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前朝余孽
姜蘿這日起身后,還為昨夜自己的不寒而栗而感到有些奇怪,但她立刻就把這種情緒壓了下去,想著今日去藥鋪巡查一番。
可不過幾日的功夫,她差異的發(fā)現(xiàn),她往鋪?zhàn)幼叩姆较蛏?,多了許多的流民。
而這些流民個個看起來卻不像是逃荒,那時的面黃肌瘦只是形容狼狽。
姜蘿心中疑惑,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不過她還是沒有多想,徑直去了鋪?zhàn)永锩妗?p> 掌柜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她,立刻就把人迎了進(jìn)來,最后還朝外面看了兩眼,似乎是這樣才放心下來。
“掌柜的,你這是怎么了?”姜蘿有些困惑。
掌柜聽見她問,微微嘆了口氣,“東家,你是不知道,最近這城里面的流民有些猖狂,竟然進(jìn)人家店里面去,非得擾得人家店里面不得親近,這才罷休?!?p> “這哪里是可憐的災(zāi)民,這分明就是潑皮無賴啊。”掌柜說著,搖了搖頭。
姜蘿聽見這些話,目光落在了外面,發(fā)現(xiàn)確實(shí)災(zāi)民越來越多了。
這段時間既沒什么天災(zāi),又沒發(fā)生人禍,為什么忽然之間能多這么多災(zāi)民呢?
“東家,你一介女子在街上還是當(dāng)心些,這群人吶,可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掌柜緊皺著眉頭,說著。
她點(diǎn)了頭,“謝你掛心,我會注意?!?p> 她說著就準(zhǔn)備去其他鋪?zhàn)愚D(zhuǎn)轉(zhuǎn),剛一出門,就遇見了百里澈。。
兩人均心事重重的,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往二樓的廂房走去。
“我有事同你說?!苯}蹙眉開口。
百里澈點(diǎn)點(diǎn)頭,“你我二人要說的事,恐怕是同一件?!?p> 她嘆氣,“近來城中多了不少流民,你怕是也看見了,這些流民,我覺著不太對勁。往常流民不是面黃肌瘦,就是形容枯槁,而這些人雖然瘦,可卻并不是瘦弱?!?p> 百里澈點(diǎn)點(diǎn)頭,“我就知道你我心有靈犀,我也是來說這件事的?!?p> “方才,我已經(jīng)著人去調(diào)查這些留名的身份了,傍晚或許就能有消息?!彼f著,略略頓了一下,“若以我猜測,恐怕這些人不是流民。”
姜蘿十分贊同,“我也是這樣子想的,京城怎會突然一下子多出來這么多流民?而且城里面官兵還并不盤查?!?p> 她皺緊眉頭,“這就十分稀奇了,先前,不論是水災(zāi)還是饑荒,逃亡到此的流民多半會被官兵細(xì)細(xì)盤查,生怕混入些什么潛心不良之輩,可我眼見多了這么些人,也沒見官府盤查?!?p> 姜蘿話音落下,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后,心里大概便也有了猜想。
“現(xiàn)在說什么倒也是空的,只等探查過身份之后,你我再做定論。”
百里澈說著,將面前湯色正好的茶杯送到她面前,“辛苦你奔波一趟?!?p> 姜蘿笑了一下,“怎會,說來我可是有官職的,為百姓籌謀,才對得起我這俸祿?!?p> 百里澈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的女子,心里一動,低低笑了一聲。
姜蘿愣一下,看著百里澈,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如此。
“你做什么?”她問。
“沒什么,瞧你可愛。”百里澈隱隱帶了些笑意。
姜蘿面色一紅,尷尬地搓了搓手指,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好了,我們還是先查流民身份要緊。”
百里澈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點(diǎn)頭,“我這就去?!?p> 姜蘿并未只是等待,她自己也讓鋪?zhàn)永锏娜俗⒁庵?,看看這些流民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收到了雪兒帶來的信,“天字房見?!?p> 姜蘿剛落了座,就見百里澈一臉凝重的走了進(jìn)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得知了這些流民的身份。
“如何?”她問。
百里澈搖了搖頭,“這身份倒是已經(jīng)看出來了,可是……”
他頓了頓,“這些人的身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定然能引起一場禍亂?!?p> “這些人是前朝余孽?!卑倮锍撼谅暋?p> 姜蘿睜大了眼睛,“朝代更迭,這是必然的事情,他們怎么忽然就聚在了京城?”
百里澈搖搖頭,“暫時還沒有查清他們到底是什么目的,但總歸這些事已經(jīng)侵?jǐn)_了不少街上的百姓,讓不少店鋪都不得不暫時關(guān)門。”
她抿了抿嘴,恰巧下人拿進(jìn)來一封信,她展信看了一遍,心更沉了下去。
“雖不知是真假,可,我調(diào)查到他們的頭目似乎是前朝的皇親國戚。”姜蘿緊皺眉頭,“阿澈,此事,恐怕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嚴(yán)重些?!?p> 百里澈也是皺緊了眉頭,心里更加沉了沉。
姜蘿拿著信走到了燭火前,把手里的信都燒成了灰燼,隨后望著越來越暗的天,終究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說到底,這些人來京這么長時間,侵?jǐn)_的不過是一些平頭老百姓罷了,若真是碰上什么官府皇家,可也未必有他們面對老百姓時那么囂張。”
她心里確有些無奈,“最后,受苦受難的也永遠(yuǎn)都不會是他們,而是勤勤懇懇活著的這些百姓們?!?p> 百里澈知曉她心里悲痛,但也確實(shí)因?yàn)檫@件事尚不明朗,不可以隨意打殺。
這若是被抓住了把柄,還指不定那些人要鬧成什么樣子。
“阿蘿,放心,此事總會有解決之法的?!?p> 他擁著她安慰,目光中卻閃過一絲狠厲。
彼時姜家,姜從忠正安排著要如何把京城攪得更亂一些。
這些前朝余孽,果然是威力不可小覷,這才短短幾日,就已經(jīng)讓京城中多了不少騷動,照著這樣子下去,再只需要添把火,就能達(dá)到皇上的目的了。
“稟大人,那邊已經(jīng)查到了這些偽裝的流民的身份?!?p> 他聽得下人來報,卻沒有一絲一毫慌張的跡象。
“這事要知道才好,若是這些人的身份,沒有人知道,這才倒虧了我一番謀劃。”姜從忠說著,“去吧,不用藏著掖著,讓他們查?!?p> 稟報之人應(yīng)了聲是,隨即就退出了書房。
他站起來,走到了窗邊,此刻,月涼如水,月黑風(fēng)高,正是辦大事的好時候。
他大笑了兩聲,張開手面對窗子感嘆道:“這京城啊,可是要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