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風(fēng)不止山君不放過
沈不疑辦案效率非常高,很快審訊一干人等,并給出結(jié)果。
在硝石上面抹炭的是負(fù)責(zé)保管物資的花花,她以前是菟園的仆役,后來跟著艷艷,再然后因為艷艷折辱萬含玉,她和艷艷被打回雜役峰。
尚方堂夏建說北極天柜人太少,讓雜役峰挑選幾個靠譜的過來,做點燒火分藥材等簡單活計,花花入選。
花花和艷艷都已經(jīng)招認(rèn),現(xiàn)在執(zhí)法堂等候處置。
蔡螢并不滿意,問沈不疑道:“你沒有再往上查嗎?”
她覺得,以艷艷的智商,要是恨她,只會一刀捅死她,不會想到用火藥來殺她。
沈不疑指的是艷艷后面還有主使,嘆口氣,道:“上回茶境失火處置何離,掌門的意思是,她受了委屈?!?p> 何離替何正章背鍋就是委屈,合著我就是白受罪了。
但跟沈不疑說話,是不能提自己的。
“所以少主的命就不顧了?”蔡螢反唇相譏,“少主呢,是不是要搬離北極天柜?”
沈不疑搖了搖頭。
他也很為難,要是不往上查,一想到寧不顧隨時有生命危險,他睡著都會驚醒,若是往上查,掌門又不許。
他只能祈禱不要波及寧不顧。
蔡螢背著手在房間里踱步。
其實她不想惹事的,當(dāng)掌門真?zhèn)髦饕窍氡Wo自己,免得哪天涂綏神經(jīng)錯亂把她殺了。
可惜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沈不疑想了想,道:“我試著跟掌門說,但被掌門反駁過去。不如你去找找掌門,也許你說的他會聽?!?p> 他跟何正章關(guān)系一般,平常有什么事都是跟商見青商量,但現(xiàn)在他連商量的人都沒有,又怕何離那里有后手。
在天衍宗,能摸準(zhǔn)落霄真人脾氣的,只有商見青和宋玉成。
商見青不在,他跟宋玉成又不熟。
確切的說,他和何正章都是落霄真人一手提拔的,跟宋玉成關(guān)系都不大好。
現(xiàn)在又多一個蔡螢,上回他負(fù)責(zé)調(diào)查茶境失火,若不是蔡螢提點,事情還不會那么順利,當(dāng)時還受到掌門夸贊。
蔡螢停下來,深深看他一眼。
沈不疑是長老都說不動落霄真人,她一個真?zhèn)髂苷f動才怪。
“玄鵠夫人呢?”蔡螢又問。
“玄鵠夫人跟掌門提,讓少主回去太極峰修煉,但被掌門駁回來?!?p> 沈不疑急得快要哭出來。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蔡螢看了眼沈不疑,皺眉道:“你一個元嬰長老,能不能不要在我一個小煉氣跟前擺這么一副面孔?
被算計的人的是我,死里逃生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沒出息。
誰知經(jīng)她這么一說,沈不疑顯得更委屈了,嘟囔道:“你出身青丘,涂綏名聲不好聽,但所有人都敬三分。
我只是普通農(nóng)家子弟,被掌門看中帶到天衍宗,能有如今地位全靠掌門力排眾議。
可是我深深的知道,若是我事情做的不好,掌門是不會給我留情面的,之前茶境失火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若不是牽扯到宋玉成,掌門投鼠忌器,這才連帶何正章一起放過?!?p> 總結(jié),你們這群有背景的在掌門跟前說話才好用,我就是個沒背景的,掌門用完就扔,且是不會有人為他說話的。
蔡螢扶了扶額頭。
“山君……”沈不疑喚她。
蔡螢堅決道:“我去找掌門?!?p> 既然別人已經(jīng)把刀舉起來了,她也沒必要當(dāng)圣母放過惡人,就算這次殺不了何離,那也得好好放放何離的血!
你既然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沈不疑松了口氣。
還是太年輕,受不得激啊。
望著蔡螢遠(yuǎn)去的背影,沈不疑徒弟曾潛好奇問道:“師父,你為什么要讓山君去問掌門呢?您不是還沒問掌門嗎?”
沈不疑微微得意,道:“這叫投石問路。”
曾潛不懂。
沈不疑循循善誘道:“執(zhí)法堂是天衍宗換堂主最快的地方,是掌門手里的一把刀,掌門需要的時候用,不需要的時候扔。
執(zhí)法堂的名聲不好聽,扔的時候不會有人在意。
所以我們跟掌門說話時一定要謹(jǐn)慎,尤其是涉及到大人物的時候,最好投石問路先探探掌門口風(fēng),從而決定我們的說辭?!?p> 曾潛恍然大悟的‘哦’了下,道:“所以每次師父被掌門懟回來,都是故意的?”
沈不疑嘴角抽搐。
才不是。
他是真的無法把握落霄真人想法。
他先去找玄鵠夫人投石問路,玄鵠夫人被掌門撅回來,路問到這一步已經(jīng)差不多了,但他總覺得要多一重保障。
曾潛又問道:“那艷艷和花花呢?”
“先留著,等山君從衛(wèi)丘府出來再說。不要讓她倆死了,暗地里盯著,看誰接近她們倆?!?p> “是?!?p> ……
丹熏山
柳居月一臉官司,無奈道:“執(zhí)事,炸一次蔡螢就夠了,怎么能還炸第二回?那可是少主的丹爐,掌門豈能善罷甘休?!”
說著,她冷冷瞥了眼李秀。
就算是要炸第二次,那也等她安全用爐好幾回后,蔡螢抓不到規(guī)律,這樣她被炸死都想不到是他們做的,只會認(rèn)為功法有問題。
甚至,就算是連續(xù)炸,那也得加大劑量一口氣炸死她。
何離的劍尖抵著李秀的下巴,怒道:“李秀,你什么時候跟蔡螢結(jié)的仇?她沒招惹過你吧?”
“執(zhí)事,我只是幫你出口惡氣……啊……”
何離一腳把她踹翻在地。
“當(dāng)初去茶境,你說你沒去過,我?guī)е銢]有帶柳居月,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柳居月翻了個小小的白眼。
李秀也不裝了,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嘴臉,她以為她是誰,憑什么這么囂張跋扈忽視我這個師姐!”
想當(dāng)初她剛?cè)腴T時,對師姐師兄們畢恭畢敬,端茶倒水。
本以為新人過來,她能嘗嘗被奉承的滋味,誰知,這一屆新人,在蔡螢的帶領(lǐng)下,誰都不care她這個修為低微的前輩。
倒也不是所有的前輩在新人面前沒好待遇。
可這屆新人實在聰明,除非你給她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還不是小恩小惠的那種,否則無視你,讓李秀頗為不爽。
于是蔡螢用寧不顧的丹爐時,她讓艷艷通知花花,再炸一次。
何離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向柳居月道:“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有罪當(dāng)罰,有功當(dāng)賞,功過相抵,您和三長老去立功。”柳居月道。
“怎么立功?去哪里立功?”
“據(jù)我所知,很多門派表面聽從天衍宗,實際上陽奉陰違,找個掌門反感的門派,您和三長老過去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