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國色天香的牡丹圖
皇貴妃娘娘出身三公之一的太師府,是太師府上唯一的嫡女。
入宮中之后,盡得皇帝寵愛,又誕下了三皇子和五公主一男一女。更是在皇后出宮后,成為后宮實際意義上的掌權(quán)者。
眼前的人頭上帶著繁重的首飾,純金的一套頭飾,能看出主人的潑天富貴。身著亮眼的寶藍(lán)色鏤金朝服。
她過于犀利的眉眼掃向行禮的眾人,滿是得意。
雖然年近四旬,依舊風(fēng)韻猶存,能看出年輕時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她端坐在了桌椅上,只不經(jīng)意地舉起自己戴著的長長的指甲套,隨意敲打著桌面,這才冷冷地道:
“平身吧?!?p> 眾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
殿外,一人匆匆來到,開口便道:“拜見母妃,兒臣來遲了?!?p> 明明是如此重大的場合,女子話語間帶了幾分撒嬌。
不用想也知道,此女正是皇貴妃誕下的五公主永清公主,也是皇帝最為喜愛的女兒。
皇貴妃有些無奈地招呼道:“清兒,快過來~”可見其對這個女兒的寵愛程度。
夏可鈺早已看清了這個永清公主的模樣,眉眼間滿是囂張跋扈,美貌卻不及寧貴妃的一半。
前世,五公主為了能嫁給衛(wèi)家,聯(lián)合夏可蓮一起設(shè)計陷害原身嫁給了田孝安,逼得原身最終是觸碑自盡。
這個五公主同夏可蓮,是一丘之貉。
夏可鈺冷冷地望著眼前的女子,這一次,她要叫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在夏可鈺打量五公主的時候,五公主也滿帶嫌棄地剜了一眼夏可鈺,一個卑賤的女人,如何配跟她搶男人。
隨即這才轉(zhuǎn)過頭滿臉笑意地拿出一個裝飾精美的古銅色的盒子道:
“母妃,這是我托人從東海找到了六顆絕世夜明珠,還請母妃笑納~”
皇貴妃什么稀世珍寶沒見過,打開盒子,只略略掃了一眼,故作笑意道:“青兒有心了~”
五公主獻(xiàn)完了禮物,便是按照親疏有別,從太師府的孫女開始,輪到各家婦人小姐獻(xiàn)上禮物了。
皇貴妃見慣了天底下的好東西,對于這些奇珍異寶,始終是興致缺缺。
眾人也看出了皇貴妃的心思,跳出來主動獻(xiàn)禮物的人就少了許多。
本來按照夏家的官職,是輪不到她們來獻(xiàn)禮物的。
但是夏可蓮怎么可能放過這樣一個可以表現(xiàn)的機會,當(dāng)下便跳了出來,行禮道:
“皇貴妃娘娘在上,小女有一物獻(xiàn)上,為貴妃娘娘慶賀生辰,保管娘娘會喜歡~”
說話間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此話一出,不僅在場眾人有些好奇,連皇貴妃也被挑起了胃口,道:“哦,那你獻(xiàn)上來我看看~”
一旁的綠鶯忙將那個琴盒抱了出來,一旁的夏可蓮卻并不著急打來琴盒,反而是開始念了一首詩。
夏可鈺早已從原身的記憶中記起了夏可蓮念到的這首詩,在心底默念起來: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竟夸天下無雙艷,獨占人間第一香?!?p> 于此同時,夏可蓮柔弱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激動中又帶了點難以抑制的顫抖。
“皇貴妃娘娘雍容大方,國色天香,堪當(dāng)?shù)闷鸫嘶ㄖ兄酢档?。?p> 此話一出,皇貴妃果然看向夏可蓮的目光中滿是贊賞。
夏可鈺知道,夏可蓮這馬屁拍的是正好切中了皇貴妃的心意。
前世,夏可蓮前腳展示出了這幅牡丹圖后,后腳前朝就有人拿此大做文章。
說是皇后久不在宮中,皇貴妃論出身、論資歷、論人品,都堪為國母,呼吁廢后另立。
夏可蓮更是得到了皇貴妃的賞賜,被眾人認(rèn)定為才女,選入了三皇子府上,從此平步青云。
那時候的楮國公早已身死,太子勢微,也不得皇帝喜歡,皇后無心回宮。
前朝后宮,立三皇子為儲君,立皇貴妃為皇后的呼聲越來越高。
最后,還真叫他們計謀成功了。
宴席上,夏可鈺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這一次,某些人的愿意怕是要落空了。
那頭,夏可蓮裝模作樣地念完詩后,示意綠鶯將琴盒打開,取出了一副牡丹圖。
夏可蓮款款行禮道:“臣女親自畫了這幅牡丹圖,費了不少功夫,就為了給皇貴妃娘娘祝壽~”
座位上的皇貴妃滿意地點了點頭。
噱頭搞足了,眾人胃口也被釣起來了,夏可蓮這才示意綠鶯將這幅牡丹圖打開。
她本以為,皇貴妃娘娘和在場眾人看到這幅國色天香的牡丹圖后,會對她刮目相看。
豈料,在圖畫緩緩展開后,座位上的皇貴妃募地變了臉色,那張本是滿意的臉上瞬間陰云密布,手上尖銳的指甲套狠狠地嵌入到了桌上,怒道:
“大膽!”
夏可蓮頓時嚇了一跳,忙慌張地看向了那幅牡丹圖,待到她看清畫上的內(nèi)容,頓時臉色大變,忙跪了下來,解釋道:
“娘娘饒命!臣女絕非故意.........”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了。這幅牡丹圖全程都在她的身邊,怎么會成了這個樣子?
場上的眾人也都看清楚了,場上的牡丹圖,上頭的牡丹花竟然被毀了,掉色掉得完全看不出牡丹的樣子,畫上只有亂七八糟的顏色。
場上頓時一片嘩然。
只有座位上的夏可鈺氣定神閑,對于發(fā)生的這一切心知肚明。
小心謹(jǐn)慎的夏可蓮一直以為,她會在糕點上動手腳,所以堅決不吃她給的糕點。
豈料,糕點本身并沒有問題。糕點只是個障眼法。
她真正動手腳,是在宮門口,在她故意裝作沒站穩(wěn),踩住了夏可蓮的鞋子,同她抱在一起,二人的頭飾也糾纏在一起的時候。
此時,車外的綠鶯忙著給二人解開頭上的首飾。
夏可鈺知道,夏可蓮非常重視這一次的宴會,絕對不會輕舉妄動將發(fā)型搞壞。
這就是她出手的時機。
車內(nèi),沒有下車的青芽趁機打開了琴盒,將事先買好的帶了腐蝕性的藥水給倒在了畫上,隨即又關(guān)好了琴盒。
什么國色天香的牡丹圖,只怕是夏可蓮的催命圖還差不多。
不見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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