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力市場,夏冬轉(zhuǎn)悠了好大一會,沒遇到讓自己滿意的。
就在夏冬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有個人撞向了自己。
夏冬穩(wěn)了穩(wěn)身子,看清撞她的人。
莫名的熟悉。
自己這是第二次被這個人給撞了。
上一次就是她第一次來集市買東西,沒想到男人混得越來越慘。
夏冬瞧著大約十七八歲的男人,一瘸一拐的,十分著急的朝前面奔跑著。
夏冬不由好奇,那男人到底因為什么事這么著急,于是她就跟了過去。
跟了有三條街左右,前面的男人停了下來。
男人早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他不想有人知道自己的生活,于是轉(zhuǎn)身向夏冬兇道:“你再跟著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夏冬被男人粗狂的聲音嚇了一跳。
至于自己跟別人的事,夏冬并沒有承認(rèn)。
“怎么,這條路是你家的?我不能走?”
“滾!”男人說話的聲音像是在克制什么,有些顫。
夏冬覺察到男人的不對勁,仔細(xì)一看,男人的褲腿上出現(xiàn)了血漬,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在向外暈染。
難道他受傷了?夏冬腦子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人肯定是被人給打了。
看男人穿得那么破舊,估計沒什么錢看病。
夏冬覺得男人雖然沒什么素質(zhì),但是看對方那可憐的樣子,不免有些心軟。
“你流血了?!?p> 男人看也沒看身上,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夏冬。
夏冬被男人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明明自己是關(guān)心對方,但男人滿眼的厭惡和戒備。
夏冬被對方看的心里發(fā)毛,她本想用靈泉水試著治療一下,現(xiàn)在她不想了,收回突然的圣母心。
“你撞了我好幾次,我還沒說你呢,不道歉就算了,還這種眼神看著我?!?p> 男人聽后,眼神明顯的柔了許多。
夏冬覺得沒啥意思,但看著男人的褲腿越來越紅,還是走了過去。
“你干什么?”男人見夏冬過來,一臉的警惕。
“給你止血,你傻啊,我能把你怎么樣?你只是撞了我兩次,又不是故意的。我又沒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的腿看樣子傷的很嚴(yán)重,要是不及時治療,拖得久了就會更嚴(yán)重,更何況你還跑的那么急,一點(diǎn)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p> 男人伸出手,直接拒絕。
他不想讓別人靠近自己,不止是因為對方是陌生人,更重要是他自己比較自卑,不愿與人接觸。
夏冬見男人這個樣子,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出來。
瓷瓶里是她剛剛裝好的靈泉水。
“給你,可以給你止血,你喝也可以,抹在傷口上也是可以的?!?p> 夏冬將瓷瓶放到男人身邊,放下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男人看著地上的瓷瓶,心中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或許已經(jīng)許久沒有感受到這般的善意,男人想要答謝夏冬,奈何人家走了。
男人想想還是算了,自己什么也沒有,能拿什么答謝。
現(xiàn)在的自己混的連個乞丐都不如。
男人將地上的瓷瓶撿了起來,打開聞了聞,十分的清香。
男人找了一塊沒人的地方,將褲腿掀開,看著滿是血液的和傷痕的大腿,嘆了口氣。
他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已經(jīng)快要麻木了。
男人半信半疑的將夏冬給的藥涂抹在傷口上。
藥水剛摸到傷口上,男人就感受到腿上傳來一股暖意,原先傷口的疼意已經(jīng)不在了。
而血竟然真的止住了。
男人不敢相信,他從沒見過這么神奇的藥水。
竟然只是簡單的抹了一下,就有這么神奇的效果。
男人趕緊將瓷瓶收進(jìn)懷里,他要將藥留著,拿回去給弟弟用。
夏冬其實并沒有徹底的離開,她只是在遠(yuǎn)處的一個小角落看著一切。
當(dāng)她看到男人腿上的傷,著實被嚇了一跳。
沒想到竟然那么嚴(yán)重,看來把人得罪的不輕,否則怎么能將人打成這個樣子。
一路跟隨,男人倒是沒發(fā)現(xiàn)。
