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這丫頭能扛事兒了
蘇奶奶一摸著錢的厚度,頓時眉開眼笑,之前咋沒想錢有這么好賺呢。
“這錢你收著,奶奶不要,你留著交學(xué)費(fèi)用。”蘇奶奶點都沒點,又把錢塞回蘇小漓手中。
“奶奶,咱今天一個晚上就賺了18塊8,吉利!這錢您拿著,明天買點腌制咸鴨蛋的調(diào)料,我又不知道要買啥材料。”蘇小漓故意嗔怪道。
蘇奶奶點點頭,欣慰地擦了擦蘇小漓頭上的汗。
看起來這丫頭是開竅了,能扛事兒啦。
“我明天再去壩上找找,不光是鴨蛋,我也再想想別的賺錢的路子?!?p> “傻丫頭,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學(xué)習(xí)、考大學(xué),明天奶奶去,你在家好好休息,睡醒了就好好復(fù)習(xí)。”
蘇小漓沒和蘇奶奶犟,可惜這野鴨蛋也不是天天都能撿到的,不然祖孫倆就是靠著撿鴨蛋,也能把日子過下去。
現(xiàn)在正是80年代華國經(jīng)濟(jì)騰飛的起步階段,走向未來的過程中肯定充滿了各種商機(jī),就看她能不能去細(xì)細(xì)發(fā)現(xiàn),抓住機(jī)會了。
1985年……
“下海”是社會上最流行的時髦詞,瓊州倒賣汽車一輛能賺一萬出頭,鵬城的王總已經(jīng)靠對外貿(mào)易賺了500萬、張首席剛剛掌權(quán)了琴島的白電工廠,后來做成了世界知名品牌……
她堅信,只要能抓住那么一兩個機(jī)會,就能走在時代的先端,做最先富起來的那一小部分人。
最好是能找到讀書賺錢兩不誤的項目……
思來想去,她不由地感慨:
真是做啥事都需要本錢啊,要是蘇蘭英沒搶走那700塊錢,倒是能有不少生意可以做起來。
蘇小漓沒糾結(jié)太久,把握住當(dāng)下才重要,積攢和沉淀出能量,穩(wěn)扎穩(wěn)打,未來會愈加清晰。
畢竟,很多時候,走著走著才會知道自己到底要往哪兒走。
就算暫時看不清,心境也會慢慢開闊。
不過,話說那個什么“平會”,聽著就邪乎,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蘇小漓胡思亂想著,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而搶走了700塊錢的蘇蘭英,卻在白天和她二嫂常鳳娥大打出手,如今正躲在前往清州的火車上。
蘇蘭英平生第一次坐火車,頗有些坐立不安,眼睛瞄來瞄去看身邊每個人都像小偷。
夏天衣服薄,不像冬天那樣能把錢貼身藏起來。
她在鞋墊子底下各塞了5張大團(tuán)結(jié),又塞了10多張到內(nèi)褲口袋中,剩下的全都放在軍用挎包里。
幸好之前大軍去清州,已經(jīng)把老張家給的彩禮錢送進(jìn)了“平會”,不然肯定被常鳳娥那個潑婦搶走。
大軍說過會來火車站接她,只要熬過了這段路,明天一早見到自家男人就能松口氣了。
火車上人多,也很吵,咣當(dāng)咣當(dāng),晃晃悠悠,總也跑不快。
隔著幾排座位,一個逃票的大姐正在和列車員唇槍舌劍,吐沫星子滿天飛,嘴里噴出剛吃過的韭菜葉子,直接噴濺到了列車員大叔的臉上。
“這位大姐,你聽我跟你說……”列車員擦掉韭菜葉。
“我沒坐臥鋪,我也沒坐硬座,我憑啥買票!別套近乎,我不是你大姐,你長得老姆咔嚓眼的,誰是你大姐!”
坐火車不買票,還拿個化肥袋子躺在過道上,一邊煎餅卷著韭菜餃子,一邊喝涼水的大姐噴道。
是人都能看出來,這大姐絕對不是個善茬。
“行!叫你大妹子總行了吧!大妹子,你聽我一句勸,無論是誰出門都得講規(guī)矩,誰上車都得買票!”
此時的列車員將近詞窮,嘴巴干裂,大蓋帽下汗珠子嘩嘩的。
逃票大妹子和列車員吵吵了半個多小時,又困又餓的蘇蘭英開始還端坐著看稀罕,到后邊也坐不住了。
為啥呢,她尿急!
從白天和常鳳娥干完架到現(xiàn)在,她一次廁所也沒上過,看熱鬧的人把過道占得嚴(yán)嚴(yán)實實,壓根就擠不到廁所跟前去。
可膀胱不管這么多,蘇蘭英這邊拼命忍,膀胱那邊不斷制造新的壓力。
壓力逐漸變大,快承受不了!
終于,她決定在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來臨之前,迅速解決掉它們。
向偉大的領(lǐng)袖保證,排除萬難、堅決完成這個任務(wù)!
窗外黑乎乎的,火車?yán)^續(xù)咣當(dāng)咣當(dāng)。
蘇蘭英抱著跨過雪山草地的決心,擠過一個又一個交談、吃食、打鼾的人,一路上遭了不少白眼。
最近的廁所門上顯示紅色有人,好不容易擠到第二個還是紅色有人,她執(zhí)著地繼續(xù)向前,擠向第三個廁所,綠色沒人!
解決完內(nèi)急,蘇蘭英出了廁所一看,竟然已經(jīng)走到了臥鋪車廂這邊。
臥鋪車廂已經(jīng)熄燈了,車廂里靜悄悄的,不時傳來幾聲鼾聲,眼前的下鋪剛好空著。
蘇蘭英向來處望去,想到?jīng)]地兒下腳的漫長過道,頓時打消了回硬座車廂的想法。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四下瞅瞅,除了不遠(yuǎn)處的兩個高大男人對坐著以外,再沒有其他人注意到她。
這個時候了,列車員應(yīng)該不會過來查票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那張下鋪,摸著整齊的床單,悄無聲息地躺了上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打起了鼻鼾。
坐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小伙輕笑,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寒哥,你的鋪位可是回不去咯。”
被叫做“寒哥”的顧非寒回過頭,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孔。
臉龐宛若玉雕,眉宇之間的英氣中還隱約透出一絲貴氣。
他看了一眼睡在自己鋪位上的女人,不以為然地勾起嘴角:“要是個小姑娘的話,我沒準(zhǔn)會過去和她聊聊,算了,反正坐一會兒就下車了。”
顧非寒心里想著事兒,此刻一絲困意也無。
“寒哥,顧二伯可是交給我兩個大任務(wù),讓我再勸勸你回外交部上班得了,再不濟(jì),至少也到經(jīng)貿(mào)部點個卯也行啊?!?p> 說話的小伙叫項前進(jìn),顧非寒是顧大伯、二伯最小的弟弟,家中排行老四。
論輩分,自己應(yīng)該叫這個發(fā)小叫“顧小叔”。
但他打小就喜歡跟在顧非寒屁股后頭混,從會說話就一直叫“寒哥”,也就各論各的了。
顧非寒睨了他一眼,面孔上閃過一絲不屑。
從心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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