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傅婧霜只是他一個人的
傅婧霜嚇了一跳,抬眼一看,竟是半小時前還在醫(yī)院看到的周郁川。
此時,他的手上正提著一杯奶茶,面上的笑容一如往日的溫和。
在看清奶茶的包裝后,傅婧霜頓時紅了眼,覺得異常諷刺。
上大學(xué)那會,傅婧霜每每痛經(jīng)的時候,周郁川都會不辭辛苦地跑到五公里外的一家奶茶店,替她買這杯紅棗牛奶。
她清楚地記得有次下雪天,周郁川為了能讓她喝上熱奶茶,一個人站在雪地里等了她一節(jié)專業(yè)課,整整90分鐘。
也正是因為這90分鐘的感動,她答應(yīng)了他的追求。
跟他在一起后的六年里,周郁川待她很好,他溫柔,細(xì)心,陽光,最重要的是很愛她。
當(dāng)她以為這輩子會與他相扶到老的時候,他卻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即將與別的女人訂婚。
在她跌落谷底、陷入無盡黑暗時,她曾以為他會是她最后的支撐,沒想到這最后的支撐早在不知不覺中腐朽斷裂,將她徹底地投入無盡深淵。
周郁川滿眼深情,將紅棗奶茶遞到她手邊,聲音是她熟悉的溫柔,“霜霜,我知道你不舒服,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p> 再次聽到她每每期待的聲音時,仿佛跨越千年。
傅婧霜鼻尖一酸,眼淚止不住上涌,她倔強地兜住眼淚,微微揚起臉,努力不讓它掉下來。
冷冷地掃了眼奶茶后,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往身后退了兩步,以此隔開兩人的距離。
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男人,語氣疏離而淡漠,“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面對傅婧霜如此生冷的態(tài)度,周郁川手上的動作明顯一僵。
就在他打算將奶茶直接塞到她懷里時,身后卻傳來一道低醇清緩的聲音,“傅婧霜?!?p> 聽到熟悉的聲音后,周郁川將伸出去的手及時撤了回來,等到來人走到兩人跟前時,他才溫聲恭敬地叫了聲“大哥”。
“原來是郁川啊,我說背影怎么看著那么熟悉?”
顧驍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讓人猜不透他的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走走過場。
他故作不知地問道,“你怎么在我公司樓下?”
周郁川笑著回道,“聽說這附近有家奶茶店好喝,過來買一杯嘗嘗,恰好碰見熟人了,就隨便聊了兩句?!?p> 聽到“熟人“兩字,傅婧霜嘴角漫出一抹若無若無的冷嘲,六年的感情,到頭來只換來這么兩個字。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還妄想他能給自己什么解釋?
顧驍掃了眼他手上的奶茶,并沒有戳破他。
只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關(guān)心地問道,“是不是音姝又跟你鬧脾氣了?”
“早上我聽我爸說,她一大早就使喚你帶她去醫(yī)院。”
“她就那個脾氣,一邊喊著減肥一邊嘴巴不停,經(jīng)常犯胃病,家里備的有胃藥,你以后別總是慣著她,慣壞了等結(jié)了婚可有你受的,到時候可別怪我這個當(dāng)大哥的沒提醒你?!?p> 周郁川僵僵地應(yīng)著,余光卻定格在一旁的傅婧霜身上,他聽得出來,顧驍這一番話是故意說給傅婧霜聽的,也是在提醒自己。
他跟傅婧霜在一起的時候,前前后后來公司接她也有過幾次,顧驍看傅婧霜是什么眼神,同為男人,他心知肚明。
如今,為了周氏,他不得不攀上顧家這條大莖,與愛慕他六年的顧音姝訂婚。
而顧驍作為大哥,明知道他與傅婧霜有六年的過去,也清楚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卻默認(rèn)了這門婚事。
其心如何,不用多想。
當(dāng)周郁川坐回車?yán)锏臅r候,他的視線緊緊地盯在兩人并肩而去的背影上,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緊緊握住,漆黑如墨的眸子越發(fā)幽深。
他在心底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只要過了這段風(fēng)雨,傅婧霜就只是他一個人的。
.…
兩個人并排走到電梯間,顧驍看著身邊的人有些蒼白的臉色,眉心一皺,“傅婧霜,你不舒服嗎?”
