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被堵道了
這次的考試很受學(xué)校重視,因為涉及到獎勵問題,老師這邊批改的相對要嚴(yán)謹(jǐn)仔細(xì)一些,從考到成績出來用了近兩個星期,比往常那些三兩天出分?jǐn)?shù)的小考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平時考完試了一個個都惦記著,這回倒是不用了,隔了這么多天忐忑的心情也早就磨沒了,記性好的興許還想想,差記性的玩玩兒也就忘了,壓根兒把這事兒拋到腦后去了。
以至于成績突然公布出來,一多半學(xué)生受‘驚’不小,望著名次大榜,站在寒風(fēng)里抽著鼻涕,一片凄慘凌亂。
學(xué)校這次絕對算是‘壕’了一回,每個年級的前三名都發(fā)了獎勵,錢、票、筆、本,大致都是這幾樣,只是在數(shù)量上有所增減。名次間相差的并不算太大,畢竟基數(shù)擺在那里,左右不過三兩分之差。
可既便是這樣,在有些人眼里,仍然是過大的差距。老二那就是老二,排在老一后頭那就是憋屈。尤其是對于那些爭強好勝,不重實物只重名次的人來說,哪怕已經(jīng)強過了絕大多數(shù)同學(xué),可前頭還有一個擋著,那就是氣忿。
趙文多從沒想著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堵在道上,僅僅是因為一次不大不小的考試。
這一天的課上的挺日常,一幫十歲出頭的熊孩子,記吃不記打的年紀(jì),考的好考的壞哭笑也就是那一時,過了一晚上該干嘛還干嘛,頂多也就是嘴上叨叨兩句,壓根不會往心里去。誰也尋思不到還會出個意外。
學(xué)校放學(xué)的時段兒,往各處的大道小路上碌續(xù)都會有不同年級的小學(xué)生通過,一般來說這時候路上相對要來的擁擠些。等走過一段路后,隊伍散開后人就會零散些。
趙文多走的不緊不慢綴在了后頭,今天輪到羅四萍值日,出教室之前就被囑咐了走慢些好等她。打水掃個地擦擦桌子,三個值日生一起前后也費不了十分八分鐘,再扣除大操場上集合排隊的時間,額外也多等不了多少時間,慢慢走著一會兒也就追上來了。
學(xué)校往白浪里村通著三條路,一條繞遠(yuǎn)走鐵路橋的公路,不是夏季發(fā)洪水沖走小木頭橋一般不會走。另外的兩條路呈q型,走弧度那條稍遠(yuǎn)些卻能走一段平整路,另外一條就是穿插在田埂間的小窄路,半米來寬只容一人通行,中間有一處是溝壕,相對而言不好走些卻能節(jié)省時間。每天都要往返上下學(xué),一般的也都喜歡走這條捷徑。
別看是慢走了這一小會兒,前面的‘大部隊’都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最后一拔也拉開了百多米的距離,遙遙的望見都已經(jīng)過了河邊的石子灘。
趙文多大概的算了下時間,羅四萍這會兒估計也該掃完地鎖門往外走了。前面的壕溝過了,差不多就好露頭兒了。
她這里剛尋思完,一抬頭就瞅見不遠(yuǎn)處站著的幾個人。前一刻還空空的什么都沒有的路,冷不丁就冒出這幾號,真是挺嚇人的。趙文多稍微震了下,隨即就明白了,這幾位八成是躲在壕溝里,兩米多的斜坡剛好把他們?nèi)谧×?,這會兒走上來冒出地平線了,一下子才會覺著有些突兀。
一溜十多歲的小丫頭站成了排,抱著胳膊抖嗦著腿,歪嘴斜眼的瞅過來,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找茬兒的。可這條路上就還走著了她一個,沖著誰而來的屬實太過明顯了。
“趙文多,你可算是過來了,走的可挺慢哈!”揚高了的聲音故意加了些氣勢,一聽就是想先震攝下。
跟沒聽見一樣,趙文多只瞅著她們沒出聲,腳步一步步朝前邁,半點沒改變節(jié)奏。
“你站住,別走了——”
“說你呢,聾子沒聽見哪,找死呢是吧?”幾個人往前上了兩步,把去路給徹底堵住了。
明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硬要裝大人,學(xué)不好好的上,這地痞流氓氣可沒少去學(xué),趙文多抿了下嘴角,還是沒說話。
對于一個將才十一歲大的小學(xué)生來說,只身一個被好幾個同齡人給堵在放學(xué)的路上,光是這人數(shù)上的威壓就足夠驚嚇著了,再聯(lián)想到可能受到的傷害,不說抖成篩糠也差不離了。平時那些個淘氣愛打架的孩子興許還會好一些,面上硬撐著心里頭也難免會打鼓。至于那些只會念書不會打架的好學(xué)生來說,那除了害怕就是害怕了。
而這些人里絕對不包括干架元老級別的趙文多,面對著這些個校霸的熊孩子,她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盡量克制著氣力,別把人給揍狠了。
當(dāng)然,她這最真實的想法幾個攔路的完全不知道。在她們眼里,這就是一塊案板上的鮮肉,想怎么搓弄蹂躪完全是她們說了算。
這個時候,作為完全占有上風(fēng)的主導(dǎo)者,站出來展現(xiàn)一下威風(fēng)最為恰當(dāng)不過。
綁著兩條麻花辮,打扮的漂亮干凈的薛玉鳳撥開擋在前面的兩個小姑娘,揚著下巴,叉著腰沖著趙文多哼了一鼻子:“趙文多,你不是挺能得瑟的嗎,現(xiàn)在知道怕了吧?告訴你,晚了,誰叫你跟我做對,今天就是要給你個教訓(xùn),看你往后還敢不敢再逞能——”
“……”趙文多,這人還沒打著呢,狠話可是先都給放了,呆會兒就等著被打臉嗎?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薛玉鳳,跟她廢什么話,煽她幾耳光就知道厲害了。”
人挺狠哪!
趙文多瞅瞅放話的瘦麻桿兒,比她高出半個腦袋,應(yīng)該是高年級的學(xué)生。來的這六七個人,除了薛玉鳳和她那兩個跟班是熟面孔之外,其他幾個都沒見過,應(yīng)該不是她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想必是請過來的外援。
瘦麻桿一看就是個常打架的,話音剛落地,這手就上來了,朝著趙文多的肩膀就推,打算先推震攝,隨后耳光跟上——
“啊——疼疼疼——”
一連串的痛呼把在場上的幾個小姑娘給驚的目瞪口呆,腦子里全是空白——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
不光是她們,瘦麻桿兒也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明明已經(jīng)都碰著對方肩膀了,下一秒手腕處就傳來一陣刺痛,直通小手臂,那一刻她感覺整條胳膊都像要廢掉了一樣,抱著手肘反射性的就是一通的慘叫。
“——閉上嘴,瞎叫喚什么?”怔愣過后反應(yīng)過來的薛玉鳳第一時間喝止,太丟人了,不就是被拍了那么一下嗎,至于嚎的跟殺豬了一樣。不說是曲流小學(xué)最會打架的女學(xué)生嗎,虧她還花了兩根粉頭繩一朵頭花,找來的就是這么個嬌氣鬼。
是啊,這叫的也太邪乎了!不就是拿手往外撥擋了那么一下嗎,能有多疼,至于叫的這么大聲嗎,害的她們都跟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