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身家性命托付于你
“你我心中知道這些都是假的就夠了,剛才那種情況,要是你說我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神女,肯定會遭受更大的惡意,況且在一個信息交往如此密集的地方,出現(xiàn)了這樣的言論,那就肯定代表,這些早就已經(jīng)在京中流傳開了,光是堵住那幾個人的嘴巴,根本解決不了問題?!?p> 姜蘿抬手給氣呼呼的春桃順毛。
“但是他們說的這些也太離譜了吧!那孫明月肚子里,怎么可能是王爺?shù)暮⒆?!還有什么旱澇是神女一首手策劃,那分明是小姐豁出半條命才平息下來的,這些人怎么聽風就是雨,一點自己的主觀判斷都沒有。”
春桃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此時的姜蘿聽了她的話也很疑惑。
明明這些事情都是昨日宮中的秘聞,普通大臣肯定沒有人敢胡說,皇帝也不可能揭自己的老底,太子就更不可能做這些讓自己顏面掃地的事情了。
會是誰在京中散布她的謠言呢?
幾番考量之下,她聯(lián)想到今早剛發(fā)生的事情,嘴角抽出一抹苦笑。
人在不走運的時候,還真是禍不單行啊。
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姜蘿一進門就看見百里澈正坐在大廳中央,云淡風輕的喝著茶。
見她進來,只是抬手一拍,示意讓她坐到自己的旁邊。
“你的那批糧食,我已經(jīng)讓我的人去追查了,過不久粱國那邊就會傳來消息。”
一陣沉默之后,男人才緩緩的開口,仿佛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
姜蘿聽后,短暫的驚訝了一下,隨后又恢復了鎮(zhèn)定,畢竟這種事情發(fā)生在百里澈身上很正常。
“那城中的流言你可聽說了?這幫人好像就是沖我們來的?!?p> “嗯。”
“接下來,你想怎么辦?”
姜蘿眉頭微挑,等百里澈的下文。
“我的想法是守株待兔,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他們只是簡單的搶走我們的糧食或者散播謠言,百姓遲早會對這件事情淡忘,我們不必為此費神,但如果他們是針對整個褚國......”
說到這里,百里澈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只是他們明面上的目標,他們實際上是沖著我們身后的褚國來的?”姜蘿聽到他的分析也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情緒。
“近日,我的人來報,褚國各個糧食稍稍豐收的地方,都出現(xiàn)了一隊不知名的糧商,高價收購余糧,除了已經(jīng)被收購一空的湖州,姑蘇,他們已經(jīng)帶人來到了京城?!?p> 難道是粱國糧食不夠,所以來褚國搶購糧食?
不對,即便是今年他們戰(zhàn)敗,牧民不到山窮水盡的那天,也不會將褚國的米面當作主食,更別談他們的糧食儲存本就是充足的。
姜蘿想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難道是之前針對拓跋令的那伙人想要打破契約,再次挑起兩國紛爭?”
百里澈看著她,搖了搖頭。
“暫時不要想這么多,興許沒有我們想得這么壞,先把晚飯吃了吧?!?p> 他揮手,一隊人就立即帶著各式各樣的玉盞上了桌。
因為想事情過于專注,姜蘿這才想起她肚子餓得事情,看到這些精心準備的菜肴,食指大動,三下五除二就將嘴巴塞得滿滿的,完全忘記了之前宮里嬤嬤將教她的儀態(tài)。
而百里澈則優(yōu)雅的坐在一旁,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一邊笑著記下,哪些菜被阿蘿多翻了幾下牌子。
等到晚飯結(jié)束的時候,姜蘿鼓著圓圓的肚子,躺在塌上笑得心滿意足。
“娘子,你若要回去的話,帶著這個一起?!?p> 正準備抬腳去消食的姜蘿身軀猛的一震,好半天才想起來她早就已經(jīng)與阿澈成婚了,他叫自己娘子是理所應當。
“這些是什么?”
她轉(zhuǎn)身接過一個帶著檀木香的盒子,表面白鳥朝鳳的花紋很是好看。
“你等下回去自己打開,就知道是什么了。”
百里澈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姜蘿承認,每次看到百里澈的笑,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有些心猿意馬。
趁著那抹紅還沒有飛上臉頰,她趕緊抱著盒子,拖春桃離開他的目光,否則她臉紅羞澀得樣子,肯定又會被春桃取笑。
回到房間,確定男人沒有跟來之后,她才好奇的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個麒麟玉章,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娘子,成親之前你身在皇宮不甚方便,聘禮已抬入你的流芳院,你有空可自行回去查看,這麒麟是我的私符,憑借此符,你可調(diào)動府里所有的錢財還有奴仆,我身邊的暗衛(wèi)見到此章也會對你唯命是從,從此你就是這攝政王府唯一的主母。
“小姐,王爺是他的整個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呀。”
春桃站在一邊驚嘆。
“咦?這怎么還有一張?”
春桃順手拿起,將上面的內(nèi)容念了出來,“還有,昨晚知道你休息的不好,我命人找來了安神的香薰,聽說很有用,你若真的不能安寢可以用來試試?!?p> 姜蘿一聽這話,頓時臉就紅了一片,連連從春桃手里奪過那張信紙,然后將盒子里的小瓶拿起。
這個百里澈,還真是個木頭腦袋,知道她睡不著還給香薰,不明白人比東西有用嘛。
春桃捂嘴偷笑被她發(fā)現(xiàn),兩個少女頓時扭在了床上。
寒氣趁著月色漸漸爬上人們的屋脊,有的人青梅煮酒圍爐生香,有的人紅燭對夜月下訴衷腸,而有的人的則是對鏡垂淚悔之晚矣。
“小姐還疼不疼???要不要告訴太子這件事情?這分明就是那個姜凝做的!”
知畫半跪在孫明月面前,借著燭光一根根將那些銀針從孫明月的腳上一根根拔出來,看著流出黑血的傷口,她不由得眼角噙起淚花,“小姐,這針上有毒!必須要馬上叫太醫(yī)了,您不能再忍者了?!?p> “居然還是有毒的嗎?”
孫明月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苦笑。
她這算是,替姜蘿擋了一劫?
剛想自嘲一句,又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她自作自受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