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只配凈身出戶
沈非晚從林蘭荷的房間出來時,樓下沈家人已經(jīng)自覺地離開了。
能夠來傅家吃飯算是他們的榮幸,自然也不敢多麻煩,早早就識趣的走了。
此刻只有傅時筵還在大廳。
沈非晚直接從傅時筵身邊走過。
“沈非晚,鬧也要有個度。”傅時筵不溫不熱的聲音響起。
然后起身走在前面。
沈非晚咬牙,還是跟著傅時筵上了車。
這深更半夜的,還下著雨。
她唯一可以求助的林暖暖也被這狗男人變相地軟禁了!
坐上轎車,沈非晚接到了沈舉州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電話,“是不是你故意不讓遲遲去傅蘭珠寶上班的?”
“你太看得起我了。你覺得我在傅時筵面前,有那個能耐嗎?”沈非晚反問。
“那傅時筵為什么要拒絕遲遲?”
“他不說得挺明白嗎?沈非遲能力不夠。”
“能力不夠?你這樣的人傅時筵都能看上,他為什么看不上遲遲?”沈舉州根本不信。
“這不男人都犯賤嗎?我媽比姜虹優(yōu)秀了那么多,你還不是被姜虹勾引了?”
“你!”沈舉州被說得啞口無言。
好一會兒才狠狠地說道,“反正不管怎么樣,你必須幫遲遲進(jìn)傅蘭珠寶!”
沈非晚懶得搭理,直接掛斷了電話。
小時候或許還會畏懼他。
她十歲的時候,親生母親意外去世,去世不到一個月,沈舉州就迫不及待地把姜虹和他的私生女沈非遲、私生子沈非軒接了回來。
為什么要等到她母親去世后才這么做,也不是沈舉州對她母親的“尊重”,是沈家當(dāng)時全靠她母親支撐,沈舉州根本不敢和她母親撕破了臉。
她母親去世后,沈家?guī)状螢l臨破產(chǎn),最后還是靠傅家起死回生。
而姜虹帶著她一對兒女來到沈家后,沈非晚就沒了好日子。
曾經(jīng)作為天之驕女的她,卻因為太優(yōu)秀,不是被姜虹暗地里打罵,就是被沈非遲和沈非軒逼在墻角欺負(fù)。
她給沈舉州告過狀,每次的結(jié)果都是被沈舉州再痛罵一次,口頭禪是,“你是姐姐,就該讓著弟弟妹妹?!?p> 后來,她就真的擺爛了。
因為有人告訴她,她只有“越差”,只有“越聽話”,姜虹和她的一對兒女才會開心,她才會遭受皮肉之苦。
那人還告訴她,等長大了離開了這個家就好。
所以她拼了命的逃離,在大學(xué)時就靠自己的能力去國外念書了。
能去國外,也是因為她撒謊了。
她騙沈家人她讀的是野雞大學(xué),但可以申請獎學(xué)金,不需要他們拿錢。
姜虹一聽還有這種好事兒,一分錢不花就能把她攆出沈家,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
他們都不知道,她讀的學(xué)校有多好,更不知道,她在學(xué)校有多優(yōu)秀。
她其實有想過不要回來,就在國外發(fā)展。
畢竟回國一切都還要重新開始。
但她母親死因不明,她不相信是意外,還是決定回來調(diào)查清楚。
只是三年過去,進(jìn)展不大。
還莫名其妙亂睡了人,然后陰錯陽差結(jié)了婚。
結(jié)婚也好。
至少讓她一定程度上擺脫了沈家。
沈非晚放下手機(jī)后,總感到身邊陰森森的。
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剛剛打電話時,好像無意中傷了他。
說他犯賤來著。
她想了想,也沒說錯。
也就不需要解釋了。
轎車到達(dá)別院。
沈非晚打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那一刻。
“東西拿走?!备禃r筵突然吩咐。
什么東西?
她行李不是被明祺給拿走了嗎?!
傅時筵也沒廢話,下車直接離開了。
“夫人,你座位后面?!彼緳C(jī)小李忍不住,好心提醒,“傅先生專程給你在國外買的……”
沈非晚轉(zhuǎn)頭,看著頭頂后方放著的一個購物袋。
一看就知道是D家的奢侈品。
沈非晚一把抓起購物袋,暴躁地下了車。
回到家,傅時筵已經(jīng)換上了睡袍,此刻戴著金絲眼鏡,坐在吧臺前喝咖啡。
一邊慢條斯理地喝著,一邊用平板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怎么,你覺得隨隨便便買一個包就可以把我打發(fā)了?”沈非晚問他。
誠然。
結(jié)婚三年他們也不是沒吵過架。
傅時筵這種狗屁性格,她沒拿菜刀砍死他,都是她的大度。
而每次爭吵過后,傅時筵都會拿禮物來堵她的嘴。
以前的無數(shù)次她都接受了。
但這次不行!
婚內(nèi)出軌。
原則性問題,不需要原諒。
傅時筵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地丟下幾個字,“見好就收?!?p> “傅時筵,我不稀罕你的東西,我們離婚離定了!”沈非晚把包直接扔向了傅時筵。
傅時筵一把接過。
臉色巨變。
有那么一瞬間,沈非晚覺得傅時筵可能想掐死她。
“財產(chǎn)分配你要是不滿意,可以讓你的律師來找我,我可以適當(dāng)讓步……”
“你只配凈身出戶?!备禃r筵冷若冰霜,言語中斂著譏諷和怒氣。
沈非晚緊咬唇瓣,手指猛然攥緊。
早知道傅時筵對她不屑一顧。
但親耳聽到他如此薄涼無情的話語,還是讓她心口忽地鈍痛。
三年的婚姻,真是不堪入目。
半晌。
沈非晚恢復(fù)了平靜,她說,“好?!?p> 傅時筵眼眸一緊。
端著咖啡杯的手,明顯用力到骨節(jié)都在發(fā)白。
“我一分錢都不要,明天我們?nèi)ッ裾蛛x婚?!鄙蚍峭韥G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沈非晚,你最好不要后悔!”
“后悔?”沈非晚冷笑,“我最后悔的就是,當(dāng)初爬錯了床!”
“所以你是想爬誰的床?”傅時筵的聲音,恍若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當(dāng)初……
誰知道呢?!
“徐如風(fēng)?”傅時筵臉色冷冰。
沈非晚神色僵硬。
這個名字,仿若隔世。
幾秒的愣怔,傅時筵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頜,逼迫她和他對視。
“放開我……痛!”沈非晚被傅時筵力氣,弄得眼眶紅透。
“沈非晚,欲擒故縱這種把戲?qū)ξ覜]有任何作用,這只會讓我覺得,你很作?!?p> 說完之后。
傅時筵嫌棄地推開她,先一步從她身邊離開。
沈非晚看著傅時筵傲慢自大的身影,“對,我就是在欲擒故縱,你媽說和你生個孩子比什么都用!我今晚就要,速戰(zhàn)速決!”
話音落,沈非晚直接撞向了傅時筵的后背。
干脆,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