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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異能小福女,經(jīng)商致富養(yǎng)崽崽

第二章 身為長姐(1)

  既然先茍著,收集信息就是第一步。

  瀟箬自醒后就沒怎么開口說話。

  一是原身昏迷的比較久,嗓子嘶啞干澀。

  二是多說多錯,倒不如多聽旁人言語。

  別人問她身體感覺如何,她就抿著嘴笑,再輕輕咳兩聲,旁人也就知道打住話頭不再追著聊天了。

  幾天的休養(yǎng)中,她從旁人的敘述中,摸清了這個重生世界的大致情況。

  原身也叫瀟箬,字如何寫不知道,但是發(fā)音一致。

  原身爹娘在三個月前過世,據(jù)說是得了疾病突然雙雙撒手人寰,留下十六歲的瀟箬和兩個五六歲的雙生弟妹。

  這個家并不富裕,爹娘在世時是靠著一畝薄田耕種一家人的口糧,農(nóng)閑時爹爹替人抄寫書信賺取微薄的酬勞。

  可是這個小村子里大家都不寬裕,抄寫書信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也就意思意思給幾個銅板,有時候還會拿自家腌菜或者雞蛋來代替書信錢。

  雖然沒有攢下什么家底,但也不缺三個孩子的吃喝。

  原身和兩個弟妹肉眼可見被養(yǎng)的很好,皮膚白凈,衣衫齊整,完全不似村里其他孩子在鄉(xiāng)野溝壑摸爬滾打皮膚黝黑。

  特別是兩個雙生弟妹,五六歲還沒褪去兩頰嬰兒肥,手臂藕節(jié)似的胖乎乎,像年畫里走出的一對龍鳳娃娃般。

  瀟箬甚至發(fā)現(xiàn)在這個鄉(xiāng)野人們普遍大字不識幾個的情況下,她的便宜弟弟妹妹不僅能背誦《百家姓》、《三字經(jīng)》這種啟蒙文學(xué),還能簡單的計算出百數(shù)以內(nèi)的加減。

  看來原身爹娘并不是普通的鄉(xiāng)野農(nóng)家,尋常農(nóng)家屋子里有空位置都是堆放芋種柴火,哪有空余地方騰出來放書架。這個家里不止一個書架,架上的書籍也是五花八門,從農(nóng)耕醫(yī)學(xué)到精算推演,足足有一百來冊。

  許是個沒落的書香世家?

  聽聞爹娘是幾十年前逃荒到這個小村子,看這兒水土尚算豐美就在這兒落戶安家生兒育女。

  瀟箬也沒時間繼續(xù)琢磨過世爹娘是從何處來,眼下她有一堆麻煩是迫在眉睫。

  第一件事就是她剛醒來是張大娘口中的瘸拐張逼婚。

  這個瘸拐張并不是本村人,是十八里外隔壁村東頭的一戶人家。

  爹娘在世時,瘸拐張曾經(jīng)把他唯一的兒子送來瀟箬家住過一陣子,說是會給些束脩,讓瀟箬爹爹教他識字算術(shù)。

  其實就是圖瀟箬爹爹不是正經(jīng)的私塾先生,占個便宜地方學(xué)字而已。

  所謂的束脩,是從來沒有在眼皮子底下實打?qū)嵉某霈F(xiàn)過。

  這瘸拐張的兒子叫張光宗,不知是遺傳還是怎么的,左腿也有點瘸,走路一跛一跛的,為此沒少被村里其他孩童嘲笑叫他小瘸子。

  只有瀟箬沒有笑話他,加上瀟箬打小就生的眉清目秀,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一笑起來就跟小月牙似的,這小瘸子還就惦記上了瀟箬。

