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陸今安反倒是微微怔愣了一下,略帶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云時雨。
捕捉到他神情的松動,云時雨連忙跪著往前挪了挪,咧嘴一笑,滿臉狗腿道:“王爺,這段日子您應(yīng)該也見識了我的醫(yī)術(shù)水平,定然是已經(jīng)很相信我了,王爺放心,我定不負(fù)王爺所望,一定把您給治好!”
陸今安輕笑出聲,撐著頭看著她:“你哪里來的自信本王會相信一個騙子?”
云時雨:“.......”
怎么還不按常理出牌呢。
“不過?!?p> 陸今安話鋒一轉(zhuǎn),云時雨立刻抬頭看過去,星星眼眨了眨。
“不過你若是能證明給我看......”
“沒問題!”
話音未落就被云時雨給打斷,她踉蹌了兩步站起身來,四周環(huán)顧著。
只要有機(jī)會就行,她的醫(yī)術(shù)還怕拿不出手嗎?
“欸,那位老婆婆您留步!”
她正愁找不到人證明,就見不遠(yuǎn)處一個頭發(fā)花白,拄著拐杖的老奴正端著熱水盆往前走,聽到喊聲后愣了愣,扭過頭朝著這邊望過來。
“庶福晉安好,您是在叫老奴嗎?”
老婆婆正欲跪下行禮,卻被小跑過來的云時雨給攔住了。
這老婆婆是陸今安的乳母,從還是中年時期就跟在陸今安的身邊了,府上都很是敬重她。
云時雨擺了擺手,直入正題:“老婆婆,我?guī)湍瓮劝?,保您過不了幾天就健步如飛!”
此話一出,庭院之中安靜了一會兒。
就連那老婆婆也同樣是怔愣在原地,半晌后面上浮現(xiàn)出一個笑容來:“有勞庶福晉掛心了,可我這已經(jīng)是老毛病,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治不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了?!?p> “那怎么能行呢。”
云時雨直接半蹲在老婆婆的身邊,老婆婆嚇了一跳,心里一驚,連忙作勢就要拽她起來,卻被云時雨微微側(cè)身躲了過去。
云時雨右手捏住她的小腿,按了幾個穴位:“疼嗎?”
“不疼?!?p> 老婆婆如實(shí)回答,面上卻有些不好意思:“庶福晉您快起來吧,您是主子我是下人,怎么好.......”
“無妨?!?p> 話音被不遠(yuǎn)處盯著這邊的陸今安打斷,陸今安半瞇著眼睛,觀察著云時雨的動作。
云時雨心中有了數(shù),笑嘻嘻的起身:“王爺,只需兩套針灸即可。”
“安婆婆的身份不一般,庶福晉還是多思慮一會兒才是?!?p> 莫要口出狂言。
阮承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那安婆婆從王爺還沒娶妻之時腿就已經(jīng)一瘸一拐了,哪里是她輕飄飄的兩句話就能解決的了的?
云時雨沒搭理他,沒事沒事,她云小雨大人有大量,這次就原諒他們有眼不識泰山。
屋內(nèi),云時雨人放入了三盆艾草,火苗燃燒之間,差點(diǎn)沒給云時雨嗆死。
古代就有熏艾一說,可這味道,實(shí)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啊。
看著一陣又一陣的黑煙從內(nèi)室中飄出來,阮承被嗆得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面上閃過一絲嫌棄。
“王爺,這庶福晉是想要行醫(yī)救人,還是想要借刀、不對,是借煙殺人啊?!?p> 陸今安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阮承立馬就閉了嘴。
“推我去看看吧?!?p> 說實(shí)話,云時雨的醫(yī)術(shù),他是相信那么些許的。
阮承無奈,只能極為不情愿把陸今安給推了進(jìn)去。
云時雨額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食指捻著針,另外一只手探著穴位,輕輕按壓了一下。
“這里也沒有痛感嗎?”
老婆婆只是搖頭。
云時雨再度把目光放在小腿上,又是一針下去。
“好了。”
她隨意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半個時辰后起針即可?!?p> 云時雨轉(zhuǎn)過頭來,朝著陸今安咧嘴一笑。
......當(dāng)然沒人理她。
咳咳,尷尬就尷尬吧。
“時間到了?!?p> 沉默了半個時辰,倒是陸今安開口提醒,云時雨點(diǎn)頭,走上前去,想到什么又扭了扭頭:“幫我準(zhǔn)備帕子?!?p> 云時雨手捏著針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針眼變得更紅,她勾了一下嘴角,扭了一下針尖:“婆婆,現(xiàn)在呢,是不是有感覺啦?”
老婆婆有些不可置信的點(diǎn)頭:“是、是啊。”
Bingo!
“這就好了。”
手提針起,連續(xù)拔起三針,黑色的血液直接從針眼里面噴涌了出來,大約有十厘米的高度,就連云時雨的側(cè)臉上都濺上了些許。
“保護(hù)王爺,拿下她!”
還沒等云時雨反應(yīng)過來,她再一次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了起來,看著橫在她脖子上的劍,云時雨大腦一片空白。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還不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看著黑色的鮮血,阮承嚇的心驚肉跳,他自小跟在王爺身邊,自然也是安嬤嬤一手帶大的。
云時雨在直接把劍推開,看向陸今安。
“黑血是淤堵在體內(nèi)的淤血,若是不把淤血放出來的話,老婆婆這輩子都別想要正常的下地走路?!?p> “你別妖言惑眾,王爺不是沒給安婆婆找過大夫,就連太醫(yī)都只能讓好好養(yǎng)著,你又有多大的能耐治好她?!”
陸今安盯著云時雨不說話,可面色卻是更加的陰冷,仿佛把空氣都快要凝結(jié)住一般。
“我需要一個解釋?!?p> 他陰沉的開口,若平時云時雨早就抖若篩糠,可今日,她也是有底氣在的。
她看了躺在床上不知所措,又不敢動彈的老婆婆一眼,面上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
“婆婆別怕,你試著站起來走走不就知道了嗎?”
“你還敢胡說,你......”
“阮承!”
阮承氣的面色發(fā)紅,拿著劍就沖上來,卻被陸今安給制止了,阮承無奈,治好瞪了云時雨一眼,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扶著安婆婆下床。
“婆婆,您慢點(diǎn),您放心啊,要是她真的把您怎么樣了,王爺不會放過她的!”
阮承滿臉的心疼,卻在安婆婆站定后轉(zhuǎn)變?yōu)榫薮蟮捏@訝。
“這、這........”
腿竟然站直了?!
陸今安臉上閃過一絲差異,安婆婆自然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激動的嘴唇都有些哆嗦,她顫顫悠悠抬頭看著云時雨,蒼老渾濁的眼睛里面閃過多年未見偌大的喜悅。
“庶、庶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