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騰蛇
姜蘿沒有說話,仙女的一番話,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對了,母親走的早,沒有給她留下來傳承,連手上的應(yīng)龍鐲子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呼喚,還有彩鳳,它……是鳳凰嗎?
“姐姐,我身邊有一只神獸,名曰彩鳳,不知他是否就是鳳凰的傳承?”
仙女看著姜蘿,將手搭在姜蘿的手腕上,然后遺憾的搖搖頭:
“從你身上的靈力來看,你并沒有召喚出鳳凰來,彩鳳確確實(shí)實(shí)有鳳凰的血脈,但他還不是一只真正的鳳凰,需要你日后來喚醒它?!?p> 姜蘿又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急忙的詢問道:“姐姐,正如你所說神女生成了兩個派別,我本是褚國的神女,又為何可以感受到兩國的召喚?”
神女苦笑道:“我剛才不是說神女的血脈越來越少了嗎,到了你這代,只留下來你一個孩子。那一脈的圣女沒有了,自然會召喚你前去,我猜想應(yīng)該是你所說的雪山神女無后,想要把你接過來傳承,死后在雪山留下的力量引你來見我們?!?p> 原來如此……
仙女看出來姜蘿深情的呆滯之色,她的母親走得早,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這樣一下子聽了這么多,恐怕還是有些難以消化的。
想到這里,仙女溫柔的撫摸著姜蘿的腦袋說:“好孩子,你也很厲害,你母親走的早,好多傳承的法術(shù)之后都沒有教過你,你卻能一步步走到這里,現(xiàn)在,就由我來傳承給你吧?!?p> 說完,仙女用食指在姜蘿的眉心一點(diǎn),她只感覺天地都在旋轉(zhuǎn),仙女和神山離她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模糊,她昏了過去。
啊……
姜蘿重新睜開雙眼,久違的陽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她伸出手去擋炫目的陽光,濺起一朵朵的水花。
“我這是倒在了水潭里……”
姜蘿重新站起來,方才在幻境中,她只覺得過了很久很久,回到現(xiàn)實(shí)里,卻仿佛時間暫停了一般,水甚至連她的衣服都沒有完全打濕。
姜蘿暗暗咂舌,這就是千年前神術(shù)的神奇嗎?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幻境中仙女給予她的傳承。
腦海中浮現(xiàn)許多不曾有過的咒語,不曾見過的文字。
“這是……”
姜蘿捕捉到了什么,她反復(fù)的回味著放在腦海中閃過的咒語。
這是當(dāng)年母親舍身救世所念的咒語!
姜蘿的心情有一絲沉重,母親……她用了這個咒語,就再也回不來了。
她很快收起了復(fù)雜的情緒,立即打開石臺上的首飾盒,盒子里面是一個和她手上一模一樣的鐲子,只不過方向是反過來的,一個順時針由粗變細(xì),而另一個是逆時針。
姜蘿把手鐲帶到手上,這只手鐲和他手上原來的應(yīng)龍鐲子碰到一塊,神奇的合二為一,連接處發(fā)出淺色的光芒,一瞬間縫隙就消失不見了。
“主人……”
姜蘿的腦海里響起一個聲音,手腕上的鐲子也化成了一條小蛇,吐著鮮紅的蛇,信子在他的胳膊上纏繞。
“神女大人,我是騰蛇?!?p> 比起吵鬧的彩鳳,騰蛇顯得要安靜多了。
姜蘿拂過他光滑的鱗片,輕輕的說:“騰蛇,之前沒化形時,你就能感受到水,現(xiàn)在你可知我應(yīng)該怎么出去?”
騰蛇吐出鮮紅的蛇信子,黑曜珠般的眼睛轉(zhuǎn)向了清澈的水底。
“主人,我感受到這水潭下面有一條暗河,你只有潛入水底游過岸河才能夠出去?!?p> “好?!?p> 姜蘿一刻也沒有猶豫,她出去的越晚,百里澈在外面就越擔(dān)心,她怕他做出什么傻事來。
姜蘿屏住了呼吸,一下子沉到了水底,在騰蛇的指引下潛入了暗河,冰冷的水帶來刺骨的涼意,大概是由于騰蛇的能力,姜蘿游的飛快,如一尾靈巧的魚兒穿梭在河里。
漸漸地,暗河漸漸明亮起來,她馬上就要到出口了。
“呼--”
感受到久違的新鮮空氣,她大口的呼吸著,雪山冰冷的涼意灌進(jìn)她的肺部,她嘴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
“恭喜主人成功出來了。”
騰蛇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還是被姜蘿捕捉到了和她一樣的喜悅。
“我們快些走,盡量在天黑前下山?!?p> 姜蘿選擇了一條下山的路,走著走著再次遭遇到了風(fēng)雪。
她本想繞路而行,卻聽見風(fēng)雪里傳來了人的呼聲。
是百里澈!
她毫不猶豫的沖進(jìn)了風(fēng)雪里。
風(fēng)雪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把劍緊緊的插在了地上,他重重的喘著粗氣,肩膀和手臂已經(jīng)被刮起的石粒劃傷,腳底好像已經(jīng)磨破,他咬著牙,靠著劍的支撐繼續(xù)往前走。
“阿澈!我在這里!”
看到他的樣子,姜蘿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她飛快的跑到百里澈的身邊,她有神女的召喚在,雪山的風(fēng)雪根本傷不到她,可百里澈什么都沒有,他既不是村民,對雪山不了解,也沒有提前打探好路線,他到底是怎么上來的?
她一把拉住百里澈的手,感受到熱源,他也反握住了姜蘿的手,一步一步的跟著她走到了安全的地方。
手心里傳來的溫度讓百里澈的心怦怦直跳,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著漸漸小下去的風(fēng)雪,用沙啞的嗓音說道:“阿蘿,你怎么樣?沒受傷吧?”
姜蘿一心只想著百里澈身上的傷勢,聽到百里澈都這樣了,還關(guān)心自己,有些生氣,“我不是好好的嗎,你怎么上來了,你身上的傷又怎么回事?”
風(fēng)雪漸漸小了,百里澈也能看清眼前的路線了,姜蘿完全可以放開他,可過于擔(dān)心他的身體,都忽略了男女大防的事,一心一意的拉著他的手往前走。
這樣的接觸,百里澈雖然覺得不妥當(dāng),可手中的溫暖又實(shí)在讓他難以放手,由著姜蘿把他拉到安全的地方。
“你到底是怎么上來的?那可汗沒有為難你嗎?”
百里澈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皺著眉頭,看著她身上冰凍起來的衣服。
“阿蘿,你身上怎么都濕透了?你快把衣服脫下來,都要結(jié)成冰了,莫要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