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dāng)!”
云時雨看準(zhǔn)了時機,故作不小心的樣子把手往前探了探,白瓷碗側(cè)翻,沒等阮承反應(yīng)過來,白瓷碗就掉落在了地上,分裂成了好幾半。
溫?zé)岬臏帪⒃诹岁懡癜驳陌着凵?,極其扎眼。
陸今安的臉色瞬冷:“什么意思?”
“誒呀!”
云時雨故作驚訝的樣子捂住嘴巴,連忙作勢就要蹲在地上收拾狼藉。
“對不起王爺,剛才是我沒拿穩(wěn),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啊........”
她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精光,嘴角挑起一個得逞的弧度。
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抬起頭來,沖著陸今安眨了眨眼睛。
用口型道——“有、毒。”
陸今安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眉眼之間冰涼一片。
下一刻,他抬了抬手。
“阮承!”
“是,王爺?!?p> 一見阮承走了出去,云時雨這才站起身來,裝模做樣的拿著帕子幫陸今安擦拭身上的污漬:“王爺去換身衣服吧,這衣服臟.......欸........”
話音未落就被陸今安一把推開,云時雨往后踉蹌了幾步才站定,紅撲撲的臉上瞬間變得有些難為情。
“王爺.......我去給您重新端一碗藥來........”
她欠身行禮扭頭就走,面上可憐,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果然是她云時雨,這事兒若是落到了別人的頭上,估計早就嚇?biāo)懒税珊俸伲?p> “不必了!”
阮承手里拿著試毒的銀針從外面跨了進(jìn)來,狠狠的瞪了云時雨一眼。
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還真能指望她真心實意的對王爺好嗎?
阮承朝著云時雨冷哼一聲:“王爺,銀針拿來了。”
陸今安沒動作,神情淡漠的看著阮承手上的動作。
“王爺這是何意啊,妾身怎么會害你,阮大人你.......”
云時雨猶如驚弓之鳥一樣,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原地著急的眼眶都紅了起來,緊緊的攥著手,可目光卻一直往后面瞥。
躲在門后的侍女見狀,心下慌張,從門縫中掃視了云時雨一圈,拳頭收緊。
目光愈漸狠辣,她咬了咬后槽牙。
果然是個叛徒。
“王爺,阮大人他怎么能這樣呢?我對王爺從無二心啊!”
眼淚應(yīng)聲落下,卻在余光瞥到門后再無人影的時候戛然而止。
云時雨松了口氣,唉,不當(dāng)演員真是可惜了,她這可不就是把人物的感情揣摩的淋漓盡致嗎?
“王爺,這藥有毒!”
銀針飛快的變黑,阮承從兜里掏出一只黑不溜秋的小老鼠,小老鼠被扔在地上,頭朝下,還沒站起身就一命嗚呼。
靠。
這么強的藥效嗎?那陸今安剛剛豈不是差一點就.......
“??!”
云時雨眼睛瞪大像銅鈴,沒等她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就被阮承直接摁著跪在了地上。
“又敢毒害王爺,這次你還有什么理由解釋?!”
胳膊被拽的生疼,云時雨的眼淚都落下來了,她癟著嘴巴淚眼汪汪的抬起頭來看向陸今安。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絲毫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只覺得他劍眉下雙眼不似一潭死水一般,好像有些......
“云時雨,你倒真是好大的膽子,怎么,五年,都不想要活過去了嗎?”
陸今安撇了一眼地上白瓷碗的殘骸,周身泛起絲絲縷縷的怒意,殺意彌漫卻飛快的消失殆盡。
云時雨雖然害怕,卻也知道她現(xiàn)在掐住了陸今安的死穴,他知道她一定能治好他的腿,所以他絕對不會輕易的動她。
“王爺!我沒有!剛才后廚的一個丫鬟說......說王爺您叫我,讓我提前過來找您了,那丫鬟卻在我走到您書房門口的時候突然過來把藥交給我,讓我服侍您喝藥,王爺.......”
“現(xiàn)在想起來,分明就是她在藥里面做了手腳?。⊥鯛敚屑?xì)想一想啊.........”
云時雨只感覺胳膊都快要沒知覺了,疼痛感把緊張的感覺渲染到了最高潮,她也真覺得自己就是在喊冤。
屋子里面安靜了片刻。
“阮承,去把后廚所有的丫鬟和嬤嬤都帶過來?!?p> 陸今安突然開口,睨了一眼地上的云時雨。
嘴角冷冷的勾起一個弧度出來:借刀殺人,倒是聰明。
阮承好像也明白過來了一樣,連忙松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是,王爺?!?p> 云時雨應(yīng)聲倒在地上,胳膊依舊背在身后,在地上嗚咽不止,小臉皺皺巴巴成一團。
心里把阮承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嗚嗚,阮承這個殺千刀的下手也太狠了吧!就這樣的,以后別想找老婆了!
等到阮承再回來的時候,云時雨已經(jīng)被兩個侍女扶起來了,站在一旁憤恨的看著阮承,一只手還揉著胳膊,那目光恨不得把阮承生吞了。
阮承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目光躲閃:“那個,王爺,都帶過來了?!?p> 陸今安“嗯”了一聲,目光凌厲的環(huán)顧了一圈。
“你不是說有人陷害你嗎?你去把她帶出來?!?p> 站在最后一排的侍女突然抬眼,瞳孔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手心也接連的冒出細(xì)汗。
云時雨把她出賣了?
早該想到的,一個叛徒,當(dāng)然是只顧著賣主。
她微微側(cè)頭,怒目瞪圓的盯著云時雨,恐怕之前所有的陰差陽錯,實則都是云時雨在里面搞的鬼吧!
云時雨點頭,吸了吸鼻子,走到人群當(dāng)中。
一個個丫頭和嬤嬤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樣,雖腳步不敢挪動半分,但云時雨所經(jīng)之處,那人都得往后彎彎腰,正怕落得了什么無妄之災(zāi)。
櫻粉色的鞋子最終停留在了頭發(fā)扎低的侍女的跟前,侍女眼神狠辣,從袖子里面飛快的抽出一把小刀,緊緊捏在手里,準(zhǔn)備和她魚死網(wǎng)破。
原主武功高強,這等動作,云時雨自然注意的到。
她剛想要出手,卻被云時雨不緊不慢的躲了過去。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見云時雨走到她的身后,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淡淡道:“你別怪我,比起你,皇上應(yīng)該更看重我?!?p> 沒給那侍女開口和做出反應(yīng)的機會,云時雨立刻后退了幾步,輕推了她一下,用另外一只手指著她:“王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