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文把雨衣穿上,接著跟了出去。他跟在張卓左手邊,一邊走一邊說:“承認(rèn)喜歡我有那么難嗎?”
張卓不說話,低著頭繼續(xù)走。
“張卓,你就那么喜歡當(dāng)縮頭烏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人錯過了就一輩子也不可能了。”
張卓氣呼呼的,停下來說:“就算不錯過,我們有可能嗎?”
“有,我說過了,除了婚姻不能給你,其他的都能給你。這不是包養(yǎng),除了婚姻,你讓我干什么都可以。”這是他認(rèn)為對兩人最好的安排,可是他卻沒有考慮過張卓如果答應(yīng)了會處于一個怎樣難的處境。
“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跟我在一起是要明媒正娶的,那做不到別來招惹我,還有,你是個有女朋友的人,你跟我說這話合適嗎?”說完她低著頭往回走去。
季文淵沒再說話,默默地跟在張卓身后。他不是不知道喜歡她就要娶她,而是不能,家里給他定了親,他的婚姻是和利益掛鉤的,想退婚基本不可能。
回到別墅,其他人都回來了,張卓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拿著雨傘趁別人不注意就沿著山路往回走。她感覺自己就像被探破秘密的小丑,可笑至極,此時她心里難受,一刻也不想和季文淵待在一起。
“卓卓呢?”季文文去房間沒找到人,出了客廳也沒有看見人。
榮均北說:“剛剛她出去了,我以為她到外面看雨呢!”
季文淵臉色有點難看,他說:“看監(jiān)控?!?p> 大家去看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張卓已經(jīng)走了半個小時了。
“這個卓卓怎么一聲不吭就走了!”季文文著急的說。
榮均北說:“我換套衣服就去找她?!睒s均北說完,人還沒有起來呢,身邊的季文淵已經(jīng)起身出去了。
季文淵臉色沉得嚇人,樓上拿了鑰匙和自己的衣服,下樓的時候也不管其他人探究的眼神,兀自出門去。
人一走,柔兒就癱軟在沙發(fā)上默默的流淚,駱霖霖在一邊安慰她,一邊安慰一邊罵張卓不要臉,覬覦人家男朋友。
周子輝一聽不樂意了,說:“你要錢他不是給了嗎?拿了錢就做好分內(nèi)的事?!?p> “輝哥……”駱霖霖說:“再怎么說柔兒也是季少的女朋友??!”
“那你罵就罵季文淵,你罵卓卓干嘛?”
“我……”
“好了,你帶柔兒上樓休息?!?p> “好吧。”
樓下只剩下三個人在著急的看著外面的雨,他們都能感覺到,剛剛肯定發(fā)生了什么,要不然張卓不會氣得冒雨離開。
此時,張卓已經(jīng)下了山,她膝蓋以下全部被雨淋濕了,馬路上風(fēng)又大,一會兒功夫她身上都濕透。
季文淵追上她的時候,她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可仍舊倔強(qiáng)的走著。
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季文淵并不著急下車抓人,而是開車慢悠悠的跟著她。不是沒考慮她會感冒,但是貿(mào)然下車抓人,她估計反抗得更厲害,再者說,他覺得張卓不是那拎不清的人。
慢慢的跟著她行駛了十分鐘左右,張卓果然跑過來拉他后座的門,但是后座被他鎖上了,張卓只能上前座。
他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張卓那家伙,自尊心強(qiáng)得就像刺猬的尖刺,可她絕對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就如同變色龍一般,能夠根據(jù)環(huán)境改變自己的顏色。就算偶爾有沖動,就像脫韁的野馬,可到了緊要關(guān)頭,一旦她受到苦頭,就會像被霜打過的茄子,立馬低頭對他假意奉承。
“好冷好冷……”張卓后悔了,這面子工程還是不做的好。本來外面溫度不怎么冷,可淋濕后,風(fēng)一吹,她感覺全身骨頭都要凍裂了。這種苦她受過,小時候放牛淋濕了就是這樣的,正因為受過這種苦,她知道再賭氣完全就是自找苦吃。另一方面是她受不住誘惑,一想到車?yán)锱?,她的心理防線就在慢慢的往下降,直至沒有。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走回去。”季文淵臉上帶著勝利的喜悅,說話的同時一邊開車一邊拿了一套衣服丟給她。
張卓接了衣服就開始換,嘴里說:“在生死面前,一切大事都是小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p> “哈哈哈”季文淵被她逗笑了,他發(fā)現(xiàn)張卓這人還挺搞笑。
衣服都濕透了,張卓也不管季文淵,脫下就穿上,內(nèi)衣內(nèi)褲弄下來,里面什么也沒有,她想著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管那么多的好,要不然受罪的是自己。
“我覺得我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跟你做交易?!蹦菑堊靠隙ㄒ豢诖饝?yīng),不管真的答應(yīng)還是假的答應(yīng),他都能變成真的。
“你不會的,文淵哥哥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p> 好好好!這高帽給他戴得!不過也確實如此,他要的是心甘情愿,可不是強(qiáng)取豪奪。
“如果我真的提呢?”
