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淵來到停車場,仿佛這就是他家一樣,非常自然地走到她的車子旁邊,等待著她解鎖車門。隨后,他毫不猶豫地直接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去覓香?!彼啙嵜髁说卣f道。
覓香?那可是一家高級餐廳啊!張卓從來沒去過,甚至曾經(jīng)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機會踏足那樣的地方。然而,此刻的問題是,她為什么要去呢?畢竟她已經(jīng)下班了,下班后的她應(yīng)該是個自由自在的人。
“季總,我已經(jīng)下班了。”她試圖委婉地拒絕。
“你不打算吃晚飯嗎?”他反問得理所當(dāng)然。
“我可以自己做飯,而且那里消費太高了?!彼鷣y找了個借口,其實只是因為實在不愿意和季文淵單獨外出。
“沒關(guān)系,我請客。你來JY已經(jīng)半個月了,我還沒來得及請卓卓吃飯呢?!彼f得輕松而堅定。
“真的不用了吧。”她依然試圖推脫。
“開車?!彼辉俳o她商量的余地,直接下達(dá)了命令。
“好吧?!彼裏o奈,只能順從地發(fā)動了車子。
白天天氣好,晚上還有紅透天的火燒云,美得像一幅油畫。張卓專心開車,下班高峰期的車子特別多,她根本顧不得看風(fēng)景。
沒多久到餐廳,季文淵要了一個包廂,兩人點完菜就坐著聊天。
“你車什么時候?qū)W的?”
“研二的時候,那會兒在事務(wù)所實習(xí)呢,每天坐公交不方便,就決定拿個駕照?!彼恢倍际且粋€人獨闖天下,畢業(yè)的時候別人都有人幫忙拉行李,只有她一個人跑上跑下把行李拿到馬路上打車去出租屋。
“那車呢?”
“今年開春入手的?!?p> “不愧是卓卓,工作兩年就買車了?!彼旖菐е鴾\淺的微笑,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哈哈哈,沒有了,是公司待遇好?!睆堊咳滩蛔『π吡似饋怼T贘Y,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年入十萬,經(jīng)濟壓力沒有以前那么大了。
“這些年家里人都怎么樣?”
“都挺好的。我哥孩子都有了呢,我侄子要上學(xué)了?!边@些年哥哥在家種地,雖然很苦,但是哥哥從來沒有抱怨過。在家里媽媽去醫(yī)院檢查都是哥哥跑上跑下,她拿了工資就寄回家。當(dāng)年欠季爺爺二十萬,張卓一個人還了十五萬,哥哥幫忙還五萬。季爺爺那邊的債是還清了,但是欠親戚的錢,他們還在還,哥哥還了大部分。
沒多久菜上來,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不知不覺的,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
半個小時后,兩人起身出了包廂,季文淵去結(jié)賬,她在一邊等著。
樓上又下來一對璧人,男帥女美,其中一個分明是周子輝。他們看見季文淵便朝季文淵走了過去。
沒多會他們向張卓走過來。
那女人很漂亮,身上穿著粉色連衣裙,妝容精致,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氣。她和季文淵好像很熟,會親昵的挽季文淵的手。
周子輝率先和她打招呼,大大咧咧的性格,非常會調(diào)節(jié)氣氛。
“啊卓,好久不見,又變漂亮了,想不想我?”
“周先生就會打趣我。”張卓保持微笑。
“這位是?”齊未央看著季文淵,眼神委屈,想要季文淵一個解釋。
“不是,妹妹而已。”
“那……”齊未央還想再說什么,季文淵有些不耐煩的邁步往外走。
“走了?!?p> 張卓的思緒還停在季文淵的那句話,妹妹而已,原來他當(dāng)她是小妹妹啊!
到外面,季文淵和他們聊了幾句就分開了,回到車上,張卓什么也沒有說,而是默默地驅(qū)車離開。
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到季文淵別墅外,她停了車,等季文淵下去,季文淵沒動。
“季總,到家了。”
“卓卓。”他溫暖的大手握上她的,扭頭看著她,說“你剛剛可以反駁,說你不是我妹妹,是女朋友?!?p> “……”她震驚,扭頭與他對視,心砰砰直跳。雖然搞不懂季文淵什么意思,但是她能感覺到,季文淵這話并不是曖昧之語,反而像個陷阱,專門誘導(dǎo)她跳進去。這些年她見過太多的世態(tài)炎涼,現(xiàn)在除了父母和哥哥,她對任何對她好的人都保留懷疑態(tài)度。
“你怎么這個表情!”沒有看見少女的嬌羞,倒是見到張卓在權(quán)衡利弊,季文淵感覺有點難受,想著那會兒的單純女孩到底還是長大了。長大了就沒有小時候那樣可愛,也沒有小時候那樣好騙了?。?p> “當(dāng)女朋友有什么好處嗎?”她眼神勾人,在試探他的想法。
“當(dāng)然有了?!?p> “比如……”一把拉住她,低頭吻上。
張卓懵圈了,呆呆的任由季文淵親吻她的唇瓣。內(nèi)心深處復(fù)雜異常,不知道要不要推開,可是推開了她又舍不得,她好像還在喜歡季文淵,所以還期待著進一步發(fā)展。
幾分鐘后,他放開氣喘吁吁的張卓,張卓紅著臉扭頭一邊擦嘴巴。
她感覺自己糟糕透了,第一次接吻竟然如此狼狽不堪。
努力平靜心情,想著怎么面對他,然而她還沒有平復(fù)就聽見他說:“卓卓,劉總為什么對你這么好?”
她那么努力平復(fù)心情還不如他這樣一句試探的話,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讓季文淵對她使用美人計。
“那你要問劉總啊!”她板直了身體,臉色黑得嚇人。她就知道,季文淵不會無緣無故對她好,季文淵平時對她雖然溫柔,可是他是吃肉不吐骨頭的資本家,根本就不是好好先生。
季文淵也恢復(fù)了生人勿近的態(tài)度,冷冷的說:“你自己反思一下吧?!闭f完就下了車。
他并不是故意找她難,只是大家都看見劉總讓她三分,要說他們之間沒問題就太假了,他不希望她誤入歧途,想她主動交代問題,可是她這什么態(tài)度!她越是逃避,季文淵就越難相信她。
下車的時候還期待她會下來說清楚,誰知季文淵沒走幾步就聽見車子發(fā)動的聲音,他怒火中燒,愣是頭也不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