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要走,瞳瞳不想一個人”我央求她,可母親只是無力的搖搖頭,冰冷的淚水浸濕了我的臉頰。
方林見狀連忙呼喚我“文瞳,文瞳,快醒醒”
我睜開眼,看到方林焦急的目光,難過的抱住了他。
方林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任由我抱著。
我絲毫沒有察覺到此時的方林胸膛滾燙,蔓延至了頸脖,他不自在的咳了咳,扶我躺在床邊,起身背過我理了理衣衫,“那鏡子是你們河女時代相傳的,它能感知主人,同時也是你們河女最厲害的法器,如今它感召附印你身,便不會再變回鏡子了,除非……”
“除非什么?”我望著方林
“除非身隕,它才會回到這里等它的下一任主人”
我摸了摸眉心,感受不到任何它來過的痕跡“這些年它一直在等我?”
方林回過身來,點了點頭,又恢復(fù)了往日平靜的模樣“你河女的神志已經(jīng)打開,有法力了,可以保護(hù)好自己了,你心心念念的去處也有了,我也不用再擔(dān)心你了,我該回去了”
方林不等我回答,轉(zhuǎn)身提步,想要走。
“等等,方林,你認(rèn)識我母親嗎?”
“不認(rèn)識,你看到的山神不是我,是我父親,兩百年前大戰(zhàn)時我尚在襁褓,因為他移山,所以才傷了我的根基,父親內(nèi)疚,用畢生精力為我護(hù)住元神不散藏于樹下,才保住了我”
“那你父親呢?”
“和你母親一樣,不在了,甚至連神識都沒有留下,我自幼一個人在這山里長大,不像你,還有哥哥陪伴”方林此時像個受傷的孩子
“以后我陪著你好不好”我不假思索的奪口而出
方林回頭看著我,笑了笑,然后走了
回到小木屋,方林重新收拾了起來,修好了藤椅,重新砌好了花墻,仿佛由恢復(fù)到了當(dāng)初,這幾日,方林沒有回到樹下,而是夜夜宿在木屋,晚上聽著蟲鳴獸叫“那些日子,她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方林納悶,心中為何會有不忍、懊悔和心疼,這些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在河底的府里住了幾日,翻看了不少母親留下的書籍,看到了河志,也學(xué)會了如何凈化河水,如何與河水互補生機,完全有了河女的模樣。
只是這樣的日子不過才幾天,便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不在河里呆著,怎么過來了?”原本在撫琴的方林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我,臉上閃過一絲竊喜。
“我想吃兔子了”我順勢坐在方林身旁,湊到耳邊小聲的說
“先陪我一起撫琴吧,待會兒帶你去抓”方林有些抑制不住的高興,卻又不想表現(xiàn)出來
我也乖乖的,和方林坐在一起撫琴,清風(fēng)拂過,樹葉搖曳,空氣里彌漫著陽光的味道。
“好吃”我大快朵頤的吃著兔子
“河女在府邸還沒學(xué)會做餐食嗎?”方林打趣道
“河里的小魚小蝦哪有烤兔子好吃,你聞聞,我感覺我身上都是一股子魚腥味”我撒嬌的向方林抱怨。
方林不自覺寵溺的幫我擦了擦嘴角“你慢點吃,不夠我再去抓”
面對他突然親昵的舉動,我怔了怔,停下了手。
方林突然回過神,意識到剛剛的行為可能越矩了“你,你,你自己擦擦,我去給你拿壺茶”方林把手帕遞給我,準(zhǔn)備起身。并不想自己平日里清冷的形象被破壞。
“臉吃臟了嗎?我看不到,你在幫我擦擦嘛,方林”我看到他這模樣甚是有趣,竟想逗逗他。
聽到我這么說,方林很順從的給我擦了擦下巴“你那天說以后你陪著我,是不是真的?”
不知怎的,方林突然開了口。
“真的,千真萬確”我點點頭忽閃著眼睛看著方林。
“這幾日我每天都在木屋這,感受著那些天你一個人住在這的感覺,懂了你的害怕,也懂了你的孤獨”方林低著頭,像是認(rèn)錯一般
“你沒有回樹下養(yǎng)根莖嗎?”
“我的根莖好了,你的血療愈過后,加快了根莖的恢復(fù)。”方林伸過手,想要我確認(rèn)。
“你打算以后都住在這嗎?”我為方林把了脈,他確實恢復(fù)了。
“文瞳,我……”方林吞吞吐吐,“我喜歡你”
面對方林突然的表白,我并沒有不知所措,相反我很開心“我也喜歡你”我大大方方的沖他笑著
“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你哭我會心疼,你開心我會跟著高興,你抱著我,我會想要把你抱得更緊的那種喜歡”方林怕我聽不懂,連忙解釋
“我也是,所以那日我才和你說,以后我都陪著你,哪知你竟走了,我憋屈了好幾天,實在憋不住了,今天想來和你說個明白的”我有些委屈的說道
方林握住了我的手“對不起瞳瞳,那日我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意,又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在木屋這些天我一直在責(zé)怪自己,沒有早點和你言明”
我順勢吻住了他,做了這些天以來最想做的事,這個人看著不食人間煙火,實際有時候呆頭呆腦
方林給了我回應(yīng),把我抱在腿上,手在背部游走。
好一陣子才放開我。
“以后就陪我住在這吧”方林有些得意地說
“你要是惹我生氣了,我就回我的樊城河堤”我并不想要他太得意。
“不會不會,你是最好的瞳瞳,我怎么舍得讓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