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請大家先等等。等我回來再搬?!?p> 方希靈攔住了村長,她舍不得離開大家,她也不想看到大家傷心。
“靈丫頭,你有辦法?”
村長和村民們都望著方希靈,聽說她現在跟著那個城里來的富商干活,說不定她真能認識什么厲害人物。她若真有辦法留下大家,那可就太好了。
“也不一定,但我會努力一試。”
方希靈說完話就往邙山上跑去。
西陽冷笑一聲,公子做的決定無人可以改變。她即便是去了,也是白忙一場。雖然這樣想,但她也不敢大意,只怕這鬼丫頭懷著什么其他心思,萬一壞了公子的大事,她可就死定了。
方希靈來到邙山腳上,上山的路已被封鎖,守山的人攔著她們不讓進去。
“我是穆公子手下的人,有要事向公子稟報,你若不讓我進山,延誤了公子的大事,小心公子唯你是問?!狈较l`厲聲呵斥守衛(wèi)。
守山侍衛(wèi)見這小女子氣焰囂張,像是公子的人,可他怎么從來沒見過公子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小丫頭呢?
“我勸你少管閑事,公子是不會聽你的話的?!?p> 西陽不想跟著方希靈吃瓜落兒,就勸她離開。
“你少管我,他要開采煤礦就要趕走方家村的百姓嗎?這里是我們的家,憑什么他一個人說了算?”方希靈怒目圓睜,只怕下一刻就要打人。
西陽竟被她此刻的氣勢震驚,居然不敢再多言語。
“讓不讓我上山,如果不讓我上山,我就把這里的事說出去,我讓你們誰也討不著好?!狈较l`威脅道。
“上去,上去,出了什么事,你自己擔著?!?p> 守山的侍衛(wèi)認識西陽,見她是跟西陽一起來的,想她應該是公子新收的侍婢,便不再阻擾。
方希靈看著眼前的邙山。
此時的邙山再也不是她初見時的邙山了,山上的大樹正在被砍伐,地上的花草被人踐踏。邙山變的滿目瘡痍,傷痕累累。
倘若繼續(xù)挖下去,這里必將是一片不毛之地。
方希靈不忍邙山被他們如此糟蹋,大聲喊道:“停下,快停下?!?p> 聽到這忽然出現的聲音,大家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著這個奇怪的丫頭。
“方希靈,你來這里干什么,趕快離開。”
穆辭先一步看到了方希靈,他怕主子會不高興,催促著叫她離開。
“我有要事找他,帶我去見他?!?p> 方希靈迫人的氣勢讓穆辭止步,他還想勸說幾句,卻看到西陽搖頭讓他別多話。
此時,穆圣嚴正坐在竹屋里查看著邙山的地圖。邙山山脈位于大夏和魏國的交界處,邙山山勢險峻且綿長,方家村所在的位置正是邙山山腳。
邙山橫越夏魏兩國邊境,據說這兩年的魏國沙化嚴重,倘若不是邙山阻擋,只怕邙山腳下的這幾個縣早就成了一片沙海。
穆圣嚴眉頭緊鎖,邙山對大夏的重要,他不是不知,他正發(fā)愁該用何種方式,既能采到石炭又能保證不損壞邙山。
“公子,方姑娘來了?!?p> 穆辭將人帶到了穆圣嚴面前。
“你來干什么?”
穆圣嚴看她一眼,便不理睬了。
“你不能這么干,你們再這樣搞下去,只怕邙山的環(huán)境要被破壞殆盡。”方希靈氣勢洶洶地坐到了穆圣嚴對面。
“你總是有那么多的道理,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穆圣嚴放下手里的地圖,冷眼看著眼前的丫頭,她說的問題正是自己煩惱的事,倘若她真有好的主意呢?
何不聽聽她的說法。
“你們不能這樣大肆破壞邙山上的植被,這件事說來話長,我要慢慢與你說來……”
方希靈告訴了穆圣嚴過度開采會帶來哪些壞處,又告訴他該如何理性開采。
穆圣嚴聽完她說的什么“預防水土流失,減少雨水沖刷,一邊開采一邊保護……”各種方法以后,再加上他自己的理解做出了策略上的調整。
“可是,這么大的工作量,你的人夠用嗎?”
方希靈又說出了今天來的第二個目的。
“直接說,你想干什么?”
穆圣嚴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她氣沖沖跑上山來,絕對不是為了給他出謀劃策,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你要開采煤礦,那你肯定要很多的人啊。你若想從老家調人過來,這成本也太高了。來,我給你算筆賬……”
方希靈又拿過了紙和筆,用自己學過的會計知識幫穆圣嚴算了算這筆賬。
“你看,你若是從當地找人,這成本是不是降下來了?我跟你說,對于管理這一塊你根本沒我懂。你聽我的,按我說的,找當地的災民來幫你采煤。這樣既解決了大家的生活問題,又解決了你招人難得問題,豈不是一舉兩得?”
方希靈說的唾沫橫飛,穆圣嚴聽的云里霧里。
“說到底,你就是想讓那些人留下來?!?p> 穆圣嚴微微動心,但他就是不想在方希靈面前丟面,硬是不想承認她的方法更有效。
“你就是怕他們泄露你的秘密。你想啊,他們都是當地的百姓,哪里能見到你們說的那些什么什么人,是不是?你這想法完全就是多余的,你還是看好自己的人,別讓他們出去胡說八道就行了?!?p> “誰敢!”
“你厲害,你說的都對,我們小老百姓就都該聽你的?!?p> 方希靈怪聲怪氣道。
“好了,你回去吧,該怎么做,我心里有數?!?p> 穆圣嚴擺擺手,叫穆辭送她下山。
“喂,那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蠹叶嫉戎卦捘?。”方希靈被穆辭拖著往外走,她的聲音卻留在穆圣嚴的竹屋里。
“吵死了!”
穆圣嚴不耐煩的掏掏耳朵,“穆易,按著這個去辦?!?p> 穆圣嚴扔了一張紙出去,一個人飛身躍起將那張紙穩(wěn)穩(wěn)接住。
方希靈氣鼓鼓地下山了,她也不知道穆圣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同意讓大家留下呢,還是不同呢?等下看到村長,她該怎么跟大家說呢?
她忽然覺得這個人比她原來那個老板還難伺候,至少那個人有什么就說什么,做的不對,大不了一頓罵。
哪像這個,像個悶葫蘆,說一句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