  張光宗每次回家都要和瘸拐張念叨以后要娶瀟箬,念叨的次數(shù)多了,加上瘸拐張婆娘是個大嘴巴,這隔壁村不知道怎么就傳開了瀟箬是定親給張光宗的。

  鄉(xiāng)里傳話極快,幾天功夫這個定親的傳言都傳到了本村,自然也傳到了瀟箬爹娘耳中。

  那時候瀟箬才剛滿十歲,花骨朵還沒長起來,可不能被流言給生生折了枝條。

  瀟箬爹爹趕緊將張光宗送回瘸拐張家,明確說不再教其識字,以后還請不要再來往,瀟箬也不會與張光宗定親。

  可是這瘸拐張別的沒特長,占便宜沒夠和臉皮厚倒是特別突出。

  哪怕瀟箬爹爹當(dāng)著大伙的面說得如此清楚,他也依舊讓小瘸子兒準(zhǔn)時準(zhǔn)點跑去瀟箬家。

  在瀟箬家吃了幾回閉門羹后,又時不時的讓小瘸子兒帶點馬蘭頭啊小魚仔啊這些便宜山貨上門,硬是軟磨硬泡又拉扯了幾個月。

  到最后甚至不清不楚的對外說自己家和瀟箬家是遠(yuǎn)方表親,往上數(shù)幾輩子可是堂表兄弟。

  磨的瀟箬爹娘實在無法,和人解釋都解釋不清,索性就隨著瘸拐張一家去了,頂多就是不教不問不聞。

  本來也就這樣過下去,誰知瀟箬爹娘突然過世,瀟箬又剛過及笄。瘸拐張看著瀟箬如春花般的面龐和家里兩間房子,這心思可就起來了,到處嚷嚷著他作為遠(yuǎn)房表親要照顧瀟箬。

  瘸拐張的婆娘又把陳年舊聞翻出來,說瀟箬是她兒打小定下的媳婦,自然是要來她家的。

  還說瀟箬的兩個弟妹和瀟箬年紀(jì)相差十歲,定不是她爹娘親生的種,沒準(zhǔn)是哪個野外撿來的,讓瀟箬早早趕走倆拖油瓶,帶著家里東西做嫁妝來他們家。

  瀟箬是越聽越來氣,她瀟大隊長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受這樣的鳥氣。

  要是擱在她重生前,瘸拐張這樣厚顏無恥的一家人早讓她一把火給燒了,骨灰沒準(zhǔn)都被她給揚了。

  可是重生后別說火系異能,就這纖瘦的身體,揚起鋤頭都費勁,還揚別人骨灰呢。

  這個重生的朝代還處于農(nóng)耕時期,太陽落山后并沒有什么娛樂可言,大家都早早回家休息睡覺。

  村里漸漸陷入寂靜,只要偶爾幾盞如豆燈火從沒有關(guān)嚴(yán)實的窗欞傾瀉到地面上。

  畢竟這燈油也不是便宜東西,大部分人還是不舍得在家多備燈油。

  其中就有瀟家一盞。

  瀟箬和弟妹圍著小桌子吃著晚飯。

  說是晚飯其實也就是四張發(fā)硬的餅子和張大娘送來的臘肉炒薺菜。

  餅子是妹妹瀟裊烙的,柴火是弟弟瀟昭架起來的。

  弟弟瀟昭的小臉蛋上還有幾道沒擦干凈的碳灰。

  瀟箬不會做飯,她十幾年來大部分時間喝的是營養(yǎng)液,偶爾改善伙食會去基地美食愛好者開設(shè)的實體飯店打打牙祭。

  張大娘看這姐弟三人干啃硬餅子實在心疼,回家匆匆炒了個菜送來讓她們就著吃。

  雖然張大娘沒有明說什么,也是叮囑瀟裊和瀟昭聽姐姐的話,但是瀟箬還是從張大娘蹙起的眉頭中看出了一絲嗔怪。

  的確,十六歲在這個朝代已經(jīng)不算小,按理是要操持起家里活計,更何況弟弟妹妹才五六歲光景,實打?qū)嵉暮⑼瑓s要弟弟妹妹來照顧自己這個姐姐。

  瀟箬心中也分外不是滋味。

  “裊裊。”瀟箬給妹妹夾了一筷子臘肉。“姐姐前陣子摔下山讓你們擔(dān)心了,你能和阿姊講講阿姊摔下山之前的事情嗎?”

