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喜事終成鬧劇
“侍郎為何如此篤定梁王之事,便是我們二人做的?”
百里澈這個時候不再沉默,一開口,那股深深埋藏在梁國人心中的恐懼開始作祟。
關于這個殺神,他們已經聽過了太多別的傳說,誰都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那把黑劍之下的一縷亡魂。
不少人在他抬眼的那一刻都在不由自主的后退,這動作仿佛已然成為了他們生存的一種本能。
“王爺,不必著急,下官還未說完?!?p> 那刑部侍郎想借此機會除掉這個梁國最大的威脅,自然不會毫無準備,在穩(wěn)定好了人心之后,便開始了他對案情的演繹。
“方才御醫(yī)檢查,發(fā)現(xiàn)王上是中了一種奇毒,叫做彼岸香,是你們褚國特有的花卉煉制而成,我們在搜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僅褚國進宮的禮品中有這藥粉,王上每日服用的丹丸中也有,而這丹丸正是圣女送給王上的,難道這還不是證據(jù)?”
姜蘿沉默,沒想到那百里熾為了陷害他們倆用了這樣陰邪的毒藥,不過相比之下更令她感到詫異的是拓跋令居然還真的敢與虎謀皮,為了完成自己的目標,不惜拿自己父親的性命與人交易,虧她當初還以為拓跋令即便是再壞但不會對一心為他著想的梁王出手,看來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如何?王爺和圣女可有什么好說的?”
發(fā)現(xiàn)被指認的人并沒有開口否認,刑部侍郎露出了輕松的笑。
“來人!將褚國一眾人等和這個吃里扒外的圣女給我關入天牢!”
著急將這件事情板上釘釘?shù)耐匕狭盍⒓撮_口,一下將自己的親衛(wèi)召喚上前,將那三人給團團圍住。
“主人!要不要我替你收拾這些雜碎!”
此時的滅魄掏出自己的大刀,赤瞳藐視這周圍這些就便是全部圍上來都打不贏他的蝦兵蟹將。
“還愣著干什么!立即給我將這兩個罪人拿下!”
“慢著!”
這個時候,喝了些悶酒的拓跋漓站了出來。
“敢問殿下,既然圣女想到動手毒死父王為何又要故意在褚國送來的賀禮上留下印記?又何必在今日還要來參加你的婚禮,又何必親口承認這些都是她做的?難道她唯恐別人找不到她殘害梁王的線索嗎?”
“還是你覺得一個將你從拓城救回來的人想要幫你除掉父王幫助你早登王位?”
紅暈得耳頰表明此時得他已然有了醉意,但他剛才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比平時溫軟的性子高了好幾倍,像是借酒發(fā)瘋,也像是在趁機抒發(fā)不滿。
“我也聽說這圣女不是什么沒腦子之人,不可能做出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謀殺?!?p> “對呀,況且一介褚國的攝政王在這種時候下毒,無異就是將所有的嫌疑都往自己身上攬,不論是誰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動手,這很明顯就是有人故意栽贓?!?p> “怕不是這太子在這里自導自演,故意陷害別人?!?p> 王座底下,眾說紛紜,但言辭間已經有了向事實的真相那便傾斜的趨勢。
“住嘴!你個賤奴之子,你懂什么!即便是再聰明之人也會百密一疏,這就是百里澈和姜蘿殘害梁國君主的證據(jù)?!?p> “所有人,不要猶豫,立即將這兩個人給我壓入死牢!”
拓跋令不甘自己精心設計的畫面變成這樣,立即堵住了悠悠眾口。
“誰敢動他們!”
坐在地上的拓跋漓一聲怒吼,瞬間抽出自己的彎刀,只是眨眼的功夫殿堂之上如天神降臨般出現(xiàn)幾個黑袍侍衛(wèi),將剛才拓跋令的侍衛(wèi)團團的圍在了大殿中間。
“你這是想要做什么?造反嗎?”
拓跋令一下從座位站了起來,拿起彎刀朝著那個男人撲上去想要一雪前恥。
但他還沒近身,就被臉上有些紅潤的拓跋漓一腳踹到胸口。
頓時,紅衣飄然,如同一只短線的風箏重重的摔在地上。
“太子哥哥!”
美艷如火的元清看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被人欺負,揚起手中的彎刀便朝著那人刺去。
與剛才的反應不同,這次那個拓跋漓只是微微側身,仍由那把彎刀花開衣服深深的刺進皮膚。
“你為何不躲?”
元清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畫面,一下將沾血的刀子抽了出來,美目中滿是驚恐和疑惑。
“多謝公主不殺之恩!”
拓跋漓捂住肩膀,心疼又難過的眼神落在元清身上,隨機從懷中掏出了一對玉鐲放在女人滿是鮮血的手里。
“公主殿下,看在我給你準備了賀禮的份上,可以讓我們走嗎?”
驚愕的元清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在她的沉默之下,拓跋漓帶著三人殺出了宮門。
皇城軍短暫的失聰之后,在拓跋令的脅迫之下,立即追出了宮門,其他國家的使臣在三人逃跑之后被拓跋令以宮中有變,婚禮推遲為由給遣了回去。
這下,原本該是賓朋滿座的太子婚禮變成了一場前所未見的鬧劇,而那位一腔孤勇只為嫁給太子的公主也成了望都百姓口中的一個笑話。
“你是怎么答應我的?你不是要娶元清為太子妃嗎?”
待到人走之后,一直面帶微笑的宸王來到了拓跋令的身邊,帶著怒意的眼角像是藏了無數(shù)把尖刀,此時正一刀刀刮著眼前人的身體,只不過這樣的傷害對活生生的拓跋令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沒說不娶她,只是要晚點?!?p> 男人淡漠開口,對剛才他所說的話不以為然。
“如今梁王毒發(fā),這望都還能安穩(wěn)幾天?如果到時其他藩王前來攻打,你沒有一兵一卒又能硬撐多久,我告訴過你了,我要的只是她能坐上王后的位置!”
拓跋令的態(tài)度激怒了宸王,剛欲上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之時,反被那人給推到了一邊。
“宸王叔叔,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男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手中的彎刀,碧綠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殺意。
“好,拓跋令,記住你今日所作所為,他日跪地祈求,我宸王斷不會因為元清再對你心軟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