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怒氣
許是因為這棟房子在路邊,一開始租的人就是用來當(dāng)教室和宿舍的,所以這幾年的裝修和布置,頗有學(xué)校教室的感覺。
就連黑板,都是現(xiàn)成可以直接拿來用的。
但要把這些通通改掉,裝扮成粉粉嫩嫩的花花草草?
陸檸跟李潔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表示拒絕。她們可不喜歡在教室弄這些,要弄也是回自己家去弄。
教室是學(xué)東西的地方,莊嚴(yán)而神圣,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簡簡單單就是最好,可不能給孩子營造一種很隨意的氛圍。
外在環(huán)境是會潛移默化改變?nèi)说乃枷氲?,否則又怎會有孟母三遷的典故出現(xiàn)。
再者,房子又不是她們的。弄的花花綠綠,到時候房東讓還原還不好整。萬一退租的時候扯皮,也很是麻煩,還是算了。
“那好叭。”季旋強制將他躁動的心給摁了下去,總不能說他想裝扮吧。
他現(xiàn)在就想多給自己找點事做,讓他的內(nèi)心和生活充實起來。否則,他就該回去了。
“行了,那今天咱們就分頭行動?!标憴帍娭茡屜认戳送耄吤搰惯叺?,“季旋你就忙你自己的事兒去吧,不用管我們,我和李潔這邊能搞得贏?!?p> 人家季旋這兩天跑前跑后幫了不少忙,總不能繼續(xù)讓他把自己的事兒放下,還來幫她們忙吧。
李潔點頭附和:“對,你先忙你自己的事兒吧,可別把你的事兒給耽擱了?!?p> 就是她,也是先以自己的事兒為主,其他通通靠邊。
這次季旋倒是沒拒絕,他點頭道:“成,我調(diào)研的時候正好去問問水電和網(wǎng)的事情。反正都是順路,一遍手把事情辦了也好?!?p>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要調(diào)研,那就再說吧。
瀘鎮(zhèn)就這么大,該了解的他早就了解完了。
不過,他確實得想想自己創(chuàng)業(yè)要做什么事。以及,做什么事兒,才能在小鎮(zhèn)上生存發(fā)展下去。
李潔已經(jīng)確定就在這里創(chuàng)業(yè),那他肯定不會放棄,會繼續(xù)跟著來。這是這么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等他出了門,陸檸才跟李潔分頭聯(lián)系留了名片的兩家電腦供應(yīng)商。
兩家供應(yīng)商的店都在月城的數(shù)碼城,店里的機子都差不多,大同小異,只是價格和做生意的方式不同罷了。
而且,兩家都會免費送貨上門安裝。所以,這兩家都在她們考慮的范圍內(nèi)。
經(jīng)過仔細對比后,兩人最終決定,就選略優(yōu)惠的那家供應(yīng)商,以每臺一千八百九十九元的價格成交。
其實,另一家的價格也差不多,沒貴多少。每臺只比最終成交的這家高了一塊錢,一千九百元一臺而已。
但就是這一塊錢的差距,讓陸檸和李潔果斷的放棄了他家。
掛了電話,陸檸笑著打趣道:“就一塊錢,我以前都沒覺得我有多么在乎這一塊錢?!?p> 想想都覺得好笑,五臺電腦,總共不過省五塊錢而已。
李潔揚了揚下巴,一本正經(jīng)道:“五塊錢,可以買十個饅頭,五個包子,夠咱們吃兩三天呢,不少?!?p>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能省一塊是一塊。同樣的東西,既然有便宜的,那為什么還要選貴的呢。
錢都是從一塊、兩塊開始積攢起來的,每個地方多花一兩塊,這樣分開看還看不出什么,但積累起來,那可就多了。
陸檸挑眉道:“果然,財務(wù)的活兒由你來干是對的,要換成我,指不定哪天咱們就虧了?!?p> 她就覺得李潔這種精致、細致的女生,很適合來管錢。
正說著,陸檸的手機響起了悅耳的鈴聲。她拿起小靈通一看,是寧靜來的電話。
她原本笑的開心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這半個多月以來,她都把寧靜給拋之腦后了。這會兒打電話過來,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接啊怎么不接。”李潔抬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明白她為什么垮著臉,光盯著手機不接聽。
陸檸勉強一笑道:“我媽打來的,我出去接一下?!?p> 每次跟寧靜打電話氣氛都會莫名尷尬,還會吵起來,她可不想在李潔面前展示這些。
李潔張了張嘴,點點頭沒說話。
陸檸的事兒她知道個大概,也知道她媽只想讓她考公,她這次來涼州也是瞞著她媽的。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她一個外人,不好說什么。只能靜靜地干活,盡量不要出聲,免得影響陸檸。
陸檸微微一笑,隨后起身走到另一邊的陽臺去接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聽寧靜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在哪兒呢?”
陸檸眉頭微蹙,聽寧靜的聲音,似乎有些隱忍的情緒在里頭。但她并不想過多拉扯,只淡淡道:“姥姥家?!?p> 她就不信寧靜會專門跑到錦城去確認她到底在不在,何況她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不需要每天被監(jiān)督。
“姥姥家?”電話那頭的寧靜氣笑了,她諷刺道,“什么都沒學(xué)會,倒是學(xué)會撒謊了?”
聽寧靜的語氣,陸檸猜出寧靜肯定是去錦城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寧靜的聲音略帶顫抖,有些不太對勁。
她索性不再隱瞞,直接承認道:“在哪兒是我的權(quán)利,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不是未成年?!?p> 她需要獨立的人權(quán),她不是寧靜的附屬品。
寧靜深吸口氣,隱忍著怒氣沉聲道:“翅膀硬了是吧,都還沒學(xué)會走你就想飛了?涼州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就跑過去,萬一有什么還得我跟你爸來給你兜底。我跟你爸是造了什么孽,教出你這么不聽話的人?!?p> 她越說越生氣,恨不得立馬飛過去把陸檸給帶走。要不是阮桑就在她身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她還能說出更難聽的話。
她這輩子一兒一女,沒一個讓她省心的。要不是她趁周末上錦城來看情況,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她心里是有些埋怨阮桑的,怨她沒把人看住,讓陸檸跑去了涼州。
可看到阮桑越來越發(fā)多的白發(fā),又想到阮桑說的話。一時間,她竟無法開口埋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