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事情敗露
正如她當年孤零零的出現在巫山腳的梅花樹下,被當年的大祭司抱上了山一樣。
姜蘿就這樣在墻頭坐著,直到白雪落滿了紙傘,直到天色逐漸變黑,她才失魂落魄的跳下了墻。
但剛落地,一件帶著溫度的裘衣就被罩在了身上,她抬頭一看,發(fā)現是百里澈。
“你來多久了?竟然也沒叫我?!?p> 她嘴角扯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本就不算好看的臉色在這一刻更顯得凄涼和蒼白。
“我知道卿瑤走了,你的心里不好受,所以我覺得你可能需要獨自待會?!?p> “謝謝?!?p> 聽到百里澈的話,姜蘿覺得心里很感動,她很喜歡百里澈對她的將就和理解,讓她覺得無論到了何種境地,她都會有人所依。
“不想了,你本就畏寒,回屋子里面吧?!?p> 兩人挽著,一起進了房間。
一夜無話,兩人只是相擁而眠。
第四日,風雪照舊還是沒有要減的意思,幾個早就跟著他們出來的官員有些坐不住了。
“王爺,這眼看再過五日日便是過年了,若是隊伍再不開拔,老臣家中的妻小可就無人照顧了。”
“是啊王爺,老臣家中還有八旬老母,日日夜夜都盼著老臣回家過年呢,若是一直在這個地方帶著,只怕是會讓她擔心?!?p> 過年,在褚國百姓的心中是最重要的合家團圓的節(jié)日,誰都不想在萬家燈火之時還身處異地,跟一幫陌生人之人待在一起,即便這人是位高權重的百姓,他們也不愿意。
此時的百里澈正吃著早飯,而身為主人的百里奇從那日便沒有再露過一面。
一是這些都是褚國的老臣,其中不乏有認識他的人,所以不方便。
二則是因為卿瑤之前在,他怕自己出現會敗了她的興致,所以整日待在自己的房間之中,沒有人知道這個院子的主人是誰,幾個老官員便自然而然的將百里澈當成了領導者,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要跟百里澈匯報。
“如今這大雪封路,若是強行前往,我們這些習武之人可以,就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弱不經風的讀書人能不能扛得住了?!?p> 宋江城站在百里澈左邊,出言奚落這兩位總是沒事找事的老人。
“我們是在跟王爺說話,你一個小小軍師在這里插什么話!”
“怎么?難道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們的了嗎?”
滅魄聽到這些迂腐的老臣欺軟怕硬,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就敢對宋江城出口,一下就掏出自己的大刀,眼神兇狠的像是可以吃人。
幾個還準備說話的小官瞬間就將自己的嘴巴閉得死死的,畢竟實力擺在那,誰都不敢隨意去得罪他手里的那把殺人無數的刀。
“幾位大臣的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若你們實在要回,我們明日便出發(fā)?!?p> 幾人都懷疑他們的耳朵出了問題,一臉震驚的盯著面前之人。
“王爺可不要戲弄我等?!?p> “怎么,你們覺得王爺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
“不不不......宋軍師說笑了,我們就是質疑自己也不敢質疑王爺啊。”
幾人笑著,連連擺手,告別了幾人便急急忙忙跑去收拾行李了。
“王爺?這么大的雪我們也要回?”
宋江城有些不理解。
“當然,我們在這停留的信已經被送往京城了,如果不趕緊回去的話,怎么能打那人一個措手不及呢?!?p> 一旁的姜蘿捂著嘴角輕笑,昨日的悲傷全然不見,有的只是對于造成今天這后果的幕后真兇的仇恨。
而此時,年關將至,褚國京城到處都洋溢著新年的喜慶。
褚國皇宮,百里熾一大早便被叫進了宮中,百里宏對外宣稱是他思念太子,所以在這個時候才叫他進宮陪同吃飯。
但實際上,冰冷的大殿空沒有什么熱食美菜,百里熾跪在中央一言不發(fā),膝蓋周圍散落著細碎的陶瓷碎片,炙熱的茶葉被濺到周圍的桌腿之上,細密的熱氣逐漸升騰在房粱之上直至消失不見,龍椅上那道金黃的男人胸口劇烈的起伏,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般。
“當初你怎么跟我保證的?你不是說要讓百里澈再也回不來嗎?你不是說那梁國太子愿意幫你嗎?現在是怎樣,你自己看看!”
一封剛拆開不久的信封被扔到百里熾的臉上,他緊咬著牙齒,壓著心中的怒意看完,嘴角的那故傲嬌瞬間不見,余下的只有兵荒馬亂和不知所措。
“父皇,兒臣也不知道這拓跋令竟然會斗不過那個四王子,這都是那太子引誘兒臣的?!?p> 此時的他自知事情到達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立即將當初二人合謀的臟水全部潑到死去的拓跋令身上,裝出他才是受害者的模樣。
“哼!”
“即便是他引誘你,我不信你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竟然在知道他做的事情之后還想要幫他除掉梁王,你可知謀殺一國之君是何等的罪孽,若是因你掀起兩國戰(zhàn)爭,朕便將你交出去戰(zhàn)前祭馬!”
百里宏知道梁國的消息,也是氣了一夜,所以早早便將他這個不成器又不知上進的兒子給叫了進來,結果一來就聽到他不敢承認的話語,頓時更加火冒三丈,抬起自己手中的硯臺便準備扔過去。
“陛下莫急,興許太子殿下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呢?”
黃公公擔心這一硯臺下去真的會要了百里熾的命,立即便奪了過去討好的對百里宏安撫道。見眼前之人也并不是真的想要那么做,他連忙給臺下的百里熾一個眼神,底下之人立即心領神會,馬上開始訴說起二人的事跡。
“當初是他自己找上門,說對百里澈的王妃垂涎已久,兒臣此舉不過是想替父王除掉眼中釘肉中刺,同時想給褚國多多謀取一些地盤。”
“沒成想那拓跋令竟然這般陰險狡詐,騙取了兒臣的信任最后還想讓我助他殺害他的父王,兒臣并不知道他是想要毒害他的父王,所以在這件事情當中,兒臣也只是一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