“還好?!彼銖姵冻鲆唤z微笑。
剛剛在他跟周郁川說的話中,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醫(yī)院“”胃病“兩個字眼。
不知為何,在聽到顧音姝去醫(yī)院不是懷孕而是單純的看胃病時,她在心里竟然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這說明什么?
說明她對周郁川還有期待,她還在期待他的解釋,他的道歉,他的逼不得已。
是的,她欺騙不了自己的內(nèi)心,六年的感情,不僅僅是周郁川一個人投入了六年的心血,還有她的六年。
她怎么會甘心呢?
“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我直接跟人事那邊說一聲,這幾天你就回去再休息一段時間,什么時候身體養(yǎng)好了再過來?!?p> 傅婧霜正在走神時,頭頂上又響起顧驍關(guān)切的聲音。
“不用了,我沒什么大事?!?p> 她的話剛說完,電梯門已經(jīng)開了,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去,同時進來的還有其他兩個面熟的同事,在向顧驍打完招呼后,便都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不消片刻,電梯抵達(dá)了四樓辦公室。
兩個同事出去后,顧驍剛想叫住傅婧霜,只見她已經(jīng)往自己的工位上走去。
他的目光在單薄瘦削的背影盯了一會,神情晦暗不明,收回視線后,轉(zhuǎn)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其實,這幾天顧氏的事情已經(jīng)夠他忙的,但這段時間傅家的事情傳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他還是忍不住過來這邊。
傅婧霜剛坐下,耳邊就傳來隔壁同事張瑤的聲音,“婧霜,你終于舍得回來了?!?p> 張瑤雖大她幾歲,但與她是同一時間進公司的,兩人在大學(xué)期間學(xué)的都是雕塑專業(yè),而雕塑專業(yè)在當(dāng)今社會可不好找工作。
所以,在社會上憑借一腔熱愛混了幾年后,還是敗給了現(xiàn)實。
不同的是,張瑤是真的迫于現(xiàn)實生活,而她則只是想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計劃著與周郁川的未來。
沒了傅家千金的身份背景,現(xiàn)在的她將跟辦公室的每個人一樣,只為了生活而奔波。
張瑤將椅子往她身邊拖了拖,貓著眼睛看了一圈后,才在她的耳邊低聲抱怨道,“你都不知道,你走的這幾天,韓瑤不知搶了你多少學(xué)生了!”
張瑤嘴里的韓瑤是她們的同事,也是傅婧霜的大學(xué)同學(xué),兩人曾經(jīng)也是挺好的朋友,后來,葉染從中挑唆兩人關(guān)系,從此韓瑤與她背道而馳。
韓瑤進公司比她早了三年,在公司里,經(jīng)常與她暗中較勁,仗著自己是公司的老員工,搶學(xué)生的事沒少干。
傅婧霜收拾好桌面,打開桌面電腦,無所謂地說,“她若是有能力把學(xué)生教好,我不跟她爭?!?p> 張瑤替她抱不平,“你傻啊,一個學(xué)生提成可是2000塊呢。”
聽到后面一句話的時候,傅婧霜按在鼠標(biāo)上面的手頓了一秒。
放在以前,這2000塊對她來說或許無所謂,但現(xiàn)在卻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是她能為自己和母親做打算的唯一來源。
她查閱了這幾天缺勤時的文件,在交接了自己的工作內(nèi)容后,拿著做好的課件就往二樓教室走。
電梯門剛打開,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韓瑤正與一個帶著十來歲孩子的貴婦交談甚歡。
她本想直接走過去,卻被穿著名貴香風(fēng)裙的貴婦叫住,“你就是去年獲得‘國際具象雕塑大賽’金獎的傅婧霜傅小姐吧?“
不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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