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卻不信哥哥說的,只是她曾答應(yīng)過小小姐,不能將小小姐的身世告訴哥哥,因此并不再說話分心。
……
……
此刻,水牢上頭開著的小窗戶,隱隱有人影晃動(dòng)。
可這個(gè)角度,水牢里的人并不能看清窗戶那邊的動(dòng)靜,但窗戶那邊的人,能將水牢里的一切盡收眼底。
“夏大人,您真的確定,他們不會(huì)被你弄死?”
小丫頭就站在夏峰身側(cè),她冷冷地看著水牢里她關(guān)心的人,袖下藏的拳頭早就握得死死地。
克制到極致。
夏峰一刻也不放過觀察她臉上的表情,恭敬回答道:“即便弄死那么一兩個(gè),也妨礙不到郡主的布局吧。”
孟歸荑悠悠地盯著眼前這個(gè)男人許久,擠出一張大笑臉:“好啊,您玩您的,但本郡主告訴您,這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難養(yǎng)也。我這個(gè)小人兼女子最是記仇,您今日給我添多少麻煩,我來日就報(bào)復(fù)你幾分?!?p> 她又瞥了一眼水底掙扎的孟氏舊人,心中如被萬千螞蟻啃食。
可面對(duì)夏峰的試探,她最終只能拂袖而去,咬碎的牙齒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直到上了王府的馬車,她才敢露出猩紅的眼睛,任由眼淚無聲地落下。
因害怕漏出哭泣聲,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雖聽不見哭泣,但駕馬的護(hù)衛(wèi)看得出小丫頭臉上的失態(tài),他急趕馬車,將小丫頭帶回王府。
眼看著到達(dá)了安全的地方,小丫頭再也控制不住眼淚,蹲在地上嗚咽出聲,最終演變成嚎啕大哭。
她知道不該拿他們的性命去賭,可不賭這一次,未來后患無窮。
她多想救他們,多想沖著夏峰怒吼,命令他放他們出水牢。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受難……
護(hù)衛(wèi)看著心疼,只能先叫其他仆從過來安慰小丫頭,然后急忙去喊王爺和老管家。
王爺和老管家聽聞此事,皆慌張地跑來前院。
他們主仆二人都知道,小丫頭打小就不愛哭,一旦哭了,必定是刺痛她心扉的大事。
可等他們兩人上前查看小丫頭的情況,只見小丫頭魔怔一樣抬頭,眼含熱淚:“我要?dú)⒘怂瓪⒘怂?p> 彼時(shí)老管家已經(jīng)碰到她的臂膀,想將她抱到懷里安慰。
可對(duì)上小丫頭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他突然不敢動(dòng)她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教小丫頭學(xué)武……
王爺卻沒多想,只以為老管家一時(shí)分神,便換他上前抱小丫頭。
小丫頭落入王爺溫暖的懷抱,終于回神幾分,她摟著王爺?shù)牟弊?,又哭了好一?huì)兒。王爺問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她直搖頭。
無奈,王爺只能先將小丫頭抱回閨房,叫她睡覺。
可孟歸荑根本睡不著,她一直很清醒,也一直在等天機(jī)局首尊夏峰的消息。
可直到后半夜,她都沒等到想等的。
她不由慌了。
緊閉的眼皮下,眼珠子不停亂轉(zhuǎn),小丫頭根本沒睡,卻一直闔著雙眼。
老管家觀察了一陣,終于踏進(jìn)了她的寢室,小心地為她包扎好手臂上咬出的齒痕后,問她:“小歸荑,你想誰死,老莫幫你去殺。”
聽聞此話,小丫頭再?zèng)]心思假寐,她趕緊坐起身,拉住老管家。
“老莫,你千萬別去,這種事,我想自己做。”
“小歸荑,一定要親自做嗎?”
“嗯,要親自做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