  瀟裊看了看碗里紅彤彤的一小塊臘肉,咬著筷子尖嗦了一口,又把肉撥到瀟箬的碗里。

  “阿姊不記得了嗎?”肉嘟嘟的小臉蛋近日居然有了一絲消下去的意思,沒有瀟箬第一眼看到時那樣嫩生生。

  “阿姊那天說要上山給裊裊采紅莓莓,讓弟弟和裊裊在家里等,可是裊裊和弟弟在家里等了好久好久,阿姊都沒回來,太陽都快下山了?!?p>  瀟裊說著說著皺起了小眉頭,小五官擠成一團(tuán),像個還沒上鍋蒸開的小肉包。

  “后來瘸子爺爺來了!”瀟昭搶著說:“瘸子爺爺還帶著搖搖哥哥!他們倆一起來的,一來就推門喊著要找阿姊!”

  瀟昭說的搖搖哥哥就是張光宗,隨著年紀(jì)長大他走路越發(fā)搖晃,這才被瀟昭和瀟裊喊搖搖哥哥。

  “是呀,我說阿姊不在,瘸子爺爺還不相信呢,說我騙他?!?p>  瀟裊嚼著菜含含糊糊地說:“瘸子爺爺就一定要進(jìn)來看阿姊在不在,弟弟站在門口,瘸子爺爺還把弟弟推倒了,還說兩破瓶子什么的……”

  瀟裊學(xué)著瘸拐張當(dāng)時的動作和語氣,筷子一揚對著空氣軟乎乎的一推。

  瀟箬知道這是瘸拐張欺負(fù)倆娃小,罵他們是倆拖油瓶。

  她恨恨地一咬后槽牙,這倆便宜弟妹雖然不是自己親弟弟親妹妹,但是聰明可愛,又乖又軟。

  從她醒來以后天天黏在她身邊,一口一個阿姊叫著,有點什么好吃的東西都想塞給她,對她撒嬌讓她快快好起來。

  瀟箬已經(jīng)把這倆娃娃劃分到自己的保護(hù)范圍內(nèi),既然占了原身的肉體,自然也要替她照顧好她的弟弟妹妹。

  “不過瘸子爺爺和搖搖哥哥看阿姊真的不在就走了,還把阿姊種在門口的胡蘿卜拔走了好多哦……”

  瀟昭也皺起了小眉頭,他這是心疼阿姊種的胡蘿卜。

  爹娘走后阿姊就忙得很,每天都要去田地里看看禾苗,回來又要喂喂雞鴨。

  胡蘿卜是阿姊摸黑育苗種下的,好不容易長成了手指粗細(xì),這下突然被拔走了好多,他真是心疼的緊。

  瀟箬看倆娃娃如出一轍的皺包子臉,也心疼得厲害。

  她一把將兩人摟到懷里搓揉著兩人的小胖臉:“沒事,胡蘿卜拔了我們還能種。昭昭被推倒了痛不痛呀?”

  瀟昭很有男子漢氣概的握了握拳頭:“不痛的!爹爹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昭昭也沒有流血!”

  這個男子漢氣概一閃而逝,瀟昭又馬上把頭埋進(jìn)了長姐的肩窩小聲說道:“瘸子爺爺走后沒多久,阿姊就被劉大爺和叔叔們送回來了。阿姊那時候動都不動,臉白白的和雪一樣,嚇壞昭昭了……”

  聽著弟弟嘟嘟囔囔,瀟裊也有樣學(xué)樣把頭埋到長姐的另一側(cè)肩窩。“裊裊也嚇壞了,裊裊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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