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撮合渣男
林俏俏移開目光看向窗外,眉峰凝起一股冷意,眼神犀利如利劍:“那當然,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誰要是敢傷害他們,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p> 陳山野的心驀地一沉,探究的眼神望向她,難不成她是察覺到了什么?
“怎么好好的,說這種話。”男人音色平穩(wěn),帶著微不可察的心虛,聽起來莫名地好聽。
林俏俏回頭璀然一笑,笑靨如花:“沒什么,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給你打飯?!?p> “打你喜歡吃的就好,你喜歡吃的我都喜歡?!?p> 林俏俏笑了笑,陳山野這個人跟他的名字一點都不一樣,跟他相處的時候,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柔與舒適感。
也難怪她的四個哥哥那么喜歡他,有時候林俏俏都覺得,這輩子要不然就將錯就錯跟陳山野在一起得了,婚后生活應該會平淡安穩(wěn)。
“俏俏,你在嗎?”索魂一般的聲音響起。
林俏俏剛重生陳山野就生病了,她一直在醫(yī)院里照顧,還從來沒有見過吳京輝。
她握水果刀的手一劃,鋒利的刀尖,在手背上剌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血珠子噴涌而出。
林俏俏像是察覺不到疼一樣,接著削蘋果。
外面的吳京輝看到門沒關,推開門走了進去,手里還提著一個網兜:“俏俏,聽說你住院了,就過來看看你,白桃罐頭還有肉罐頭都是我爹從首都給我寄過來的,你肯定沒見過?!?p> 林俏俏轉動了一下手腕,眼神狠厲,轉身就往身后的男人刺去。
這個男人害死了他們一家,憑什么能好好地站在這里跟他說話,吳京輝這個男人該死,現(xiàn)在必須馬上死。
噗嗤一聲,刀還沒完全插進去,林俏俏的掌心處就感覺到一片黏膩,悶哼聲從頭頂響起。
還有吳京輝驚惶的喊聲:“死人了?!?p> 林俏俏抬頭,就對上了陳山野那雙黑沉的眸子,她下刀的位置,剛好是胸腹的位置。
在男人錯愕地注視下,她動作利落地把刀子拔出來,提著刀去追已經跑了的吳京輝,手背上的血痕,紅得艷麗。那雙烏亮的眸子,好似凝結著這世間最大的惡意與狠厲。
“你要殺吳京輝,你瘋了?!标惿揭耙恢皇职粗共康膫?,另外一只手死死扣著她的腕骨。
“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p> 她話音剛落,吳京輝就帶著醫(yī)生過來了。
林俏俏也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她就算殺了吳京輝又怎樣,賠上自己的一輩子,吳京輝那個渣男才不配。
她轉過頭,眼睛覆著一層水汽,十分歉疚地開口:“山野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剛剛在我后面,你快躺下來?!?p> 她聲音充滿關切,之前的狠戾消失得無影無蹤。
“醫(yī)生,你快過來看看他,你可千萬要治好他呀。”林俏俏拽著醫(yī)生的袖子,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烏亮的眸子里蓄著一汪熱淚。
林俏俏對陳山野無微不至地照顧,醫(yī)生和護士是有目共睹的,自然是沒有任何人懷疑她的話。
“俏俏,這件事情,不怪你,我看著呢,是陳山野突然出現(xiàn)在你后面的。”吳京輝臉上帶著討好又虛偽的笑。
“對,都怪他,……”要不然死的就是你了,還真遺憾呢。
“對了,我朋友送了我兩張大劇院的門票,下午的時候咱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p> “好呀。”林俏俏答應得很是爽快,已經在心里暗暗規(guī)劃在哪殺人,在哪埋尸了,前世的時候她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手刃仇人。
“孫醫(yī)生,病人昏過去了?!弊o士的聲音打斷了林俏俏的思路。
她轉身看了一眼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男人,又想到了自己的四個哥哥,果斷把自己搞死吳京輝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
她要是真成了殺人犯了,四個哥哥怎么辦?陳山野怎么辦?
“吳知青,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走不開,不過你可以去找蘇知青,我記得她對戲劇挺感興趣的。”她臉上帶著笑意,卻令人心生驚悚。
吳京輝只覺得后脖頸寒毛直豎,卻還是硬著頭皮問:“你說的是蘇晚香嗎?可我跟人家不認識,怎么好意思貿然去找人家呢?!?p> 蘇晚香可是出了名的漂亮還是首都來的,跟村里粗鄙又沒見識的村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正愁沒法子接近呢。
“這不是巧了嗎?我前兩天剛撿到一條絲巾,我看著像蘇知青的,你看我現(xiàn)在也走不開,就麻煩你幫我問一下?!?p> 林俏俏從包里掏出來一條桃紅色的紗巾,遞過去。
“好,那你可欠我一個人情,下次要請我吃飯?!眳蔷┹x裝作很為難地接過絲巾,走的時候還不忘把自己的網兜子帶走。
林俏俏眼神很是輕蔑,覺得自己肯定是上輩子豬油蒙了心才會被這種渣宰騙。吳京輝是個坑蒙拐騙無惡不作的騙子;
蘇晚香也不是個好鳥,表面上嬌嬌軟軟,冰清玉潔,實際上跟她們生產隊有頭有臉的男人都睡了,就是為了那有限的返城名額。
這么一想發(fā)現(xiàn)吳京輝和蘇晚香倒還是挺絕配,表子配狗,天長地久。
陳山野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林俏俏背對著他站在門口,穿著一身海軍領的連衣裙,走廊的風吹起裙擺,像是開黃泉路上的彼岸花,冷艷又危險,渾身散發(fā)著暴虐的氣息。
“你醒了。”林俏俏眼眸微動。
“你過來?!?p> 林俏俏以為他會問吳京輝的事情,正在想用什么借口敷衍過去,沒想到陳山野只字未提,只是給她的手背上藥。
用酒精棉片先把手背處的血跡擦干凈,又用棉棒沾了點酒精。
“消毒要徹底,才不會留疤,有點疼,你忍著。”
男人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聲音低啞,仿佛是羽毛輕掃過心間。
林俏俏吸了吸鼻子,一直嗚咽著重復:“對不起?!?p> “沒關系,我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你犯法呢,你要是進監(jiān)獄了,你幾個哥哥還不得要了我的命。”陳山野尾音拉長,懶散的聲調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