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華被人抬回營帳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diǎn)暈乎乎的,沒想到沈枝意竟然敢把她當(dāng)做肉墊!她絕對不會放過沈枝意這個賤人!
“琥珀,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商君華撓著胳膊的手停下,營帳中響著嘶嘶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蛇爬行的聲音,這里是圍獵場,出現(xiàn)蛇倒也正常,只不過她有些怕的坐到床上,手搭在床邊時剛好摸到一片滑膩冰涼。
“??!”
一陣慘叫劃破夜空,商君華看著自己手下摁著的小蛇,直接暈了過去,她的貼身丫鬟琥珀趕忙出去找人,此時商君華的營帳早已亂成一鍋粥。
那頭的沈枝意離得遠(yuǎn),自然是不會被驚擾,睡得正酣,女娘裹著被子,夢中不斷劃過前世的場景,只不過這一次卻是美夢,她夢到自己沒有嫁給江懷策,沈家一路高升,她的云繡坊也蒸蒸日上。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而去,而這也是她所想所愿。
次日醒來的時候,沈枝意伸了個懶腰,難得睡個好覺,綠梅伺候她梳洗好,走出去的時候,日頭早已升起,暖光照在她身上,令人感覺無比愜意。
真是過了冬日,這好天氣都讓人心情不自覺的好起來。
“姑娘,奴婢大哥來了?!?p> 聽到綠梅的話,沈枝意扭頭順著綠梅的手指看到站在營帳后的男人,那是綠梅的大哥萬大福,而她前幾日讓萬大福去幫他做了一件事。
她當(dāng)然不會因?yàn)槁「5洚?dāng)行進(jìn)不去而放棄調(diào)查,那日米姝的話更加印證她的猜測。
畢竟米慶旭和她爹爹官職相當(dāng),俸祿也差不多,就算米家有賺錢的門路,也不可能供得起她日日去吃那昂貴的海蟹,所以她大膽猜測,也許徐棟只是隆福典當(dāng)行表面的掌柜。
典當(dāng)行真正的掌柜肯定是米慶旭或者他們的身后之人,也或許,米慶旭是拿了這份好處在替他人辦事,總之徐棟和米慶旭之間除卻親戚關(guān)系,一定還有什么利益往來將他們牢牢綁在一起。
所以她便讓綠梅的大哥暗中去查探進(jìn)出隆福典當(dāng)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萬大福是個生面孔,長得還很老實(shí),讓他去,也不會引起懷疑,看來他是有什么收獲,才這么急著來找自己。
“姑娘?!?p> 見到沈枝意走來,萬大福對她低頭行禮隨后壓低聲音說道:“小人按照姑娘吩咐盯著那隆福典當(dāng)行,果然發(fā)現(xiàn)一些不同?!?p> 他將自己這段時日打聽來的消息說出來:“那些人從那里出來后,手中都有一張類似小卡一樣的東西,大小和銀票差不多,可是他們進(jìn)去的時候,手中拿著的東西卻不像是能典當(dāng)?shù)??!?p> “還有就是,這周遭附近的人都不會去隆福典當(dāng)行典賣東西,聽說他們只接待特定的客人,而且門口還有許多守衛(wèi),當(dāng)真奇怪?!?p> “對了姑娘,差點(diǎn)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徐棟,死了?!?p> “死了?怎么死的?”
聽到這一句,沈枝意滿眼震驚問道,徐棟死了?他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是因?yàn)槟菢敦澪郯副恢笓]所關(guān)進(jìn)大牢了嗎?怎么會死?
