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污蔑
姜蘿和百里澈沒有把分田的消息通知給官員,而是找人寫了大字報,白紙黑字公示給百姓。不識字的,他們挨家挨戶的通知。
一天之內(nèi),整個南郊的百姓都知道了分田的消息。
劉縣長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躺在床上打著哈欠。
姜蘿和百里澈不待見他,他正巧得個清閑。
反正他已經(jīng)按照三皇子所說阻撓攝政王了,就算他治好了水患,也要落下個虐殺官員的罪名,到時候等他走了,自己還可以在這地兒做土皇帝。
他看著自家作為支撐房梁的古木上雕刻著的精美花紋,八仙過海,鴛鴦戲水……
他半瞇起眼睛,幻想起百里澈和姜蘿走后自己的舒適生活。
到時候他再在院內(nèi)修一個小池塘,養(yǎng)上幾條花色的錦鯉,對,再托人,選幾只金色的蟾蜍,聽說那玩意兒招財。
想著想著,他都快睡著了,忽然想起了乒乒乓乓的敲門。
“誰呀?爺現(xiàn)在休息著呢?!?p> 他伸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爺,爺,出大事兒了!”
劉縣長差點沒從床板上掉下來,整理好衣冠后趕緊打開門,“出什么事了?”
報信的人領著劉縣長到了書房,指著桌子上的大字報,“今天才從城里揭下來的,您看看?!?p> 劉縣長大吃一驚,好大的膽子。
他正要命人把貼報的人處理掉,忽然想起這地方上,還有位置比他更大的兩個人。
姜蘿和百里澈,這二位怎么搞起了這個?
慌張之下,他想都沒多想,趕緊通知權貴和鄉(xiāng)紳開會。
……
“我說,咱們至于這么小心緊張?”
被叫來開會的亭長打了個哈欠,滿臉不屑。
“就是啊,即便是攝政王和神女又怎樣,我們的勢力滲透在各個方面,他們奈何不了我們的?!?p> “估計也就是走個形式罷了,難道他們還真的能把我們的地分了不成?”
……
鄉(xiāng)紳和權貴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根本就不相信百里澈和姜蘿會把他們的勢力推翻。
肥頭大耳的劉縣長愜意的坐在太師椅上,兩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辦法。
“諸位,我們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受氣,不如我放出些話出去。”
泄洪口。
姜蘿和領頭的年輕夫妻正在交談著。
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了解,她幾乎已經(jīng)把南郊村的百姓都認全了。
她了解到,這對夫妻一個叫孫勝,一個叫周秀,她也逐漸和他們熟稔起來。
“孫先生以前可讀過書,說起話來還有點文縐縐的呢?!?p> “沒沒?!?p> 孫勝趕緊擺擺手,他是個靦腆的人,不愛多話。
周秀就接過了話,“我們小時候家里窮,哪里讀得起書呀,但孫勝的腦子好使,干完活就站在教塾窗前旁聽,等家里有點錢了,又自己買幾本書琢磨,誰知道他學了什么呀。”
說完她還拉了一把身邊的男人。
孫勝低下腦袋,不好意思笑了笑。
姜蘿看著他們夫妻倆的互動,心里有些羨慕。
有人陪的感覺可真好啊,自己前世怎么眼瞎看上百里熾了呢?
“孫先生,我還有一事要問你,村民是否都知道了分田的事?”
孫勝點點頭,“這幾天我們挨家挨戶的通知,大家都知道了,就等著分田呢,只是那些大地主……”
姜蘿看出他的不自信,連忙打斷道:“不必理會他們的刁難,我自有辦法?!?p> 聽完這話,孫勝和周秀崇拜的看著她,明明是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姑娘,竟然就已經(jīng)獨當一面,護著他們了。
雖然鄉(xiāng)紳的勢力在懷縣里盤根錯節(jié),牽扯到各級官吏的利益,但是姜蘿經(jīng)過這幾天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明確的掌握了他們之間的利益鏈。
她已經(jīng)和百里澈想出一條萬全的對策。
不知道他那邊辦的怎么樣?
姜蘿看了看腰間的松木紋青銅鞘魚骨鋼刀,刀身泛著金屬色的光澤,寒光凜冽,一看就是一件難得的兵器,
怕她受到傷害,專門給她防身的。握著冰冷的刀柄,她意外地安心。
“這幾天我們?nèi)ジ魑淮迕窦铱纯??!?p> 姜蘿帶著孫勝等人開始了行動。
她這幾天一直住在南郊村了解村民的訴求,沒有回飛云館,不知道的是環(huán)縣城內(nèi)對她的流言蜚語傳的越來越廣……
街坊上的小攤販,一邊張羅著自己的攤子,一邊神神秘秘的跟顧客說:“來咱這小地方的那兩位大人,你聽說了嗎?”
那客人坐在板凳上,一拍大腿,“這誰不知道,那個女的跟天仙似的,那個男的可幫了咱大忙呢。”
小攤販故作神秘,“你就知道這些嗎?”
客人支起了耳朵,“還有什么?”
“看您是老顧客,我才敢跟您說,這女的呀,是靠著這男的關系,才來咱這里的,就為了贏個好名聲……”
不只是小販這邊,街頭巷尾都流傳著百里澈和姜蘿的緋聞。
內(nèi)容無一例外都是姜蘿靠百里澈上位,關系不清不楚。
很多時候,人們肆意的詆毀一個人,不論真相是什么,不論那個人做了什么,在謠言與詆毀的快感中,他們往往會忽略一個人真正的功績,向英雄投去鄙夷的目光。
這事兒自然跟劉縣長脫不了干系,他自己想了個卑鄙的主意,加上幕僚煽風點火,自覺百里澈和姜蘿已經(jīng)淪為他的手下敗將,耀武揚威地在縣府里大擺酒宴,吹噓著自己的功績。
“那個冷面王爺……狗眼看人低!嗝,我出手教訓教訓他們?!?p> 他已經(jīng)喝的酩酊大醉了,斷斷續(xù)續(xù)的連話都說不清。
“那兩個人每天對咱們頤指氣使的,這回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哈哈哈,今天大家好好玩,他們兩個都不在縣城,今兒咱們好好快活一回!”
觥籌交錯間,酒杯相撞的聲音叮叮作響,恣意歡笑中。
有人全面露不甘:憑什么他們過得這么好。
稅吏不甘心的飲下一杯酒,他在這群人中品階最低,手下只有幾個人。
盡管他的生活也堪稱富足,可見過了劉縣長金碧輝煌的大堂,價值萬千的玉盤珍饈,再加上這幾天聽到別人的慫恿,他怎么能滿足于現(xiàn)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