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寧帶張卓到停車場,兩人上了一輛奧迪,張卓不太懂車,但是她也能看出來這車價格不菲,還有林威寧身上的穿搭,都是牌子貨,綜合來看,林威寧并非她的良人。
雖然張卓不仇富,但是她也深知貧富差距會給自己帶來怎么樣的后果,她不想到時候人家的父母嘲諷她那窮了一輩子的農(nóng)民父母。
今天一天下來她差不多搞明白了這里面的東西,一場正常的相親的活動怎么可能會有季文淵這種愛玩的客人,而且如果普通的紅娘店哪有錢在那么豪華的地方舉辦聯(lián)誼活動?種種跡象表明,這并非普通的聯(lián)誼,可是這里面的道道又不是她能參透的。
到一家高檔餐廳門口,張卓停下來。
“林先生,我不愛吃西餐,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吧?!?p> 林威寧自然是愿意的,兩人由張卓帶頭,到了張卓家附近的一條小吃街吃面。
原以為林威寧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在小地攤吃飯,沒想到人家大大方方的坐下來。
“你為什么會去那?”在林威寧看來,那種地方的活動就是個外殼,專門給撈女和需要女人解悶的男人們辦的。所以看見與別人格格不入的張卓的時候他就感覺張卓和別人不一樣。
“我們領(lǐng)導(dǎo)介紹的,之前托他幫忙相親,然后他就給我說去那里聯(lián)誼?!?p> “哈哈哈,原來如此?!彼驼f了,張卓看著那么乖巧,絕對不是那些圈子里的人,心里對張卓又喜愛了幾分。
“我看你條件挺好的,怎么也要相親?。俊彼斎恢懒滞庍@么有錢肯定不是去相親,但是既然是相親,她只能這么問,也不期待他能回答出她想要的問題。
“一群撈女,誰家好人去那里相親。”林威寧說這話的時候,滿臉不屑,眼底充滿了對撈女的厭惡和瞧不起。
張卓愣了一下,笑著沒說話。雖然她對于撈女這種人沒什么好印象,但是再怎么樣,最不該嫌棄撈女的難道不是給了撈女機會的男人們嗎?
“你笑是什么意思?”林威寧覺得張卓長得乖,可是卻不傻,剛剛那一笑就把她給出賣了。
“就算她們賣,你們不也買了嗎?怎么還嫌棄人家了?!睆堊啃χ{(diào)侃。
林威寧臉一下子就黑了,過了許久才笑著說:“對,你說的對,同流合污,誰也不比誰高貴。”
張卓笑著不說話。
“兩年前我被一哥們帶著參加這種活動,遇到了一個女人,她叫青青,那時候我還沒有離婚,我們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一家三口過得很開心??勺詮挠龅角嗲嗪?,什么都變了,我開始嫌棄我老婆普通,在床上不夠激情,也沒有青青柔弱可人,于是我包養(yǎng)了青青。結(jié)果你應(yīng)該猜到了。青青懷孕,上我家鬧,我老婆跟我離婚,我大部分財產(chǎn)給了我老婆。后面我娶了青青,青青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但是兒子并不是我的。我又離婚了。沒多久,在一次公司活動上,我又遇見了青青,她找了一個五十多的男人,那個男人很有錢,比我有錢?!?p> 林威寧抬頭看著外面,面前的菜已經(jīng)涼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憋太久了,所以今天忍不住對一個陌生人把自己的悔恨說了出來。
“……”張卓低著頭聽著,為她老婆感到惋惜,好好的一個家全被林威寧毀了。
“是不是覺得都是我自找的?”
“如果青青生的兒子是你的,她全心全意跟你過,你會好好跟青青過嗎?”
林威寧搖搖頭說:“不會,我估計會再找下一個青青。”
“哦?!?p> “謝謝你聽我說這么多?!?p> “沒事,就當是坐你車的報酬吧,聽你說這些臟事也挺累人的。”說著拿包就走了,離開前還把賬結(jié)了,最后再把林威寧給刪除好友。至于為什么結(jié)賬,還是因為她不想欠人的,也不想以后有任何糾纏。
……
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去,在樓下看見新停了一輛騷包的跑車,牌子她不認識,但是應(yīng)該不便宜。
正想著誰家的車呢,就看見季文淵開門出來了。
“我就說誰家的車呢!這么好看?!彼b模作樣的圍著季文淵的跑車走一圈,一邊走一邊感嘆有錢人真會享受。
“想要嗎?”季文淵手拿鑰匙把玩著。
“不?!睆堊繐u搖頭說:“這撈女的活,干不來。”
“今天干的不挺好的嘛!”
“說起這個我就生氣,你說李總給我介紹相親活動,怎么給介紹這種活動去了!他又是領(lǐng)導(dǎo),我還不能當面罵他。”張卓一邊說一邊狠狠地跺跺腳。
“你想結(jié)婚?”他眸色冷峻,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他最討厭別人跟他耍心機,特別是張卓,現(xiàn)在他以為張卓以相親逼他娶她。
“沒有啊,無聊,找個人玩玩。”她把視線從車上收了回來,說:“季總,有事?”
“卓卓,沒事不能找你?”他突然又變成溫柔大哥哥,看著她,眼神里盡是寵溺。他想著,就算是她使了心機,可他為什么偏偏不愿意逃離,反而要靠近?
“沒事找我干嘛?我又不是每天都閑得無聊。您快回去吧,我今天沒時間招待你,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嘞。”她現(xiàn)在跟季文淵只能保持基本的禮貌,再多一點東西她都會失態(tài),失態(tài)就想爆發(fā)打人。
“你不是無聊要找人玩玩嗎?”
“那也不會找你?!?p> “我咋了?”季文淵收起偽裝,氣呼呼的問“我對你還不好?我對別人有對你這么耐心嗎?”
“?。磕銓e人怎么樣我也沒見過呀。還有,你對我耐心?你要不要問問自己的心,耐心的人會忘記對別人的承諾?”
“……”季文淵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嚴肅說:“你當時在電話又沒有說是急事,我沒有問你嗎?我問你急不急?你自己傻,你說的不急?!?p> 張卓一聽就惱火了,立馬反駁道:“我體諒你,才那樣說,就算不急,但是答應(yīng)了別人的事情怎么能失信?”
“我用得著你體諒嗎?你算什么哪根蔥?你以什么身份體諒我?我老婆還是我老娘?”
“我……”張卓一張臉漲得通紅,她聽完后瞪著他說:“啊對對對,我什么都不是,我求人我難道還要高高在上的?您是皇太子,我是祖上積德了才跟你們扯上關(guān)系,您放心,明年清明節(jié)我去燒燒香,求求老祖宗保我離你們遠一點,讓你們少我這樣一個窮朋友,我也少一點晦氣!”
“你……”季文淵聽得火冒三丈,罵道:“你好不可理喻?!?p> “您可趕緊走吧,我就說這一路上怎么那么堵心,原來是您來了,可真夠晦氣的!”說著腦袋一扭,大步往自己樓道里走去。
“……”季文淵被氣得不輕,進了車里喝了好幾口水才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