生性多疑，你真以為你能從太子那里討得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