夏冬看著男人越走越偏僻,但是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就這么跟著,就見男人停到一個破舊的茅屋門前,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走了進(jìn)去。
夏冬猜想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男人現(xiàn)在住的地方。
一個很簡單的住所,幾乎都不能住人的房子。
看到這樣的環(huán)境,夏冬想到自己當(dāng)初在老房子的日子。
自己有空間,生存相比較本土的人更容易些。
夏冬悄悄靠近茅屋,聽到屋里有人在咳嗽,聽著十分的嚴(yán)重。
聽這聲音,像是個男童。
屋子里的男人,見弟弟一副肺都要咳出來的樣子,他很是心疼,躺在床上的男孩,已經(jīng)八歲了。
男孩的身子骨十分的消瘦,臉色也不怎么好。
男人看著自己的弟弟,滿眼的心疼,弟弟是他在世上活著的唯一的一個親人了,他不想失去他,哪怕是再苦再累,就算是被人欺辱,只要弟弟活著,健康,他就是沒有尊嚴(yán)也沒事,更何況他的尊嚴(yán)早就在幾年前被一個女人狠狠地踩碎了。
男人十分的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愛上了一個惡毒的女人,毀了自己也就罷了,更可惡的是毀了自己的家人。
其實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寒武將軍,是大嚴(yán)國的一位大將軍。
害他的女人叫卞月娥,一個他在路邊撿到的一個可憐人。
起初寒武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覺得女孩命苦,再加上女孩哭訴身世可憐,寒武本就是個心善的人,也就越發(fā)的同情。
女孩說自己沒有家,沒地方去,身上也沒有錢,不知道怎么生存,硬是想要做寒武的丫鬟,寒武本不想的,奈不過卞月娥再三跪求,他只好應(yīng)了。
他哪里知道這就是一個圈套的開始,寒武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善舉竟然會給自己家族帶來滅頂之災(zāi)。
如今想來寒武是后悔不已,他真的很不甘心,可是不甘心能怎么辦?
那個女人,卞月娥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身份了,她現(xiàn)在可是宮里的大紅人,皇帝的妃子,有了新的身份,尚貴妃。
而他呢,一個曾經(jīng)的階下囚,一個滿是罪名壞人。
什么通敵叛國,簡直就是胡扯。
他想伸冤,他冤,他想告訴世人真相,可沒人給他機(jī)會。
皇帝讓人廢了他的身子,現(xiàn)在的寒武與普通人沒有區(qū)別,甚至更差。
而寒家的其他人,全部被處死了。
對于寒武,皇帝覺得多少也立了不少戰(zhàn)功,倒是沒殺。
但殺和沒殺其實已經(jīng)沒啥區(qū)別了。
從牢里出來后,寒武渾渾噩噩的,他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一個人,他能做什么,即便有幾個誓死跟從自己的戰(zhàn)士,難道他會為了復(fù)仇讓兄弟去死嗎?
他做不到,再說了對方畢竟是一國之君,即便他有幸殺了對方,那天下人呢?
現(xiàn)在的國家如果君王死了,定然會天下大亂,寒武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毀了更多的人,所以他十分的痛苦。
整日在酒缸子里泡著。
時間一長,也就沒有了朋友,成了一個人。
或許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送給了他一個消息。
寒武萬萬沒想到,自己那瀟灑人間的娘,竟然生了個弟弟,他們是同一個爹娘。
見到他弟弟時,小孩子已經(jīng)三歲了。
寒武看著三年多不見的母親,他哭了,母親廋了,也蒼老了許多。
上天給他帶了驚喜,同樣也帶來了噩夢。
官府的人終究找到了他的娘。
后來他們從此就沒有了娘。
對于寒武的弟弟,除了寒武以外,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那個孩子與寒武,寒家其他人長得一點(diǎn)都不像,與寒武的母親也不像,生的十分的可愛,就是身子太差。
有時候寒武都要懷疑他娘是不是在騙自己,看著弟弟的臉,寒武總覺得不對勁。
親兄弟,怎么會不像?
怎么這個弟弟和家里人一點(diǎn)也不像呢?
可是他娘說的真真的,說這就是自己的弟弟。
寒武知道自己娘的性子,雖然貪玩,喜歡到處玩,但她可從來不說假話,所以他又信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