“這我就不知道了,說是后院失火,燒死了,那衙役抬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具焦尸。”
萬大福撓撓頭,這些是官府的事情,出了這種事,官府都不讓他們靠近徐棟的宅子,他也只是隔著人群遠(yuǎn)遠(yuǎn)看到。
“我知道了,萬大哥,辛苦你了?!?p> 他死的太早,太蹊蹺,時機(jī)也很巧妙,沈枝意閉眼深吸一口氣,等萬大福離開后,沈枝意看著那條河流,湍急的河流嘩啦啦的流著,就像她此時雜亂無章的心情。
好不容易摸到點(diǎn)東西,又?jǐn)嘣谶@里,她沮喪的踩在樹枝上,看來這件事她還得再重新捋一下。
徐棟,米慶旭,還有廣平布政使,一定一定有什么聯(lián)系在里面。
這些事情打破了沈枝意晨起時的好心情,走回營帳的時候,就看到孟玄安站在自己的營帳前,沈枝意撐起一個笑走過去:“妙才哥哥,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那邊在賽馬,既然出來游玩,不如一起去看看?”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沈枝意點(diǎn)頭,算了,先不想這件事了,現(xiàn)在根本沒頭緒,若是可以,她還是要再去一趟隆福典當(dāng)行看看。
“好啊,不過我還以為妙才哥哥更喜歡吟詩作畫,對這些活動不感興趣呢?!?p> 小女娘以手掩唇出聲打趣,孟玄安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后笑道:“難得有機(jī)會,而且我的愛好,也不只是吟詩作畫?!?p>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沈枝意沒想到孟玄安還有這么幽默風(fēng)趣的一面,是她先入為主,還以為孟玄安就是個呆板的秀才。
賽馬場上此時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此時場上正在比試的是那些世家的公子哥,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揚(yáng)起一陣塵土,惹得底下觀看的小女娘一陣臉紅。
他們到的時候,還看到沈少薇,只不過她身邊跟著一個蕭子安,沈枝意微微蹙眉,不對勁,這蕭子安不會是想當(dāng)她姐夫吧!
想到這里,沈枝意擠過人群走過去,強(qiáng)勢插在兩人中間,蕭子安自然是不敢跟她擠,要是把人擠壞了,少不得又得挨明淮一頓打,惹不起,惹不起。
“枝枝?!?p> 沈少薇看著他們兩個人跟小孩一樣,無奈笑笑,隨后對著沈枝意后面的孟玄安頷首。
“我說怎么找不著阿姐人,原來是在這?!?p> 小女娘板著臉,半瞇著一只眼打量蕭子安,這蕭子安出身不錯,自己還是個三品大官,長相嘛,也還行,就是這年齡好像有點(diǎn)小。
蕭子安在沈枝意那灼熱的目光中咽了下口水,她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完了,這下真完了,明淮不得跟自己拼命啊。
“好啦,你個姑娘家,一直盯著人家看什么?!?p> 就在蕭子安內(nèi)心焦灼之時,沈少薇出聲解救他,沈枝意伸出手指向賽馬場那一端的彩頭,古往今來,但凡比試,自然是有彩頭,這次賽馬的獎勵,可是一只上好的青玉手鐲。
“蕭指揮使,我覺得那只青玉手鐲十分配我阿姐?!?p> 女娘挑眉看向他,自家阿姐要找的夫君必定是要文武雙全,若是能贏得那只青玉手鐲,她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算他還行吧。
沈少薇聽到沈枝意的話,再看蕭子安看向自己的目光,她耳尖微微發(fā)紅,昨日她就察覺出這蕭子安對自己的不同,今日他一大早就來找自己,說要帶她看賽馬。
看著少年那俊朗的面容,鬼使神差之下,沈少薇竟然同意了,沒想到來到這里,倒是有些尷尬,所幸蕭子安是個話多的,這才讓氣氛有所緩和。
枝枝不會是看出來什么,才這般說的吧,想到這里,沈少薇拉過沈枝意的手說道:“不必了,我......”
“不就是一個鐲子,小爺這就去給贏回來?!?p> 他早就看上那青玉鐲子,只可惜沒什么名頭,如今這沈枝意的意思他是看出來了,這不就是在試探自己嗎?那他還真得好好表現(xiàn)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