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花開至荼蘼,情深不知許
眼見時機成熟,百里澈半推半就的將人給拎到了床邊,一揮袖房間內所有的燭火便只剩幾縷青煙。
“你聽好,下去好好服侍那個女人,但不住發(fā)出半點的聲音,事情完成會放你歸家,再給你些銀兩,若是做得不好……”
滅魄話音一止,那雙赤瞳便在黑暗中閃著淡淡的紅光。
“嗯嗯嗯嗯,小人一定會好好服侍那位小姐?!?p> 一聽到可以睡這么漂亮的美人兒,還有錢拿,那乞丐頓時覺得什么都不可怕了,哆哆嗦嗦的解著褲腰帶就朝著床邊爬。
“小姐……唔”
滅魄準備功成身退,結果一扭頭看見落雪準備大叫,連忙將她捂住一下帶到了百里澈的大廳。
“百里澈,你個混蛋!快放開我,讓我去救小姐!”
落雪意識到滅魄的所作所為其實是王爺指使的,頓時急得眼淚就掉了下來。
剛才進去分明是一個丑陋不堪的乞丐,他居然敢如此對待小姐!
“她不是你的小姐!”
原本百里澈是不想給她解釋,但沒想到被她親眼撞見。
“真正的阿蘿我還沒找到,但我敢肯定的是房間那位一定不是她?!?p> 一炷香,百里澈向她解釋了事情的原因。
落雪也由剛開始的沖動不解變成了思索和確認。
“所以說,早在霧山那次小姐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百里澈點了點頭。
“那現(xiàn)在可有小姐行蹤的線索?”
一聽到自己朝夕相伴的小姐竟然早就被別人掉包,落雪立即心急如焚。
“線索?這不就來了嗎?”
順著滅魄的目光,她看到一道黑影推門進來,手上還拿著一直帶信的鴿子。
“殿下,您是一國儲君,私藏女子在后院不符合規(guī)矩,況且您的太子妃都還沒有迎進門,豈有妾室先進門的道理,老臣直言直語慣了,還請您將那女子趕出宮去?!?p> “殿下,騰木耳長老說得也有道理,如今各個藩王對王位虎視眈眈,若若殿下娶一位沒有助力的女子,怕是會得罪未來太子妃,依臣等之見,殿下還是早些去給元清公主解釋清楚,如此才不會寒了人心?!?p> 幾個大胡子大臣坐在太子殿內,各個吹胡子瞪眼,似乎對前些日子的傳聞很不滿。
“誰告訴你們我要娶元清了?”
拓跋令坐在正殿主位,悠哉游哉的喝著茶,半分沒有緊張的意思,看起來根本就沒將剛才幾人的話放在心上。
“如今幾位藩王都在城外,就等著王上哪天支撐不住可以先入為主,您因為被陛下追殺了兩年,先前的幕僚早就樹倒猢猻散了,眼下能最快增加你與諸王對抗實力的方法,就是娶一位擁有足夠強大背景的女子,元清公主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位稍稍削瘦一點的文官開始苦口婆心的勸阻。
“再說了,即便是不娶元清公主,那位女子也不能待在殿下的身邊,根據(jù)阿蘭和阿若觀察,那位被殿下關在后院的女子身懷武功,且根本就不是跟殿下一條心,若是哪一天被四殿下挑撥,殿下你可就身處危險之中了?!?p> 阿蘭和阿若就是那日不自量力跑到姜蘿院子自找苦吃的兩個人。
“我們梁國有哪位君王登基是要倚仗他的王后?諸位大臣莫不是想讓我留名史上,成為千古的笑話?”
聽不下去的拓跋令猛地將茶杯一頓,瓷器于木桌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只一下,底下一片寂然。
誰都知道草原王族的規(guī)矩,是憑實力和拳頭說話,歷代領袖也是如此一步步登上那至尊王位的。
但如今正處于內憂外患時期,他們如此激進也是無奈之法呀。
況且,這元清公主早就鐘意于太子殿下,兩家孩子結親也說不上什么算計不算計,頂多就是世家合作,也不算是借勢上位。
“那即便是如此,殿下也不能將太子妃之位交到那個女人的手上,我們梁國自古就沒有娶褚國的女子為國母的道理。”
一番思量之后,眾臣決定退一步。
“那你們覺得,我應該給她什么位置?”
想起之前那兩個沙爾曼的女兒敢跟著元清去打攪蘿兒,就是因為蘿兒到現(xiàn)在還無名無份,所以拓跋令認為不妨在朝局還沒有穩(wěn)定之前給蘿兒一個不痛不癢的位置,如此她不會再遭受非議,這些大臣也不至于時不時就來這找他的麻煩。
“我覺得侍妾就已經(jīng)算是便宜她了?!?p> 脾氣暴躁的克里大臣直接開口。
“我覺得不如就給個側妃的位置,這好歹也是殿下的人?!?p> 一向脾氣綿軟的沙爾曼開口,想要借此討好拓跋令。
“如此倒不如給個婕妤的位置,侍妾位分太低,側妃又沖撞了未來正妃,婕妤的位置不算重,但也不算輕,如此院中的那位應該也不會有什么意見?!?p> 還是梁國丞相庫里曼開口說了個折中的法子。
“既然如此,那便依了丞相大人?!?p> 拓跋令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口舌,左右將來蘿兒都是會被他抬為正妃的,現(xiàn)在是什么名頭根本就不重要。
直到他答應立即回宮向父王請求冊封圣旨,這些迂腐的大臣們才陸陸續(xù)續(xù)的出了太子府。
而另一邊,毫不知情的姜蘿還在試圖用意念召喚彩鳳和小白出來,結果試了半天還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后來她又嘗試跟天上的信鴿聯(lián)系,好不容易溝通到一只認識去梁國路的鴿子,她才剛寫好信,那鴿子連院子的門都還沒飛出,就被一只箭給射了下來,當場就瞪直了腿。
“這位公主別白費力氣了,殿下不會讓你的消息成功發(fā)出去的?!?p> 一個黑色的身影音坐在高墻之上,正擦拭著手里的那把彎弓。
“你是誰?”
姜蘿拿起地上已然閉眼的信鴿,氣勢洶洶的問道。
“我是殿下派來專門監(jiān)視你的,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永遠都不可能將任何信息放出這個院子。”
那侍衛(wèi)將手中的箭擦好,一個飛身又回到了屋頂之上。
那是一雙比拓跋令的碧眼更深一點的眸子,就像是夜里捕獵的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