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藍(lán)玫瑰
“條件?!?p> 磁性的低沉嗓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喻堔那修長的手指正玩弄著掌間的打火機(jī),一開一合,顯然對于沈安說的話沒有放在眼里。
他是一名商人,不相信這些單方面付出的承諾,眼前的女人想必也沒這么好心。
何況老年癡呆并沒有這么容易治療,多年來都沒治好的毛病,眼前23歲的年輕女人能解決?
“幫我拓寬北城的市場,我?guī)湍阒魏媚愕哪棠??!?p> 沈安對于自己的能力有十分的把握,自己早已在老年癡呆這一方面有了一定的深度研究,治好他的奶奶勢在必行。
AN藥業(yè)也只是在前兩年才風(fēng)靡南城,在北城少有人聽聞他的傳奇。
沈安知道喻堔目前并不信任她,但她會讓他刮目相看的。
“每周一次的固定治療,一次治療十萬?!?p> “每周兩次,一次不能低于兩個小時。”
喻堔思索了一番,并不滿意沈安提出來的條件,商人就要用商人的頭腦。
“你……行吧,成交?!?p> 要不是為了弄清楚師傅和孫清雯的關(guān)系,沈安才不會做這個賠本買賣,在南城的價格可沒這么便宜。
打通北城市場也不是非喻堔不可,但惹惱了喻堔應(yīng)該就打不通了。
“在奶奶面前,你還要記得你的假身份。”
剛轉(zhuǎn)身欲走的喻堔折返回來,氣定神閑的又加了一個條件。
真的是無奸不商!
“嗯?你把你的未婚妻置身于何地?”
沈安盯著眼前那雙蹭亮的黑色皮鞋,褐色的瞳孔在暖光下顯得神秘了幾分,依舊看不出情緒。
喻堔有未婚妻是全北城人都知道的,商業(yè)巨頭的聯(lián)姻,婚姻早已成為權(quán)勢的玩物。
但既然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為什么還要一個假的女朋友?她沈安也不是他能夠掌握的。
“不要問這么多和你無關(guān)的?!?p> 喻堔煩躁的點了一根香煙,時不時地抽一口,吐出寥寥的煙霧。
這個未婚妻,又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人,還沒有找到……
沈安偷偷地瞧著一言不發(fā)的喻堔,棱角分明的臉龐,高挺的鼻梁和那性感的唇,不禁讓沈安回味起了昨晚的瘋狂。
嗯,身體素質(zhì)很不錯。沈安的臉微微有點發(fā)燙,小耳朵很快便染上了緋色,白里透紅的。
“這件事我不同意,我有事先走了。”
沈安微微側(cè)過身,避開喻堔那有力的手臂,想要側(cè)身走出去。
總感覺房間內(nèi)的空氣不流通,要不然為什么她感覺這么熱呢?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開!
“不同意也得同意!你的背上……”
“外面美女這么多,你隨便找一個。”
沈安被拽著有點不耐煩,秀眉肉眼可見的緊蹙著。
只見過一ye情后女人追著男人不放的,現(xiàn)在又是什么狀況?真是見了鬼了。
喻堔側(cè)身握緊沈安那細(xì)長的玉手,薄唇微抿,深不見底的黑眸里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的背上有沒有一塊紅色的橢圓形胎記?”
昨晚黑燈瞎火的,喻堔也沒注意到,不知道她會不會是自己尋覓多年的人。
“喻先生這是在找人?不過很不幸,我沒有?!?p> 沈安抬起腦袋,對上喻堔那有點挫敗的臉,但還是輕啟唇瓣,吐出幾個喻堔并不想聽到的字。
喻堔盯著沈安的眼睛,有點恍惚。
當(dāng)年第一次見到安安的眼神和現(xiàn)在沈安的眼神一模一樣,一樣的干凈,沒有一絲雜質(zhì)。
“喻先生要是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p> 沈安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怡然自得的甩開被握住的手臂,踩著八厘米的純手工定制黑色高跟鞋,搖曳生姿地離去了。
一出休息室的沈安便能感受到四周的各種不懷好意的眼神,有試探,也有嫉妒。
沈安倒是無所謂,對于這些不友善的眼神絲毫不介意,直接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
“你是喻堔的誰?”
剛走到庭院的沈安被一個穿著粉色抹胸蓬蓬裙的女人攔住,憑女人的直覺,莫名覺得應(yīng)該是喻堔的愛慕者。
“醫(yī)生?!?p> 沈安并沒有因此停留,果斷地繞開她,灑脫的回答了兩個字。確實是醫(yī)生呀,沒有說謊。
“哼!你最好只是個醫(yī)生。”
沒有被沈安正眼看的白靜恨恨地跺了下腳,自己可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從未被人輕視過。這個醫(yī)生好大的膽子!
回到南部山莊的沈安神清氣爽,沒想到剛來北城便解決了AN藥業(yè)的初創(chuàng)瓶頸了,和北城大佬喻家合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沈安拋下疲憊的思緒,隨意地脫下穿了兩個小時的恨天高,解開束縛身體的紗裙,打算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衣物淺淺褪去,露出光滑潔白的肌膚,嫩如剛破殼的雞蛋。
熱水的溫度調(diào)節(jié)的剛剛好,沈安放松的躺在浴缸里,玩弄著山茶香味的泡泡,神經(jīng)緊繃的一天終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憩。
一朵妖艷無比的藍(lán)色玫瑰紋身在白色泡泡的襯托下顯得尤為驚艷,盛開在纖細(xì)的美背上,透著難以名狀的神秘。
看著鏡中的藍(lán)色玫瑰紋身,一抹邪魅的笑容噙在沈安的嘴角。
橢圓形的胎記?她沈安可沒有,只有這一朵拇指大小的藍(lán)玫瑰。
不過喻堔為什么會找她呢?他們以前并不相識,難道和自己的身世有關(guān)?
沈安對自己的父母的感情難以描述,恨他們嗎?也不至于。
自己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也恨不起來呀。
苦澀的回憶如泉水般涌出,如鬼魅般吞噬著沈安的心房,密密麻麻的痛。
如果不是師傅在那天清晨上山采草藥撿到被扔在草叢間的她,可能現(xiàn)在世上就沒有沈安這個人了。
哦不對,現(xiàn)在是沈璃。
沈安對外都是用的“沈璃”的假名,她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故事,除了和自己一直生活的姜黎瑾。
姜黎瑾在沈安被師傅撿到之前前就已經(jīng)被師傅領(lǐng)養(yǎng)了,比沈安大兩歲,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也還算幸運吧。至少還有師傅和姜黎瑾相伴。但是師傅為何會在她16歲那年不走了之呢?
一滴熱淚滑過沈安的臉頰,消失在浴缸里,無聲無息,仿佛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