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你怎么了?”直到聽到謝玉的呼喊寧安才回過神來。
“沒,沒什么,蕭兄的容顏太盛,一不小心晃了眼。蕭兄,是在下失禮了。”
寧安趕緊賠禮道歉,對著一個男子看癡了,確實很是無理,看來以后得離他遠一點才是。
蕭離抬頭,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寧安居然會這樣痛快承認了,還真是有趣。
其實這樣的事情,他已經(jīng)不記得發(fā)生過多少次了。只是那些人的目光太過露骨,實在讓人惡心生厭,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寧安這樣大大方方的欣賞。
對,只是欣賞。
“寧公子不必在意,叫我子書就好,在下的容貌能入得了公子的眼,也是在下的榮幸?!?p> 蕭離開口,聲音頗具磁性,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魅惑。
“子書兄,胸襟曠達,不怪罪就好。在下姓寧名安,字自修,今后我們就是同窗了,叫我自修便可?!?p> 蕭離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寧安也不好拒絕,一時間,兩人之間,好似有一種無形的默契,讓人無法融入。
這樣的感覺讓謝玉不太舒服,明明他先認識安安的好不,為啥這狐貍看著比他還要熟悉?還有這狐貍什么時候這么大度了,上一個這樣看他的人好像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瞎了眼好不?
“安安,你可不要被這狐貍騙了!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夸了他一句就被他揍了半日,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才四歲,他居然也下得了手?!?p> 謝玉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試圖讓寧安相信他說的話,蕭離只是嘴角含笑的看著他,頗有一種他在鬧他在笑的感覺。
“那你怎么不說說你當時是怎么夸的?”蕭離挑眉反問。
謝玉立刻上前捂住蕭離的嘴唇,他怎么能讓安安知道自己的丑事呢,狐貍就是狐貍,這么多年了還記得這事。
話說,他當年是怎么說來的。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叫了一聲姐姐。
哼,都怪那狐貍,沒事長那么好看干什么。
寧安可算明白了,原來他們兒時就認識了,難怪蕭離可以忍受謝玉的叨叨,原來是習慣了,看謝玉這模樣,當年的事一定很有趣。
“安安,安安你不要誤會呀,我才沒有叫他姐姐呢。”
謝玉說完,立刻意識到不對,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唇,然后看了看寧安,又看了看蕭離。見蕭離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立刻嚷嚷起來,“你這沒心肝的狐貍,我又上當了。安安,我們走,不要理會這家伙了?!?p> 寧安心里發(fā)笑,對于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分不清男女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知道謝玉他為什么就炸毛了,難道其中還有不可告人的事?
“謝兄,我們?nèi)ツ???p> “洗漱,睡覺。安安你睡中間,我再也不想看見那只狐貍了?!本瓦@樣,寧安莫名其妙的睡到了中間。
暮夜清冷,月色無光,蕭離躺在床上身邊傳來寧安輕微的呼吸聲,他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其實天字號甲班并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第一次見他,是在白鷺書院的門口。他還有他的父親、母親,兄長,雖然他們坐的是牛車,但是他們一起有說有笑,互相叮囑,彼此關(guān)懷,畫面是那樣的和諧溫馨。
躺在中間的寧安其實并沒有真的睡著,她已經(jīng)意識進入到系統(tǒng)中查看自己的威望值。
不到五千,看來還真的是任重道遠呀。
也不知道家里怎樣了,大家有沒有想她,雖然來這異世才短短數(shù)日,可是寧安已經(jīng)將他們當作真正的親人了。
第二天卯時,寧安醒來時發(fā)現(xiàn)蕭離已經(jīng)起床,而謝玉還睡得正香。
她習慣性的伸了個懶腰,并在床上做起了伸展運動,沒想到這一幕正被洗漱回來的蕭離撞見。
寧安尷尬的收起自己的動作,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有一種大型社死的感覺。
“阿修的武功倒是特別。”
蕭離看出寧安的窘迫,掩飾住眼底的笑意,故作認真的說道。
寧安一愣,阿修好像叫的是她吧,這個蕭離怎么也同謝玉一樣喜歡給人起名字?算了隨他們?nèi)グ桑粋€稱呼而已。
“子書兄誤會了,在下并不會什么武功,只是前陣子不慎落水身體尚未完全康復,偶然從一本醫(yī)書當中習得此法有助調(diào)養(yǎng),就試著練練?!?p> “原來如此?!?p> 蕭離沒有過多的追問,而是幫寧安整理起被褥并說道“阿修快去洗漱吧,一會該晨練了,我來叫醒他吧?!?p> 蕭離突如其來的好意讓寧安很是不解,她本想拒絕,可是蕭離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就仿佛做過千百遍一樣,一會就將床鋪整理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寧安心里猜測難道他平日里這是這樣幫助謝玉的?
也是,蕭離與謝玉從小相識,互相幫助也是情理之中。他大慨也將自己看作弟弟一般照顧了吧。
“多謝子書兄。”隨后寧安端起木盆出了房門。
白鷺書院并不是一個只重文學教育的書院,蕭離口中的晨練就是跑步,鍛煉學子們的體魄,晨練結(jié)束后才是早膳時間。
“走,安安,我?guī)闳コ栽缟??!?p> 謝玉拉著寧安的衣袖,往膳堂的方向小跑而去,蕭離走在他們的后面。
寧安覺察到周圍奇異的目光于是掙脫謝玉的手說道:“謝兄還是放開我吧,兩個男人這樣拉拉扯扯實在不雅?!?p> 經(jīng)過寧安的提醒,謝玉也感覺他們這樣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奇怪,隨后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嘿嘿一笑。
寧安三人到了膳堂,已經(jīng)有很多學子在用餐了。早膳很簡單,但是都需要自己購買,饅頭一文,稀粥一文,肉包兩文,雞蛋兩文,寧安選了一碗粥一個饅頭一枚雞蛋同謝玉蕭離一起找了個位子坐下。
“安安,你怎么只吃這么點,來我的雞蛋給你?!敝x玉將自己包好的雞蛋遞給寧安并無比真誠的看著他。
“不用了謝兄,我一向吃得少?!?p> 寧安謝絕謝玉的好意,她實在不明白,謝玉為什么對她這么好,他們也才昨天剛剛認識。
這一幕剛剛被隔壁的蕭仁懷看到,于是蕭仁懷嘲諷的說道:
“喲,這不是謝家少爺嗎?有的人放著好好的少爺不當,非要與那些身份低賤的人為伍,簡直是自甘墮落?!?p> 謝玉一聽蕭仁懷的話臉上笑意全無,他回過頭看著蕭仁懷憤怒的說道:“你說誰低賤?”
“哦,難道不是嗎?也不看看你身邊的都是些什么人,低賤的庶子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窮酸書生,哪怕才學再高也改變不了骨子里的低賤,我勸你還是離他們遠一點,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p> 蕭仁懷漫不經(jīng)心的攪拌著碗里的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語氣頗為不屑。
聽了蕭仁懷的話謝玉更憤怒了,他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桌子上,隨后起身,大有找蕭仁懷拼命的架勢,要不是寧安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他已經(jīng)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