“那我肯定答應(yīng),你要提嗎?”她扭頭看著他。此時她已經(jīng)換上季文淵的圓領(lǐng)上衣和褲子,衣服有點大,她穿著有點好笑。
“不知道。”他在問自己,真的要提嗎?提了他或許能徹底得到她,但是對張卓,他給不了她未來。
“這可是唯一機(jī)會了,錯過了這次,以后就沒有機(jī)會了?!睆堊侩p手抱在胸口前,臉上帶著笑容,好像很得意自己拿捏了季文淵。
季文淵陷入了沉思,正想著要不要提的時候,扭頭瞥見她得意洋洋的笑容,瞬間就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算了,君子不強(qiáng)人所難。”
張卓原本戲謔的表情慢慢的變得紅潤起來,看著季文淵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季文淵看一眼張卓,笑著說:“不用這樣看著我,讓人怪難為情的?!?p> 張卓轉(zhuǎn)頭回來看路,眼神很快黯淡下來,想著到底還是別人男朋友,她這樣多不合適啊。
似乎看出來她的心思,季文淵說:“以后不要隨隨便便和別人交朋友,人心隔肚皮,哪有那么多好人。”
“???”張卓不明所以。
“我說的是陳柔兒?!?p> “柔兒,挺好的??!”她不明白季文淵為什么這么說。
“你知道她的經(jīng)濟(jì)來源是什么嗎?”
“她自己畫畫,賣畫的?!?p> “她畫畫,怎么還有時間到處吃喝玩樂?不是參加相親活動就是參加名媛派對?!奔疚臏Y早就見過柔兒了,在很多年前的一次慈善夜上,他看見柔兒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在一起,當(dāng)時他的一個朋友以為柔兒是人家女兒,去搭訕被那老頭罵了一頓。
“你什么意思?”
“她上一任老公在一年前去世,去世的時候八十九歲,是本市有名的企業(yè)家,上一任男朋友今年應(yīng)該六十了,是個慈善家,有老婆有孩子?!?p> “你的意思是,她靠近我就是因為你?”
“我可沒這么說。”
“那你還跟人家交往?!痹僭趺礃?,不喜歡也不應(yīng)該交往的。
“那不是得替你探探險嗎?”
“我看你是想探洞!”張卓氣呼呼的,不管柔兒是什么目的,反正通過她搭上季文淵就是目的不純。
“什么?”季文淵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待反應(yīng)過來后笑了起來,他倒是沒想到這張卓開車也這么溜?!袄项^探過的洞有什么好玩的!”
張卓沒心情跟他開玩笑,說:“也許她只是湊巧呢!”
“張卓啊張卓,你怎么這么天真,沒有證據(jù),我會跟你說這話?我查過,她是在你參加相親活動上見過你的,也看見我們兩個談話,接著沒幾天就搬去了你住的小區(qū)。”
張卓得知真相,這個人都沉默了下來,想她入社會多年,一直孤家寡人,好不容易有一個朋友,還是因為季文淵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