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老太太說道:“嬸子,我就這一個妹妹,現(xiàn)在她就這么死了,我家中老母親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她老人肯定受不了。”“孩子,嬸子都知道,都怪我這兒子,要是他能體貼一點,艷香也不會這樣,等處理完艷香的身后事,我一定讓他三步九拜地去給你們請罪,是我們家對不起艷香?!?p> 徐昌星說道:“等一會我媳婦就來了,我會讓她看看我妹妹,給我妹妹換衣服,如果我妹妹身上有傷,這件事我是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我一定讓她給我妹妹償命?!薄昂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饒不了她。”
支書見劉朝安母親來了之后,事情反倒穩(wěn)住了,支書也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就等徐昌星的媳婦來,看看徐艷香有沒有被家暴。
支書將劉朝安拉到一邊問道:“你有沒有打艷香?”劉朝安不說話,支書生氣地喊道:“你倒是說句話,如果你沒打就說沒打,要是打了現(xiàn)在就去給人家娘家道歉,這樣事情還有個緩和?!眲⒊惨廊徊徽f。
“你這悶坑太氣人你倒是說個話啊?要是讓人家看出來你說你咋跟人家交代?你就擰吧!我不管了?!敝D(zhuǎn)身就離開了,現(xiàn)在這件事他也管不了了,一會定然還要打起來支書一身亂麻理不清,他離開劉朝安家回了村委。
支書去鎮(zhèn)上沒有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正頭疼村里又出了這回事。果然如支書料想的那樣,徐艷香嫂子來到劉朝安家,和劉朝安母親去了房間給徐艷香換衣服,結(jié)果看到了徐艷香身上被打出來的傷,這些傷有新傷也有舊傷,看到這些傷徐艷香的嫂子著急了,對著劉朝安的母親喊道:“我妹子在你家到底受了多少罪啊?我那可憐的妹妹啊……”
徐艷香的嫂子勉強堅持著給徐艷香換了壽衣,她滿臉淚痕地走出門口,打開門的一瞬間,對著徐昌星喊道:“老公,我們帶艷香回去!”徐昌星頓時明白,他馬上招呼人要將徐艷香的尸體帶回去。
劉朝安的母親馬上攔住眾人,說道:“孩子們,你們聽嬸子說,艷香你們不能帶回去?。克俏壹业南眿D,你們怎么能這么將人帶走???這件事是我兒子的錯,我不會不認的,是我兒子害得艷香,我會讓他謝罪的?!?p> 徐昌星說道:“你讓開,我必須將我妹妹帶走,從此我們徐家和你們劉家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說完帶人準備沖進房間。劉朝安喊道:“誰也不能將艷香帶走,給我攔住他們!”劉朝安的兄弟們馬上擋了過去。眾人再次打了起來,村里的人只能再次去找支書。
支書聽到徐昌星要搶尸體,之前村里還從未發(fā)生過這種事,支書著急又去了劉朝安家。等支書到了,劉朝安家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整個院子雞飛狗跳,院落中原本歸置整齊的農(nóng)具,扔得到處都是。徐昌星被打得滿臉是血,正被劉朝安和他的弟弟按在地上打。
“都給我住手!在不住手報警了!”在場的人,誰也沒有停手。支書馬上讓人去村委打電話報警。支書帶著村民拉架,在場的人已經(jīng)打成一團,根本拉不開。
警笛聲響滿村子時,眾人聽到聲音才住手。后幾人全部帶到了派出所。經(jīng)過調(diào)解徐昌星和劉朝安互相道歉,讓徐昌星寫下保證書,不再搶奪他妹妹的尸體。徐昌星寫下保證書后,就讓在場的人離開了。
徐艷香在三天后下葬,葬到村北頭,劉朝安家的祖墳地中,在徐艷香下葬后,她那兩個孩子跪在墳上哭了很長時間,我站在村外看著遠處的兩個小小的人影,看著非常的可憐。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結(jié)果徐艷香的母親在知道女兒死了之后,聽聞女兒是被家暴后想不開自殺的,說什么也要將女兒的尸體帶回來。徐艷香的母親一紙訴狀,將劉朝安告上了法庭。
在1992年,村中還實行火葬,徐艷香并沒有火花直接下葬,在徐艷香母親將劉朝安告上法庭后,因為要提交劉朝安家暴徐艷香的證據(jù),在徐艷香下葬十天后,又被挖了出來。法醫(yī)前來搜集證據(jù),當時這件事在村子非常的稀奇,我和幾個小伙伴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往村北跑。
到了地方才看到前面拉了警戒線,周圍的好事的村民都被擋在外面。我們努力地擠到前面,我還從未見過死了十幾天的人,感覺好奇又害怕,但好奇更盛將害怕壓下,我努力地往前面看著。
因為離著有十幾米的距離,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只見幾個身穿警服外套白大褂,臉上戴著白色口罩的法醫(yī),有的正站在棺材外拍照,有的正在棺材中翻找著。沒一會開來一輛靈車。那個時代看到車是非常稀奇,這輛靈車讓我們都感覺特別的新奇。
“金磊,快看小汽車!”“那靈車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懈地說著,眼睛看向停放在一邊的警車。“這警車才威風呢?我長大也要當警察開警車?!毙』锇楦拥牟恍??!伴_警車可不好,還要天天對著死人,太嚇人了,我可不要當警察?!?p> 看著棺材被警察從大坑里抬了出來,但沒有看到尸體,靈車上下來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聽一邊議論的村民口中得知,徐艷香的尸體是要帶走,好像是拉到醫(yī)院的停尸間,等到這個案子結(jié)束后才能將尸體再次下葬。
兩人將擔架抬到棺材前,幾人一起將棺材中的尸體抬了出來,尸體身上蓋上了黃色的壽被,看不清樣子,但壽被下露出得較清楚地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那雙腳穿著黃色繡花的鞋子,直挺挺地裸露在壽被外,看著這雙女尸的腳,我們幾個孩子誰也沒敢在說話,都害怕地看著尸體被放在擔架上,后由警察抬上了靈車,靈車呼嘯著向著村東開走了。我們看向遠處那空置的棺材,支書從遠處走來,他早上為了村里通自來水的事情去了鎮(zhèn)上,現(xiàn)在剛回來就聽到法醫(yī)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