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留著慢慢折磨
“瀾哥。”
看著穆瀾淵臉色瞬間煞白,陸靜嫻頓時嚇得哭了起來。
尚瓔珞卻是面無波瀾。
原主的記憶里,穆瀾淵有很嚴(yán)重的頭疾,每次情緒激動都會發(fā)作。
這會應(yīng)該是又犯病了。
觸碰到穆瀾淵那涼若寒冰的手指,她就知道狗男人中了毒。
表于皮外,就證明沒有侵入心脈。
應(yīng)該還能搶救一下。
只是,她現(xiàn)在沒那個心情。
她淡漠的看著指節(jié)泛白的穆瀾淵,語氣平靜的說道:“若不信這孩子是你的,生出來你可以摔死,但是現(xiàn)在,我必須要回到前院養(yǎng)胎,若是我的腹中的孩兒有什么不測,太后定然會無比痛心,如今太后病體未愈,王爺定然不想讓她老人家雪上加霜?!?p> 聽她搬出太后,陸靜嫻臉色微變,穆瀾淵雖然性情暴戾,對他的養(yǎng)母孝德皇太后卻是無比的尊敬。
立即大聲說道:“蘇伯庸,你快去殺了這個喪門星,要不是她來了,瀾哥怎么會頭痛,定是她又動了手腳?!?p> “慢著?!?p> 穆瀾淵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手指微微的發(fā)抖,像是在極力的隱忍著痛苦。
陸靜嫻趕緊扶住了他?!盀懜绺纭?p> 穆瀾淵的額角已經(jīng)迸出了青筋。
太后確實很惦記陸靜嫻的孩子,每次他入宮,太后都會詢問。
若是陸靜嫻和孩子沒了,她老人家定會受到打擊。
再想到蘭安寺的那場鬧劇,穆瀾淵的眼中頓時迸射出了兩道恨意。
這個女人的確不能死,她若這么死了,就太便宜她了。
他用力的攥緊了佛珠,從牙縫里迸出了幾個字。
“給她房子……本王要留著……慢慢的折磨……”
門外,尚瓔珞腳步一頓。
穆瀾淵,我定會讓你后悔說出這句話。
嘴角微微一揚,快步回到歲寒軒。
春桃正站在門口張望,看到主子回了,立即跑過來。
“主子,王爺沒有為難你吧。”
看著上下打量自己的小丫頭,尚瓔珞心中微暖。
淡淡一笑道:“沒有,馬上收拾東西,咱們換個地方住?!?p> 春桃的臉色頓時白了。
“主子,難道王爺……把您逐出府了?”
尚瓔珞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
“腦補過度,快去收拾?!?p> 聽著主子語氣輕松,春桃的臉色緩了緩,可卻不明白“腦補過度”是什么意思。
自從主子被打了之后,就有些怪怪的。
正要問問,忽見一個婆子走了過來。
春桃似乎很怕這個婆子,不由往尚瓔珞的身后縮了縮,尚瓔珞一眼掃過,心中明了。
那婆子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冷眉冷眼的說道:“王爺說了,讓你搬到詩韻閣,這一回,算你走了狗屎運?!?p> 尚瓔珞鳳眸一挑?!澳阏f什么?”
婆子嗤笑了一聲,鼻孔朝天的說道:“王妃人品不好,耳朵也聾了嗎,人話都聽不懂了?”
