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我沒錯!”
孟飛蘭哭哭啼啼,“眠眠,你就認個錯吧……”
此時,顧北期在門外不知站了多久。
聽著病房內(nèi)的聲音,他的眸中帶著化不開的濃墨。
就在這時,助理氣喘吁吁的跑來。
“顧總,東西帶來了?!?p> 顧北期接過,隨后,直接推門進了病房。
病房中,姜長峰正大發(fā)雷霆,他氣的將手邊的茶杯直接砸向姜眠。
姜眠身子一側(cè)便躲了過去,茶杯直直的砸在顧北期腳下。
空氣好似變得稀薄了幾分。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尤其是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姜長峰差點驚得咬到自己舌頭。
“顧總?!”
顧北期,頂級豪門顧家的掌權(quán)人,在云城只手遮天。
手段狠辣,殺伐果決。
姜家也算是在云城占有一席之地的豪門,但是在顧家那樣的龐然大物面前,卻什么都不是。
這樣他們只有仰望的存在,好端端的怎么會親自來他們病房?
而且……
還差點被他的茶杯砸到。
姜長峰背后的冷汗就這么下來了,連連道歉。
顧北期聲音冷淡,“姜總本來想砸誰?不該和我道歉吧?”
姜長峰一下尷尬起來,訕訕的沒有說話。
顧北期冷沉的目光落在姜眠身上。
姜眠此時也正清凌凌看著顧北期,目光不畏不懼。
顧北期開口,“你的手鏈,收好。”
姜眠接過,目光落在手鏈內(nèi)側(cè),眼中劃過一抹訝然,“謝謝顧先生?!?p> 手鏈與密封袋里的一模一樣。
只是這一條,卻真的是她的手鏈。
“不用客氣,”顧北期略微一頓,“姜小姐。”
看著這一幕,姜長峰和周鴻卓震驚。
孟飛蘭的目光含羞帶怯的落在顧北期身上,同時又在心中暗暗惱怒,姜眠怎么會和這樣的人物產(chǎn)生關(guān)系,還特地來送手鏈。
“顧總,眠眠的手鏈把她阿姨絆倒,已經(jīng)碎了,不會是您手上這條的,我想您應(yīng)該是弄錯人了?!?p> 只言片語,就十分隱晦的將“姜眠做的壞事”說了出來。
姜夫人“是啊顧總,您是不是弄錯了,這條手鏈,應(yīng)該不是我們眠眠的?!?p> 姜長峰,“真不好意思顧總,還勞煩您跑這一趟。”
孟飛蘭極盡溫柔的想要吸引著顧北期的注意,又對著姜眠,“眠眠,別鬧了,快把手鏈還給顧總。如果你想要的話,表姐過后送你,但是我們不能拿別人的東西呀?!?p> 如愿的,孟飛蘭得到了顧北期的注視。
只不過卻與她想的有所偏差。
這眼神,冰冷,刺骨,讓孟飛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臉上維持著柔弱完美的笑容,只是在顧北期眼神的注視之下,這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險些維持不住。
姜眠將手鏈拿起,“這里有我名字縮寫,表姐可看清了?”
看著手鏈內(nèi)側(cè)那個精致小巧的“JM”,孟飛蘭一雙眼睛都差點瞪出來。
見了鬼了,她怎么從來不知道姜眠的手鏈里面還有她的名字?
而且,顧北期這一出,不就證實了姜眠的手鏈確實是幾天前就丟了嗎?
那姜長峰和周鴻卓要怎么看她?
果不其然,姜長峰和周鴻卓狐疑的眼神已經(jīng)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孟飛蘭一慌,心中更是懊惱不已。
她原本特地用了那條手鏈就是為了事發(fā)能嫁禍給姜眠,可是現(xiàn)在反而弄巧成拙了!
面對幾人的眼神,她咬著唇,一臉無奈,“姑父,我之前就說了,是您自己不信的……”
姜長峰覺得孟飛蘭這話說得也沒錯,但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不過……”
“也不怪姑父會想錯,這條手鏈眠眠一直帶著,肯定很珍惜,所以我以為眠眠是手鏈丟了之后,又買了一條一樣的呢?!?p> 姜眠嗤笑,“既然是很珍惜的東西,又怎么會在丟了之后隨便找一個替代品?”
雖然,她貌似可能忘記這條手鏈哪來的了,但是模糊的印象里,這條手鏈似乎對她十分重要。
孟飛蘭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顧北期的眼皮微微一動,看向姜眠的眼神深沉如墨……
這條手鏈,是他們結(jié)婚時,他在老爺子的要挾下,才給姜眠準備的禮物。
對她來說就這么重要?
原本險些也以為姜眠是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手鏈的姜長峰也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
他知道,這條手鏈是姜眠三年前被找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帶著的,一直十分珍惜。
這類物品往往是有特殊意義的,即便是有一模一樣的成品,也無法替代。
“眠眠,還不快去給顧總泡杯茶,謝謝顧總幫你找到手鏈?顧總,您請坐?!?p> 顧北期不冷不熱的拒絕,轉(zhuǎn)而對著姜眠開口,“我有事找你,跟我出來?!?p> 姜長峰一怔。
他還以為,顧北期只是恰好撿到了姜眠的手鏈而已。
卻沒想到,兩人好似是有更深的關(guān)系。
也是。
如果只是撿到了手鏈,顧北期又怎么可能僅僅憑借“JM”兩個字母就認定手鏈的主人是姜眠。
又怎么可能會因為要還一條手鏈,而來到醫(yī)院。
所以,他是特地過來找姜眠的。
姜長峰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當著顧北期的面,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更多。
孟飛蘭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姜眠這種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憑什么和顧北期扯上關(guān)系?
明明她比姜眠優(yōu)秀那么多!
姜眠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yīng)。
她審視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過了一會,才緩緩點頭。
她心里確實還有很多疑問。
她和這個男人明明昨天才第一次見面。
可是,他手頭上卻有她丟失了好幾日的手鏈。
明明方才還要她簽一夜情的協(xié)議,要與她再不相干,現(xiàn)在卻又自己找上了門來,究竟是有什么目的?顧北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如果之前他特地來找姜眠,姜眠……應(yīng)該會表現(xiàn)的很高興吧?
顧北期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先前姜眠欣喜的笑臉,在對上姜眠此時一臉的冷淡,心中難以抑制的生出幾分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