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姐弟
盛錦的信息,早就受到了嚴(yán)密的保護,就算莫乾去查,也只能查到她想讓他們知道的。
但這點,莫乾并不知道。
羅秀秀在家里躲了兩天,后知后覺地想起盛錦。
要是有盛錦幫她,這件事再簡單不過了,但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沒有盛錦的任何聯(lián)系方式。
她沒辦法,只能靠經(jīng)紀(jì)人和公司把這件事壓下來。
彼時的盛錦,已經(jīng)坐上了前往北美的飛機。
*
北美時間晚上七點,盛錦剛從飛機上下來,就看到了站在艙門外的一對年輕男女。
他們有著相同的金發(fā)碧眼和相似的容貌,從身高和外表看他們像是兄妹,但實際上——
“你們姐弟倆這么好心來接我?”
盛錦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
姐弟倆對視一眼,然后一致笑了起來。
盛錦知道他們什么德行,雙手環(huán)胸挑眉:“又想從我這里打聽什么?!?p> 年輕女人有著燦爛的金色卷發(fā),蘿莉般的天使容顏吐露出的卻是嫵媚的美式腔調(diào):“寶貝,話可不能這么說,你名義上還是我們的遠親?!?p> “嗤?!?p> 盛錦輕輕嗤笑一聲。
五年前,她離開華夏前往北美,機緣巧合之下參與了萊特家族的內(nèi)斗,面前的姐弟,便是家族最后的勝利者——瑞秋·萊特和克里斯·萊特。
在萊特姐弟的配合下,她的新身份伊迪絲·萊特順利誕生。
克里斯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伊迪絲,你真對霍哥始亂終棄了?”
瑞秋扶著額,望著親弟弟那唯恐不亂的興奮勁,頗有些無語:“你還特意去學(xué)了華夏成語?”
盛錦嘴角一扯,往前走去:“始亂終棄可不是這樣用的......”
她從未得到,又何來的棄?
他們一同離開了機場。
車上,瑞秋問她:“你還沒說怎么突然回來呢,華夏那邊的事情忙完了?”
盛錦靠在車座上,懶洋洋道:“才剛剛開始?!?p> “北美這邊也沒什么事......”克里斯頓住,嘴角挑起一抹頑劣的弧度,“我懂了,是為了霍哥回來的吧?!?p> “......”
盛錦沒說話。
某種程度上,他還真說對了。
低頭看了一眼微信置頂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給自己發(fā)信息的某人,她將眼底的神色全部斂起。
“是?!?p> 她淡定頷首,“我這樣說,你滿意了?”
“嘖,無趣?!?p> 克里斯很快就失去了興致,怏怏地移開了視線。
盛錦抬頭看了眼窗外,明天便是月圓之夜了。
月圓啊,每月陰氣最為濃郁之時,會有很多詭怪實力大增,趁機出來禍亂......怪事頻發(fā)的節(jié)點。
“瑞秋?!彼蝗怀雎暎澳銈冏罱ミ^莊園嗎?”
“沒有?!?p> 瑞秋撇撇嘴,“我可不敢去霍鴆面前亂晃?!?p> 克里斯也跟著回頭:“你不在這段時間,我們都是找的晏寒。”
盛錦:“......有這么離譜嗎?!?p> “你感覺不到?”
克里斯反問。
對上盛錦迷茫的眼神,姐弟倆默契的聳了下肩。
瑞秋:“這就是華夏人口中的‘藝高人膽大’吧,雖然我和克里斯是通過叢林法則廝殺出來的......”
“但對上霍哥,還是有一種被食物鏈頂端盯上的錯覺,這會讓我們本能的感到危險并采取避讓態(tài)度。”
克里斯補充上。
盛錦和他們認(rèn)識五年,又參與過他們家族的內(nèi)斗,自然知曉這個以叢林法則挑選繼承者的家族是多么殘酷。
這造就了,最后的勝利者,絕非善類。
他們有著野獸般的直覺,在某些方面,格外敏銳。
克里斯:“幸好有晏寒,啊他真是我的好兄弟!”
瑞秋也朝著盛錦眨巴眼:“親愛的,更幸好有你~”
“......”
盛錦一陣無言。
車輛掠過繁華喧囂的鬧市,駛?cè)腙庺杓澎o的郊區(qū)公路,這塊地界,矗立著赫赫有名的荷魯斯莊園。
莊園周圍十里,都在山莊主人的掌控范圍之內(nèi)。
這附近看著沒什么安保措施,但在暗處,Horus集團研制的各種智能監(jiān)控系統(tǒng),全天候運行著,確保莊園的每個角落都處于監(jiān)視之中。
通過莊園的層層身份檢測,車輛駛?cè)肓饲f園古堡前聳立的雕花大門。
盛錦走下車,回頭看了眼車上無動于衷的姐弟倆。
瑞秋和克里斯笑瞇瞇地沖她揮手:“親愛的,就不打擾你有個美好的夜晚了?!?p> 然后他們和站在古堡門口的晏寒打了聲招呼,就馬不停蹄地驅(qū)車離開了。
盛錦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幕,淡定的提著行李轉(zhuǎn)身往古堡內(nèi)走去。
晏寒快步上前:“盛小姐?!?p> 盛錦應(yīng)了聲,下一秒就聽到晏寒的聲音繼續(xù)說著,“家主還在書房?!?p> “?”
盛錦停下腳步,側(cè)頭看他,“我沒問?!?p> 晏寒面不改色:“是屬下逾越了。”
“算了?!?p> 盛錦揉了下眉心,將行李丟給他,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莊園古堡占地廣闊,單書房就有三個,可盛錦卻沒有絲毫遲疑,目的明確的走向二樓的書房。
她來到書房門口,僅僅停頓了一秒,就徑直走了進去——書房門禁對她不起作用。
書房內(nèi)部空間很大,兩層挖空中間的設(shè)計拔高了視覺,三面墻壁鑲滿了古樸的木制書架,整齊陳列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珍貴古籍。
盛錦目光落在了辦公桌后的男人。
他穿著絲綢質(zhì)地的黑襯衫,夜色下靜謐的燈光反襯出細碎的浮影,如流光掠影。
霍鴆目光深沉,神色卻是漫不經(jīng)心,他蟄伏在幽暗之處,恍若游戲人間的神明在塵世落下一局棋。
盛錦眸光輕晃,輕聲啟唇:“霍鴆?!?p> 霍鴆掀了掀眼皮,幽深的眸子輕飄飄地拂過她,很快就沒什么情緒的移開。
她只是在他的眼中短暫停留,事實也的確如此,盛錦很清楚眼前人有多么寡情薄意。
盛錦再次啟唇:“霍鴆?!?p> 這一次,霍鴆定定抬眸,沒有再移開視線。
盛錦:“為什么半個月都沒聯(lián)系我?!?p> “?”
霍鴆朝她投來一絲不解,盛錦理直氣壯地回望過去。
沉默幾秒,他開口:“那天晚上,你讓我不要再調(diào)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