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的名字叫傅婧霜,是我的妻子
竟然有人能這么快從沈聿手里拿下青居湖的項目。
青居山算是晉城近十年來比較大的一個項目,上面剛落策不到兩個月,沈聿還是個難搞的角色,除了顧氏她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
而且,今晚顧北淵確實也來了江城。
估計正是沖著青居湖的項目而來。
正當她走神之時,沈聿開口道,“不過,看在傅小姐如此誠心的份上,也不是沒得談,畢竟合同還沒簽嘛。”
這句話讓傅婧霜眼里頓時有了光。
沈聿勾了勾唇,低眉看了一眼在燈光下熠熠發(fā)亮的手表,“不知不覺都已經(jīng)很晚了,剩下的事要不等明天再說吧?!?p> 他的語氣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見,而她也只好作罷。
臨走時,沈聿塞給她一張信封,意味深長地朝她笑了一下便離開了。
沈聿走后,傅婧霜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張信封,里面只有一張五星級酒店的房卡。
她捏著房卡,手指發(fā)青。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傅婧霜當然不會做這種出賣自己的事情。
但為了白鳶,第二天上午,她還是忍著惡心去了酒店。
她站在房門前,深呼了一口氣,才抬手敲門。
沒等片刻,房門就從里面被打開。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沐浴露的味道,是酒店普遍會用的那種香味,有點重。
眼前的沈聿剛洗完澡,穿著白色浴袍,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
見到她時,他挑了挑眉,隨后走進屋內(nèi)。
他注意到身后沒有動靜,轉(zhuǎn)過頭時,女人依舊站在門口,似乎沒有進來的打算。
沈聿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不進來么?“
在來之前,傅婧霜本打定主意在門口跟他講清楚的,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大合適。
先不說沈聿這副模樣會不會引人亂想,萬一碰到個熟人,她是有嘴也說不清。
傅婧霜走進房間,“沈總,我……”
“喝酒么?”他像上次一樣打斷她的話。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厭惡更深了。
“不喝,謝謝。”她這次果斷拒絕道。
沈聿聽出她語氣的冷硬,給自己斟了一杯紅酒后,懶散地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高腳杯中的紅酒看。
傅婧霜不想再跟他繞圈子,上來直奔主題,先發(fā)制人,“沈總,你昨晚說青居湖的項目……”
沈聿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后,隨后掀眼看她,“傅小姐,其實你昨天說的一些對青居湖的規(guī)劃我覺得挺好的,如果將這個項目交給你我也挺放心?!?p> 沒等她來得及高興,沈聿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探下半個身子看著她說,“不過,我也說過,已經(jīng)有人在你之前跟我談下了這個項目,現(xiàn)在給你的話,你是不是得交個插隊費?”
如果只是錢的問題,那還好辦了。
“沈總可以給我透個底嗎?”她彎唇。
沈聿站直身體,盯著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熾熱,似乎能將她看穿,半晌,他只說了一個字,“你?!?p> 傅婧霜垂在兩側(cè)的手漸漸攥起,佯裝輕松,實在不想跟他就此撕破臉皮,“沈總,你開玩笑了?!?p> “我沒跟你開玩笑?!鄙蝽簿痈吲R下地盯著她,眸色漸深,“難道你來這不是已經(jīng)做好了交易的準備么?何必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你我都是成年人,各取所取罷了。”
沈聿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傅婧霜冷呵一聲,“難怪,有你這樣的舅舅,溫清月能心安理得地勾引有夫之婦,實在太正常不過?!?p> 沈聿盯著她的眼睛,冷笑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你朋友的丈夫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條腿嗎?”
“況且,清月跟那男人交往的時候,他可沒告訴清月自己有老婆?!?p> 傅婧霜雖不知他說的真假,但青居湖的項目已經(jīng)無望,準確的來說,沈聿這條路她走不通。
傅婧霜轉(zhuǎn)身離開房間時,沈聿的聲音在她身后傳來,“傅小姐,你就這樣放棄了?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盡是鄙棄,她諷刺道,“連第三條腿都管不住的男人,我還有考慮的必要嗎?”
傅婧霜走后,沈聿眸底漸沉,緊接著桌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屏幕后接起,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么,沈聿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回了句,“我現(xiàn)在就回去?!?p> 抵達江城高鐵站后,傅婧霜坐在候車室內(nèi)低頭給宋柏舟發(fā)去信息:你大概七點半的時候去高鐵站接我就行了。
對方秒回:好。
開始檢票后,站在隊伍中的傅婧霜總感覺身后有人盯著自己,她回頭看了一圈,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上了高鐵,傅婧霜就戴上眼罩,朝身后一靠,進入夢鄉(xiāng)。
這一覺,她睡得格外的沉。
夢里,她好似虛空,似夢又不似夢。
她的耳邊似乎有細細碎碎的聲音,不一會,又安靜了,安靜到可怕。
她像睜開眼睛,但怎么樣也睜不開。
明明只有不到一小時的路程,仿佛過了好久好久。
她睡不醒,動不了,頭越來越昏,似乎置身于一個巨大的囚籠,無邊無際的黑暗朝她襲來。
三日后。
暖風一陣接一陣地吹來,房間里的窗簾被玩弄地肆意盎然,時不時地發(fā)出“撲撲”的聲響。
冷白色調(diào)的房間里,躺在偌大的床上的女人終于有了一絲動靜,即便臉色不施粉黛,也難以遮住她嫵媚清冷的容顏。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這時,窗外飛來一只鳥,站在打開的窗戶邊上,叫聲不斷。
床上的女人似乎被吵得厭煩,皺起眉頭,緊接著便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清澈,瑩亮,空洞,像七八歲小女孩的眼睛,干凈之至。
她赤腳下地,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而所見之處皆是陌生。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
為什么會在這?
甚至連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
鳥兒的鳴聲吸引她走到窗邊,她伸過手去撫摸它的羽毛時,小鳥并未飛走,而是乖巧的任她撫摸,甚至還露出一副頗為享受神情。
就在這時,房門傳來一陣動靜,一個穿著修身的白襯衫的男人推門而入。
他相貌溫柔清雋,見到她時,臉上帶著溫柔似水的笑容,慢步朝她走來,直至在她跟前停下。
男人比她高大半個頭,她只能抬起頭來望著他,無辜的杏仁眼來回地眨,她感覺自己似乎見過他,但始終記不起來曾在哪里見過。
她想得腦袋都疼了,才作罷問他,“你是誰?”
男人忽地笑得更燦爛了,他的聲音跟他整個人一樣溫柔,“我是你的丈夫周郁川?!?p> “周,郁,川……”她低語喃喃,看到手上的鉆戒時,摸了摸,接著又皺眉問他,“那我是誰?”
周郁川回答,“你的名字叫傅婧霜,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