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歸時中伏,命懸一線
等到?jīng)]有外人的時候,卿瑤的表情立即變得嚴肅。
“山上發(fā)生了何事?”
姜蘿知道,但凡是能夠讓卿瑤皺眉頭的事情,都不是什么簡單的,所以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由自主的變得沉悶起來。
“你還記得前些日子我給你寫的信嗎?”
信?姜蘿想起之前落雪從宮外回來,告訴她巫山出事的那一次。
“記得,不過當時你不是說不著急,我以為就沒有什么大問題?!?p> 她緊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人。
“現(xiàn)在不一樣了,自從你下山之后,巫山武器庫的后山就有了一些異動,我當初以為是什么野獸,就只是簡單找人驅(qū)了一下野獸,后來一次我回去也是因為如此,我也沒太在意,以為是當初沒太清理干凈。直到最近,不少族中的弟子無緣無故的受傷,我才發(fā)現(xiàn)后山的山洞里面有怪物,那怪物可以用空氣出劍,百步之內(nèi)人靠近必傷,十步之內(nèi),人再進,必死。”
“連你也不能進去嗎?”
卿瑤搖了搖頭。
如果連卿瑤都過不去,說明里面的東西確實很強大,這倒是有點棘手了。
姜蘿思索良久,得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而且不知道為何,近些日子,那東西的活動范圍好像越來越大,力量也越來越強,我只能下令族人縮小活動范圍,才能避免傷亡,我來找你,也是覺得只有你才能鎮(zhèn)得住它?!?p> “我?”
姜蘿有些驚訝。
“我小時候曾在上一任長老的對話中聽到過,這山與神女的力量有關(guān)聯(lián),里面的東西很有可能是獨屬于神女血脈的神物?!?p> 卿瑤從懷中掏出一個銅器,上面有一把長劍的花紋。
“這是?”
“是傳承,是上一任大長老交給我的,讓我在對的時機把它交給對的人,我覺得這個人是你?!?p> 卿瑤將東西放在姜蘿手上,模樣認真。
巫山是姜蘿從小長大的地方,那算得上是她的半個家,如今自己的家出事了,她自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我可以回去,只不過我還需要與百里澈商議一下,我會盡快給你答復(fù)?!?p> 她捏了捏那銅器,低聲道。
“好,我先回巫山等你,等你準備出發(fā)的時候,給我送個消息就成。”
事情商議好了之后,卿瑤連夜就駕馬離去。
姜蘿和落雪兩人則是等到次日天亮,才緩緩的下山。
一路上,姜蘿都在回味卿瑤跟她說的那些話,正沉思之際,一支羽箭破空而來。
她急忙一個閃身,箭身射到了馬車上。
“警戒!有刺客!”
外頭傳來百里澈士兵的聲音,落雪一下鉆進了車內(nèi)。
“小姐,你沒事吧?”
“無礙,這只箭沒射到我?!?p> 兩人連忙下了車,躲在靠水的車后邊。
“王妃!你們先待在這里,我?guī)е鴰讉€士兵去那邊看一下。”
領(lǐng)頭的喊了一聲,立即就帶著一小隊人馬朝箭來的那個方向聚攏。
姜蘿屏住呼吸,手中死死握著百里澈送給她貼身防護的那把彎刀。
落雪也同樣掏出了武器,警惕的看向四周。
“不好!是陷阱!”
姜蘿聽到那將領(lǐng)剛喊,一只從她們這里射出來的箭羽,就直接貫穿了那士兵的胸膛,眨眼之間,原本平靜的湖面躍出幾個大漢。
其中一人甩出爪鉤,洞穿了姜蘿的肩膀,劇烈的疼痛讓她大腦來不及反應(yīng),只是瞬間她就被勾著掉入了湖底。
落雪著急的想要跟著一起跳下來。
姜蘿想要讓她走,但話到了水里,只能變成咕嚕咕嚕的水泡。
刺骨的湖水就這樣肆無忌憚的侵入她的四肢百骸,視線因為湖水渾濁根本就看不清,只能任由肩膀上那股鉆心的痛,帶著她一點一點沉入湖底。
閉氣的前一刻,姜蘿心里在想:要是當初孫明月推她下水之后,她去學(xué)了游泳就好了,現(xiàn)在也不至于在這水中毫無還手之力。
意識開始模糊之時,她看見了自己的手腕在發(fā)光,黑蛟似乎是感召到了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恢復(fù)了蛟龍的形態(tài),給她做了一個避水的光圈,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她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另一邊,正在房中聽簡報的百里澈,心頭突然一悸,手中的茶杯就無端而裂,一種不祥的感覺涌上他的心頭。
“王爺不好了!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伏擊,王妃被那伙人抓走了!”
匯報的人話音才剛落,落雪就沖了進來。
此時的彩鳳和小白也在百里澈的門外到處走動,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你先下去找軍醫(yī),宋江城你帶一對人馬跟我過去!”
百里澈見一起來報的小將胸口插著一只箭,立即起身,抽出架子上的黑金古劍,駕著馬穿城而去。
等百里澈帶著所有人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這里早就已經(jīng)被清理得一干二凈,連一點打斗的痕跡都看不到。
“落雪?王妃剛才是如何被抓走的?”
“回王爺,王妃是被他們用爪鉤鉤到了水里,我追下去的時候已經(jīng)找不到王妃的身影了,其他的蒙面人看見得手之后,紛紛扔下了煙霧彈,迅速的遁水離去,我們沒抓到一個活口。”
落雪將剛才的場景仔細的復(fù)述了一遍,那雙杏眼里面滿是焦急。
“給我查!沿著這條河流查,我要知道那伙人把王妃帶到了何處!”
百里澈負手立于湖邊,挺拔的背影讓人看不出情緒。
但跟在他身邊的人都知道,此時他的憤怒已經(jīng)到達了頂峰,沒有人敢再多問一句,沿著河道就開始仔細搜索了起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蘿睜眼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有沒有人?給我一套干凈的衣服?”
沒有人理她。
“難道你們把我抓過來就是想讓我冷死嗎?”
照舊是一片安靜。
沒辦法,她只能自己強撐著坐起來,摸了摸左肩,幸好,那個爪鉤已經(jīng)去掉了,傷口也沒有流血。
然后她咬緊牙關(guān)忍著劇痛,將最表面的一層衣服給脫了下來,只留下了里面一件稍干一點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