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塵往事篇:乖乖吃藥
霍郁的指尖緩緩劃過女子暴露在外的肌膚,順著脖頸鎖骨慢慢朝下。
“你要干什么?!”
阿卿倏地拽住他的手腕,聲音氣若游絲但眉梢?guī)в袩o盡的厭煩和屈辱。
霍郁不在意地收回手,笑得溫文爾雅:“你不是想知道阿夙的近況嗎,張崢你來告訴楚夫人,阿夙他玩起來是什么樣子的?!?p> 阿卿似聽出他話里深意,猛地抬起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舒諾。而舒諾張張嘴竟好像發(fā)不出聲音,那一聲‘楚夫人’環(huán)繞耳畔久久不散,
是她想的那種意思嗎,
如果是,那她豈不是楚江夙的……
“張崢?!被粲艟镁脹]聽到回音,瞅向舒諾聲音加重幾分“回味什么呢,夫人在問你話,阿夙他怎么樣了?!?p> 舒諾收回思緒,臉上帶些乖張和痞氣的說道:“夫人放心,屬下一定會好好照顧楚公子的?!?p> “你……你……畜生!”
阿卿彎起肘臂掙扎著起身,霍郁一把將她從身后抱住,垂眸于她耳畔低語:“何必如此激動,侍奉好張崢,阿夙往后在府邸里也能過一兩天安生日子,不好嗎?”
“霍郁!”阿卿眼眶蓄淚,掙脫他的懷抱用盡氣力抬手扇他“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救你!就不應(yīng)該瞧你年幼倒在路邊心生憐憫,我好心將你帶回府邸療養(yǎng),視你如親人,可你害我丈夫,毀我孩子!霍郁你不得好死!咳咳咳咳……”
女子情緒激動得快要吼出半條命。
霍郁伸手摸一下沒有半絲痛楚的臉,他勾起淺淡的薄唇笑容依然儒雅,指尖攀上女子的細(xì)頸倏地一緊:“確實(shí)啊,如果沒有我,你和你的丈夫,你的孩子還會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遭受無盡折磨?!?p> “但這些都是你們應(yīng)得的??!”
“如果有天我會不得好死,那我也要拽著你一起下地獄?!?p> 女子眼角的淚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霍郁嗤笑一聲,袍袖一揮就將女子重新甩到床上,彎下腰束縛住她的手,眸光淡淡卻也蘊(yùn)含陰沉的深邃:“張崢?!?p> “屬下在?!?p> “這里沒你什么事兒了,出去。”
舒諾一愣,下意識瞧向女子阿卿。
霍郁發(fā)覺他的目光,笑道:“怎么,你是想旁觀嗎?”
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不,屬下告退?!?p> 舒諾退出去,身后沉悶的喘息聲和呻吟被薄簾子掩蓋,她邁著腳步走向斜長階梯,腦海里不斷回想霍郁和那名叫阿卿女子的談話,
聽她的意思,是那名女子救了霍郁結(jié)果霍郁恩將仇報(bào)反陷害他們家,可為何會如此呢?
是楚家本家做過什么?還是這霍郁單純的因愛生恨?那如果楚江夙并非霍家人,那陸澤又為何說他是叛徒,同族一脈呢?
無數(shù)無數(shù)的問題盤旋她的腦子里,不過既然老天爺給她個(gè)能查清問題的機(jī)會,那她就一定要了解事情始末,也一定要……了解他的本心。
想著,人已經(jīng)走出密道。
舒諾推開書房的門,大丁正一臉諂媚地站門外:“大人,您吩咐小人準(zhǔn)備的驅(qū)寒藥已經(jīng)熬好了,有些燙,您看要不要……”
低眸瞅一眼他端著的藥湯,舒諾伸手接過:“不必,給我就可以了?!?p> 大丁還想再拍兩下馬屁,可舒諾根本不給他機(jī)會,拿著藥碗大步流星地走了,魁梧的背影不大一會兒便消失得毫無蹤跡,大丁直起彎曲的腰狠狠啐一口:“呸,不就多跟家主兩年嗎?得意個(gè)什么,等老子有機(jī)會上位一定要好好挫敗你的威風(fēng)!”
然而那一邊舒諾端著藥重新回到茅草屋,大門‘吱呀’一聲,楚江夙倏地從破木床上翻身坐起,警惕的眸光直直盯著她,舒諾暗嘆一聲,走到矮桌前將藥湯放下,說道:“過來,把藥喝了。”
楚江夙一頓,視線落到那碗黑藥汁上,但也僅僅一瞬,他又盯著舒諾不放。
“怎么,怕我害你。”舒諾學(xué)著張崢的樣子抱起胳膊,一臉嘲諷道“就你這一吹就倒的身子骨還有什么可值得老子害?老子救你是怕還沒玩盡興你就死了,別婆婆媽媽快點(diǎn)喝藥?!?p> 楚江夙猶豫地下床,舒諾發(fā)現(xiàn)蓋在他身上的那件外衫不知何時(shí)沒了,視線大致掃過就見那衣服隨意塞在某個(gè)犄角旮旯,明顯還有幾道清晰的腳印,呵,小孩子……
她不露聲色地收回眼神。
楚江夙搖搖晃晃地來到小桌前跪坐下去,為了讓他多些安全感,舒諾不露聲色地倒退幾步倚靠墻壁上,指指藥碗:“喝?!?p> 同時(shí)她側(cè)頭瞟一眼他的后脊,血痂凝結(jié)沒有再撕裂的跡象,想來‘厭’她是‘厭’她,但沒和自己身體過不去,表現(xiàn)不錯(cuò)。
楚江夙扣著碗沿,低聲道:“多謝張大人好意,不過我的事兒我會自己解決,不勞您費(fèi)心。”
舒諾‘哼’一聲,回道:“巧了,老子這些時(shí)日清閑得很,除你之外沒什么能費(fèi)心的事兒,老老實(shí)實(shí)把藥喝了,別瞎扯歪腦筋?!?p> 楚江夙不語,端起藥碗一口氣喝光,隨后伸袖子猛擦一把唇角:“這樣,您該滿意吧?!?p> “滿意?!?p> 舒諾撂下這句話轉(zhuǎn)身便走了,她施施然慢悠悠離開茅草屋心里也開始默數(shù),五、四、三、二、一……
腳步頓住,轉(zhuǎn)過身又走回去。
倚靠門框,就見楚江夙彎著身體,指尖扣嗓子催吐,她也不打斷他,靜靜看著他將剛喝進(jìn)去的藥全部吐出來,才慢悠悠開口:“如果是見血封喉,或折磨人心的毒藥,你單是吐,也起不到太大作用,最好的辦法還是假裝飲用時(shí)偷偷倒掉,不過就你這衣不蔽體的樣子,恐怕也夠嗆。”
“你……”
楚江夙看著門口站立的人一時(shí)竟不知如何表達(dá),伸手擦下嘴唇,生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舒諾瞥他一眼:“我說我想幫你,你信嗎?”
“你覺得我蠢嗎?”
這不就結(jié)了。
舒諾收回目光,平靜道:“此藥無毒,無論你信與不信都是如此,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抓住這次機(jī)會好好調(diào)理身體,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