一個婆子都敢欺負(fù)她,尚瓔珞這暴脾氣如何能忍,一耳光扇了過去。
“狗東西,與本宮說話,竟然不用敬語,春桃,去給我掌她的嘴。”
春桃平時被這惡婆子欺侮慣了,不由有些畏縮。
卻聽尚瓔珞冷聲說道:“你若不打她,我便打你。”
春桃一咬牙,走了過去,照著婆子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大耳光。
婆子被打的滿地打滾,嚎叫著跑回了前院。
看著她的背影,春桃不由一陣解氣。
可一想到她是陸靜嫻的身邊的人,小臉又難看了起來。
尚瓔珞掃了她一眼,冷哼道:“怕什么,都是第一次做人,誰比誰多長個腦袋嗎,以后誰再欺負(fù)你,打回去就是?!?p> 春桃趕緊跟上主子,心想著沒錯,大不了就是一個死,總比被人欺負(fù)要強。
“主子,我這就收拾東西去?!?p> 一盞茶后,春桃抱出了一小包衣物。
尚瓔珞不由嗤笑。
堂堂首輔之女,可真是夠寒酸的。
主仆倆很快就來到了詩韻閣。
看著這寬敞明亮的房子,春桃不由一陣雀躍。
“主子,你到底是怎么說服王爺?shù)???p> 想起穆瀾淵那句要留著慢慢折磨,尚瓔珞哼了一聲。
“莫要多問,一會你去找口鍋?!?p>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穿著青衣的丫頭走了進來。
她朝尚瓔珞福了福,聲音淡淡的說道:“奴婢小青參見王妃,皇后近日得了一個花樣,聽說王妃是刺繡的高手,特想讓奴婢送給您品賞一番,還請王妃隨奴婢入宮?!?p> 看著這張寡淡的臉,尚瓔珞微微一愕。
一股記憶涌出。
一瞬間,她又明白了許多事。
她與穆瀾淵在寺廟里相遇,以及到后來的肌膚之親,都是皇上的設(shè)計,皇上將她嫁給穆瀾淵也并非因為仁慈,而是讓她找一個東西。
只因原主擅長機關(guān)之術(shù)。
皇上一直認(rèn)為,那東西就在王府。
這其中,也另有幾分羞辱之意。
天龍國最英武的戰(zhàn)神,娶了最丑的丑女。
尚瓔珞摸了一下臉上的胎記,鳳眸微微瞇起。
本來以為原主只是個單純不被待見的棄婦,沒想到事實遠(yuǎn)比她想的要復(fù)雜許多。
皇上隔幾日就讓她入宮,為的就是探聽此物的消息,不想,尚瓔珞卻在得知自己懷孕后真的愛上了穆瀾淵,放棄了尋找,并各種找理由搪塞入宮……
見尚瓔珞沒動,小青皺了皺眉,又說道:“皇后很急,還請王妃馬上更衣,莫要再找理由?!?p> 全員惡人?
尚瓔珞的腦袋忽然有些亂。
她必須得好好理一理。
想到了,她無奈一嘆,忽然解開了衣衫,將背后亮給了小青。
“非是我找理由,如今我傷成這樣,根本無法做轎子,還請皇后給我?guī)兹招摒B(yǎng)的功夫,待我身子好些,立即入宮稟告,事無巨細(xì)?!?p> 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腰臀,小青眉頭微皺。
“這是……”
尚瓔珞眼角頓紅:“本妃貌丑不受待見,不小心惹了靜郡主,被打了幾棍子,這都是常事,不說也罷,只是誤了皇上事,心有不安,還請青姐姐待為美言幾句,來日定當(dāng)報答?!?p> 小青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這件事我會告知皇上,你也要知道,找東西并非非你不可,不然,小心你的肚子。”
尚瓔珞俯身低頭。
“多謝忠告,春桃,替我送送青姐姐?!?p> 沒一會,宮中果然來了人,說皇后想陸靜嫻了,讓她回去小住幾日。
聽到這個消息,尚瓔珞的嘴角勾了勾。
下一秒,細(xì)細(xì)長長的眼眸又瞇了起來。
陸靜嫻這種仇恨,在生死之前,已不值一提。
如今自己再王府中,不受待見。
若是對皇家也無用處,必然會成為一顆棄子。
原主的爹更指望不上,他一直都是皇上的腦殘粉,根本不會幫自己,想到原主喝下迷藥就是首輔親手所下,尚瓔珞不由一陣齒冷。
眼下的她,等同于孤軍奮戰(zhàn),必須得想一個萬全之策,與他們周旋。
思量之際,忽聽頭頂瓦片發(fā)出了一聲脆響。
房頂一道人影從急掠而過,來到了書房。
“王爺,青鸞已經(jīng)走了?!?p> 冷冽的聲音至內(nèi)室響起。
“尚瓔珞出府了?”
“沒,王妃又托了病。”
穆瀾淵聲音冷冽,眼中一片陰森。
“呵,那就讓她病的更重一點?!?p> “是?!?p> 那人應(yīng)了一聲,快步來到了后廚,將一包粉末到入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