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拎不清幾斤幾兩
小優(yōu)面露難色,和程小金互看了一眼,說道:“靈芝你別打扮了,濛濛周末要在系里加班,你不知道嗎?”
知道,當(dāng)然知道,早前顧濛濛就說了。周靈芝滿不在乎說道:“那又怎么樣?”
她已經(jīng)得到宮承胥的親口應(yīng)諾,管她顧濛濛去不去,但她周靈芝是一定要去的。
程小金:……
好笑,顧濛濛不去,難道宮承胥還記得她們是誰?如果拎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那太可怕了!
周靈芝已然沉浸在自己虛構(gòu)的美好夢境中,徹底忽視了程小金和小優(yōu)的莫名臉色。
周靈芝故伎重演,找到品涵學(xué)妹,讓她發(fā)微信找桑平。
可這次,品涵犯起了難,“靈芝學(xué)姐……”
雖說學(xué)姐對學(xué)妹有天然的壓制性,但這次她真的辦不到了,品涵不得不告訴學(xué)姐,“學(xué)姐,我也沒辦法發(fā)微信,我已經(jīng)把桑平先生的微信刪掉了?!?p> 周靈芝:……
這是周靈芝始料未及的,美夢打破,她臉上打的雪白粉底瞬間如面具龜裂,慘白中透著陰沉,要是配上搖晃的昏黃燈光仿佛女鬼索命。
“為什么好好的要刪掉?”周靈芝陰測測問。她這次置辦衣服飾品,花了大兩萬,這些錢根本不是她一個學(xué)生消費得起,所以她是……
品涵:自然是因為你呢學(xué)姐,因為我不想再被學(xué)姐你威脅,又怕拒絕不了你,干脆刪微信。
“因為我的微信好友太多了,定期會清理一些人。”
這算什么狗屁理由?周靈芝憤怒到原地爆炸。
……
濃重的夜色籠罩著熱鬧的大學(xué)校園,樹木掩映的教學(xué)樓里,燈火通明,大一新生正上著晚自習(xí)。
大學(xué)不同于初高中,教室不是固定的。因教室數(shù)量有限,故只有大一新生才有資格上晚自習(xí)。像顧濛濛這類好學(xué)的大二學(xué)生,最好的學(xué)習(xí)地點是圖書館。
夜里八點半,顧濛濛刷完兩套六級英語真題走出圖書館,正是師大廣場最熱鬧的時候,有滑冰的、唱歌的、彈吉他的等等;廣場旁的草地上又有那么三五一群人席地而坐,在路燈下鋪著一張野餐布,布上擺有吃的喝的。
顧濛濛經(jīng)過廣場時,突然想起某人。如果三年后她離開校園,投身社會,一定也會很想念單純美好的校園時光吧。
就如同宮承胥。
說起來,她給宮承胥發(fā)的微信消息一直沒得到回復(fù)。
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在干什么?
忙于工作?還是有美女相伴,美哉美哉?
顧濛濛邊分神想著,邊走著熟悉的路,拐過致遠樓,從樓后抄小路上臺階,再走到大道上,很快就能到回到女寢三棟。
樓后的林蔭小道和別處的熱鬧不同,它是幽靜婆娑的,像一條曲曲折折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就是在這,顧濛濛曾撞破過夏劍臻和陳繁星。
上了臺階,走在大道上。停在路邊的一輛全黑大眾車太過常見,所以當(dāng)車門突然打開,把顧濛濛拽進去時,她根本沒來得及反應(yīng)。
那一下,顧濛濛立即放開聲音大叫求助,旋即就被一只男性手掌捂住嘴?!邦櫺〗?,是我。你別叫,我馬上放開你。”
聽見桑平的聲音,顧濛濛吃了一驚。他找她的話正大光明就好,何故如此遮遮掩掩?
顧濛濛點頭,收了聲。
大道上很多人,有人聽見尖叫,敲響車窗,與此同時問道:“剛剛是里面有個女生在叫嗎?”
顧濛濛搖下車窗,向車外不認(rèn)識的男生解釋并道謝:“我朋友剛剛和我開了個玩笑,不好意思啊同學(xué),謝謝你?!?p> 男生見女生沒事,搖手表示沒關(guān)系,就走了。
車內(nèi),桑平取下遮擋大半個臉的墨鏡,低下頭,向顧濛濛懇切道:“顧小姐,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如果老板有需要你的地方,一定要告訴你?!?p> 當(dāng)初,宮承胥將她從獨眼男人手中救出來,她確實說過這句話。
義不容辭,全力以赴!
“他怎么了?”顧濛濛心中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
司機開動車子,桑平這才開口,他的聲音很低很沉,“老板受傷了?!?p> 桑平斟酌著話語,繼而道:“顧小姐有所不知,老板有頭疼的舊疾,平時還好,可他受傷時身體虛弱,很容易誘發(fā)舊疾。他頭疼的時候樣子很可怕,顧小姐,能不能托你在這段時間照顧老板?”
“可以?!鳖櫇鳚骱敛华q豫地答應(yīng)。
半小時后,車子開進郊區(qū)一處較偏僻的古風(fēng)古色宅子,車輛經(jīng)過門衛(wèi)保鏢查驗,順利進入。
當(dāng)顧濛濛進屋,上到二樓,看見臥室內(nèi)面色凝重的忙碌醫(yī)護,她的心臟仿佛從十八層高樓摔下來,摔得四分五裂,快要呼吸不上來。
雙腳無力得如同踩上棉花地板,她試圖走進去,但因內(nèi)心恐懼而無法輕易移動,只能扶著昂貴的門框,望著門內(nèi)。
那樣強悍而無所不能的宮承胥,第一次看見他是在王院長的辦公室,他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人。
后來,在她遇見獨眼變態(tài),險些遭遇難堪的危險時,是他一手庇佑她,甚至她沒有開口懇求一句,他就親自出面處理了一切。
流言蜚語沒有沾染上她絲毫。
殷紅的血,不斷從宮承胥胸膛的傷口處滲出來。醫(yī)生額頭汗流個不停,旁邊護士一邊幫醫(yī)生擦著汗,一邊遞著醫(yī)生所需的工具。
而宮承胥躺在床上,面色因失血而蒼白,英俊高貴的面容首次沒有一絲防備,也沒辦法防備。
顧濛濛望見,宮承胥無力垂在床畔的手掌,白皙修長,那樣的優(yōu)雅仿佛只適合演奏鋼琴,雪白手背上面有著淡淡的青筋,脆弱一覽無余。
“顧小姐,老板是槍傷,這里的一切你要絕對保密?!鄙F皆谂詨旱蜕ひ粽f道,恐驚擾到房間里的手術(shù),“當(dāng)然,我相信顧小姐你絕不會往外說。”
顧濛濛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么會受傷?”
“等老板醒來,他愿意說會親自跟你說的。”待顧濛濛緩步走進室內(nèi),桑平也隱身退去。
顧濛濛在離床榻稍遠的地方站立,安靜不動,如同白墻上一幅畫。
與此同時,她看著前方懸掛的大圓鐘,心里數(shù)著時間,每一秒飽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