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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臨時

曾經(jīng)

黑夜降臨時 作家lTBHrW 3450 2024-07-25 01:21:36

  羽天在很小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這個父親不喜歡自己,她記得一句話——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她確實是個意外,她的意外出現(xiàn)給她的母親帶來了災(zāi)禍——她的生辰也是母親的祭日。

  父親很愛母親,以及她長得比較像父親——這些是是她從小就知道的,因為在她看來,這兩個理由是父親不喜歡自己的重要原因之二。

  其實,羽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感覺之前父親并不討厭她,那條項鏈就是證明,真討厭她也不會送她這東西——據(jù)說那是她母親生前留下的,但——

  當(dāng)她在門口聽墻角聽到父親和別人要以她作為誘餌找到那些失蹤的小孩時,一切的愛都顯得那么廉價。父親不可能沒察覺她在偷聽,但他還是說了,或者說故意說給她聽的。不然一個公主出門哪有這么容易被人販子抓走。

  被及時趕到的護(hù)衛(wèi)救下,她至今都記得,當(dāng)時每個小孩都有被陸續(xù)趕來的父母抱在懷里安慰,不管多大,而某個獻(xiàn)祭了女兒的父親當(dāng)時正四平八穩(wěn)指揮著救出更多孩子,羽天被冷落在一旁,身體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痛的她當(dāng)時腦子發(fā)麻。

  也是那天,或者說,從他真的把自己丟下任由她被那些人帶走的那一刻,羽天內(nèi)心所有對于“愛”的幻想消失了。

  連親生父親都能為了利益舍棄愛,更不用提別人的。

  再次遇到榭夕是個夜晚,當(dāng)時她結(jié)束了一天的訓(xùn)練,身上還有訓(xùn)練受的傷——不是普通訓(xùn)練,把她放入一群餓了三天的餓狼之中,她除了贏不可能活下去。

  訓(xùn)練完那個父親并不在意羽天會去哪。

  羽天當(dāng)時坐在宮殿外的一棵樹上,樹蔭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也減去了空氣里的燥熱,她靠著樹干,看著肉眼里看著感覺只有巴掌大的宮殿,視線回到自己包扎的手腳,臉上也有擦傷。

  羽天盯著左手小臂上的白色繃帶,抬起手,狠狠一扯,還沒結(jié)痂的傷口立刻又淌出血,羽天看著血順著手臂滑到手掌,一條蜿蜒的血路出現(xiàn)在她手上。

  “你在干嘛?”一道男聲出現(xiàn)在她身前,當(dāng)時羽天因為痛覺暫時沒察覺有人靠近,抬眼看到個年長她可能三四歲的少年站在她面前,他站在和她坐著的同一個樹枝上。

  感受到他沒有惡意,羽天沒沒搭理他——這個樹也不是她的,她總不能這么霸道把人趕下去吧。

  少年看到她的臉好像愣了愣,她原本披散著頭發(fā),低頭時大半張臉都被遮住了,抬頭時少年才看清她的樣子——

  羽天的樣子變化其實挺大的,后來問榭夕,他說他當(dāng)時看到她的第一眼,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她小時候——羽天覺得他在瞎說,她明明和小時候一點都不像。

  “是你啊?!?p>  羽天聽到這話回憶了一下,然后抬眼茫然地看著他。

  “就是那個,綁架。”

  被她一提醒,羽天稍微想起來了,但她只是想起來綁架的事,至于他到底誰,羽天沒有印象,也不關(guān)心,閉眼靠著樹。

  少年在她面前一陣悉悉索索,這是布料摩擦的聲音。

  “那個……”

  這句話應(yīng)該是在和她說,羽天睜開眼就看見他伸著手,手里有個錦囊。

  “這里面有藥,你受傷了?!?p>  羽天盯著看了幾秒,然后搖搖頭,又閉上眼睛靠了回去。

  “里面沒有奇怪的東西的,不信你看?!闭f著拿出繃帶,酒精,羽天又是睜眼看了看又閉上了眼睛。

  “我?guī)湍闵纤幇?。”他?dāng)時以為羽天不會說話,補充了一句:“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p>  “不用。”羽天終于開口了,眼睛都沒睜開。

  “我靠你會說話?!”

  “…………”

  說來很巧,不論是她們第一次見面還是這次,羽天都沒說過話,榭夕當(dāng)時就以為羽天是個啞巴。

  “你這手傷的很重……”他開始啰嗦,羽天沒搭理他,突然感覺自己左手被拉住了。

  算了,他想樂于助人就助吧。

  “我先消毒,有點疼。你疼就喊出來?!?p>  羽天一直一聲不吭,傷口消毒時也僅僅皺了皺眉。

  聽到“好了”,羽天這才睜眼看了看,整整齊齊,比她自己包扎的好多了。

  “謝謝?!边@是羽天第二次開口。

  “哎呀?jīng)]事,我經(jīng)常受傷,所以這方面可專業(yè)了?!?p>  經(jīng)常受傷,和她一樣?

