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做戲要全套
一個多月轉(zhuǎn)瞬即逝。
陸澤和趙丞相里應(yīng)外合,將不少大魏官兵偷偷潛入齊國主城,安插各個塞口,一切進(jìn)行得隱秘且井然有序,直到年關(guān),所有事情都已然安排妥當(dāng)。
年關(guān)將至,確實(shí)很熱鬧。
齊國百姓越發(fā)變得忙碌,進(jìn)城出城來來回回?cái)?shù)不勝數(shù),陸澤用黑巾輕微蒙面裝扮成平民模樣混入其中,他看著那些檢查出入城池人流的官兵,其戒備并沒有想象中那般森嚴(yán),有些關(guān)卡甚至比平時還要松
“主帥?!备S他身后的一個家仆樣式的小兵抱拳輕聲道“已經(jīng)按照您的指示,已經(jīng)通知我們的人做好準(zhǔn)備,只要您一聲令下就攻入王城將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不急。”
陸澤緩慢地?cái)[下手,說道:“為以防萬一,我先去見一人,你們在原處等我號令便可?!?p> “是?!?p> ……
微風(fēng)吹著竹葉搖搖晃晃。
木屋里的茶香四溢,滾滾流淌而下的熱茶漫延杯面七分。趙丞相穿著有些不修邊幅,眼底也有些發(fā)青顯然未曾睡過幾天好覺。
他將白瓷茶杯放到對面:“表面和平,私下卻暗潮洶涌,這個時候大將軍不該親自冒險?!?p> “只要大事不脫離掌控,小事上冒些險也是值得的?!?p> 陸澤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贊道:“清香沁人,相爺?shù)牟杓词狗旁诖笪阂步^對會讓人爭搶不止。”
“大將軍抬舉了?!壁w丞相的聲音緩而重“人老了,半邊身子都已經(jīng)入土,受不得太大的福報(bào),我就想安安靜靜地過好日子,等百年后葬于青松下陪著齊國,陪著家鄉(xiāng)?!?p> 陸澤靜靜聽著,指尖滑過杯沿帶起茶面的一層漣漪:“相爺放心,本帥只想了卻一樁陳年往事,齊國無恙。”
“如此最好?!?p> 趙丞相緩慢立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層層書卷下的一張紙,遞過去:“宮里的分布圖,我只能給你部分,不要傷害百姓和貴胄王儲的性命。”
陸澤點(diǎn)頭接過,眼睛一瞟瞧見最下方還壓著一方紅色的折子,四周燙著繁復(fù)的金色花紋,像是某種請柬。
“這是……?”他有些好奇地問。
趙丞相也瞥一眼,眉目間的惆悵更甚,“齊國的不幸,不提也罷?!?p> “哦?”陸澤更好奇了“是不是跟你們的那位國師有關(guān)?”
趙丞相本欲不想提,可瞧著陸澤明顯是不刨根問底不罷休的架勢,他嘆息一聲抬手將那折子拿起來遞給陸澤:“說實(shí)話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國師覺得年關(guān)將至是個好日子,要決定成親?!?p> “可你說現(xiàn)在的齊國內(nèi)憂外患,就連維持表面的和平都快要崩塌了,他卻心心念念想要成親,然而那娶的,不是誰家的富貴千金,更不是哪國公主,這根本就是……”
‘砰——!’
拳頭砸到桌上的聲音異常沉悶巨大。
陸澤的臉漆黑如碳,額頭上的青筋更是暴起,那鮮紅的折子上被龍飛鳳舞的草書寫下‘夙’和‘諾’字的落款。
楚江夙……
舒諾……
憑什么?!
陸澤只感覺腦袋‘嗡’地一聲,眼前的所有色彩均黯然退化唯留下那如血一樣的紅。背叛——那種痛徹心扉的背叛讓陸澤的心狠狠擰在一起,為什么……憑什么?!
要和他長相廝守的姑娘憑什么同那個魔頭成親?
她應(yīng)該愛慕他才對,而那個魔頭更應(yīng)該被他踩在腳下才對!
事情不該這般發(fā)展,
究竟哪里錯了……
“將軍?陸將軍?陸澤!”
陸澤猛抬起頭神色帶有陰狠地瞅向聲音來源。
趙丞相捋胡須的手一頓,但臉上依然面色不改,“老朽的請柬,將軍再撕就要撕碎了。”
陸澤低頭才發(fā)現(xiàn)那張鮮紅的請柬不知何時已經(jīng)撕扯得猶如爛紙,歪歪扭扭,連上面的字都要看不清了,他冷笑一聲:“如此只顧自己享樂的人根本不配坐于高位,更不配耽誤人家姑娘,這樣的請柬瞅著生厭,碎了那便碎了!”
說完手掌微一用力,那折子便化作粉末落到桌上。
“告辭!”
陸澤起身外走。
趙丞相微微后退沒有阻攔,瞟一眼那被撕扯凌亂的紙,再瞧瞧明顯怒氣沖沖的背影,重新坐回軟墊上喚來小童。
“相爺?”小童扒著門欄探出腦袋“您有什么吩咐?”
“給你家老相爺鋪下床榻。”趙丞相伸出手很是艱難地捶打后背“人老了,不中用,才不眠不休三宿就快要受不了了?!?p> “那您為啥要熬夜呀?”
“為了做戲逼真,為了配合那兩口子,更是為了……齊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