  “你是不是很累?”榭夕見羽天一直閉著眼睛問:“你在這兒睡不安全,那不是你家嗎,你怎么不回家?!彼噶酥笇m殿,羽天心頭一動,他居然知道自己身份,但她依舊靠著樹沒說話。

  看著他朝自己挪近,羽天有點不悅地皺了皺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被羽天盯得有點發(fā)毛,榭夕訕訕開口:“你好像發(fā)燒了?!?p>  是嗎?難怪一直想睡覺。

  羽天站起身,心想那就回去吧,在這發(fā)燒更嚴(yán)重前,她開了個陣,靜靜看了榭夕好幾秒,像是要記住他的樣子,然后她開口:“謝謝,我先回家了?!?p>  羽天拿出一根銀色的線圈圈,放到他手里:“我欠你個人情,扯斷這個圈我可以感受到?!?p>  羽天說完完就走進(jìn)陣?yán)?,留下榭夕一人在那呆站著?p>  榭夕拿著那個銀圈,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原因,這個銀圈好像在發(fā)光。

  榭夕想到羽天剛剛的話,試探性的扯了扯銀圈,誰知銀圈一下子就斷開了,然后下一秒,羽天的陣門出現(xiàn)在他眼前。

  “怎么了?”羽天平靜地問。

  榭夕看著羽天和剛剛無異的樣子,他懷疑剛剛羽天怕不是前腳剛回去后腳又出來了吧。

  榭夕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我沒想到這個一扯就斷?!?p>  “沒事?!庇鹛煊帜贸鲆桓f給他,轉(zhuǎn)身開陣離開了。

  榭夕看著手里的的銀圈,又拿起那根被他扯斷的,對比了一下,不是錯覺,銀圈上有淡淡的光澤,而被扯斷的那個光澤消失了——光澤消失意味著銀圈也失效了。

  他小心翼翼把兩個都裝進(jìn)兜里,開了個陣回家。

  這種傳送陣很方便,但不能傳送到那些有結(jié)界的地方——除非有一些特殊道具或者布置結(jié)界人的許可。和進(jìn)別人家要么你有鑰匙,要么房子主人給你開門差不多道理。

  “爸,媽,我回來了?!遍肯Π殃囬T開到家門口,才出來就大喊大叫。

  “小夕回來了,正好可以吃飯了?!痹趶N房的父母探出頭招呼道:“你先去洗洗手?!?p>  “好。”

  榭夕跑進(jìn)屋先回了自己房間,打開抽屜翻出一個空錦囊,把兩根銀線都裝了進(jìn)去,往身上的兜里一塞,后來又覺得不太保險,施了點魔法把兜封住。

  完美。

  這才走出房間洗手,然后走到廚房,拿出昨天剩的半顆青菜洗……

  飯桌上,老父親突然開口:“今天心情很好?”

  “你怎么看出來的?”

  媽媽接話:“你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還不停摸你那個兜?!?p>  “這么明顯的嗎?”

  看見父母的眼神他知道了——真的很明顯。

  “今天干嘛去了?”老媽八卦道。

  “秘密?!?p>  “就你?還秘密?孩子他娘你信我這樣子八成是思春了,看上了別人家的閨女?!?p>  “爸,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我也是從你這年紀(jì)過來的,你小子這樣子我還不清楚嗎?”

  榭夕只是笑笑不說話,吃完后收起放在他對面的空碗碟。

  ……

  晚上,榭夕躺在床上,一手枕著頭,一手拿著錦囊,月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落在他亮亮的眼睛里。

  羽天第二天還是坐在原來的地方,盡管昨天有點小插曲,但她習(xí)慣了待在那里,懶得換位置,而且之前那么多次那個少年也沒出現(xiàn)過,總不能這么巧吧……

  “好巧啊,你也在這。”

  羽天:………………

  羽天依舊是閉著眼睛的,聽到聲音默默抬眼幽幽看他,榭夕莫名其妙地感覺周圍空氣冷了幾分。

  “你退燒了?”

  并沒有,只是不想待在那里。

  羽天搖搖頭,沒說什么。

  “那你還出來玩?”榭夕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好像管的有點寬了,立馬道歉:“對不起,我的意思是……”

  看他支支吾吾,羽天也沒為難他,開口說了“沒事”就閉上眼睛。

  “我要怎么稱呼你啊?叫殿下嗎,還是公主,還是公主殿下?哦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榭夕,榭是木字旁加謝謝的榭,夕是夕陽的夕,我爸媽說我出生時正好是傍晚,當(dāng)時夕陽可美了?!币娪鹛煲恢遍]眼不說話,榭夕突然覺得自己話有點多了,下意識又道歉:“對不起。”

  羽天睜開眼,奇怪地看著他:“為什么要道歉?”

  “我好像打擾到你了?!?p>  確實是。

  羽天挺好奇的,按理來說他也是小時候被綁架的人,對于一個陌生人這么沒有防備心嗎?感覺他要不是覺得打擾到她了他能把自己家底都透露干凈。

  “有點,但沒關(guān)系?!庇鹛炷四又f:“羽天,羽毛的羽,天氣的天。叫我名字就好了?!?p>  榭夕愣了愣,眼睛亮亮的笑起來:“好的,羽天?!?p>  “你看著比我小吧,我能叫你妹妹嗎?”

  “…………不行?!?p>  “好吧。哦哦對了羽天你還發(fā)著燒,你吃過藥了嗎,我今天找了找我家里的藥,你要不要試試,我生病時都是吃這個…………”

  羽天好像能猜到他是怎么被人販子拐跑的了,這傻樣,被賣了還在給人家數(shù)錢吧。

  “不用。”羽天拒絕道。

  “那你是不是要睡覺?你在這兒睡嗎,我可以幫你望風(fēng)?!?p>  “…………不睡?!?p>  “那你想不想去玩啊……但你病著,好像不太方便……等你病好了我可以帶你去玩哦,我家附近有條小河,我們可以抓魚……”

  “榭,夕?!?p>  羽天第一次喊他名字,帶著不確定,一字一頓的,她聲音不大,輕輕的,卻一下子讓他啞了聲。

  “你能別說話了嗎?”詢問的句子,陳述的語氣。

  再說話挺怕你把老巢都供出來了。

  “嗯,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p>  榭夕下意識又想道歉,硬生生咽了下去,變成了“好”。

  然后兩人就這么在樹上干坐著。

  “那個……能問問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嗎?”榭夕斟酌了半天,還是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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