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她想開口，想睜開眼

　　開車回家的路上。

　　姚祒父女倆沉默不語。姚祒坐在后座位閉著眼聽歌，整個人的狀態(tài)就是抗拒交流。姚祒爸爸還是先打破了沉寂?！耙Φx?！?p>　　姚祒裝作音樂聲過大沒聽到，并不理睬。

　　“囡囡，”這是姚祒的小名，只在小時候聽爸媽叫過，后來他們開始吵架，囡囡就變成了姚祒。

　　他似乎并不在意姚祒有沒有在聽，只是繼續(xù)說著，“囡囡，其實爸爸媽媽……”他忽然想起什么，并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反而換了個話題，“爸爸今天參加家長會，聽到好幾個老師都夸你，爸爸很欣慰。我知道囡囡一直是個聰明又懂事的孩子，就算獨自在一個陌生環(huán)境里也能夠很好的生活學習?！彼D了頓，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囡囡，你也大了，爸爸希望你能照顧好媽媽。平時周末還是多回家呆呆，其實你媽……她很想你的，她只是，不會表達?！?p>　　姚祒悄悄摁了暫停鍵，她仔細聽著爸爸說的每一句的每一個字。過了很久，爸爸都沒有再繼續(xù)說，姚祒以為他說完了。

　　這時車子停了下來，姚祒以為到了，剛打算睜眼，卻聽到爸爸的聲音又響起?！班镟?，爸爸對不起你?？墒前职终娴睦哿??！?p>　　聽到這里，姚祒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想開口，想睜開眼，但最終只是悄悄攥緊了雙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后來，爸爸沒有再開口，也沒有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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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祒的假期并不自由，媽媽給她安排了很多的補習。似乎比起在家獨自學習，媽媽更放心在外面大家擠在一個教室里學習的效果。姚祒也不在意，她早已習慣了被安排來安排去，無論是從頭到腳還是從內(nèi)到外，但凡媽媽想要做主的事情，都輪不到姚祒插嘴。

　　教室似乎是翻新過，可桌子卻還是老舊的那種雙人連桌，椅子就更不用說了，稍微動一動都怕散架了。

　　她找了個靠窗的角落便坐下了，比起所謂的黃金第一排還是中軸線什么的，姚祒更想坐得舒服自在一些。

　　距離上課還有一些時間，姚祒便拿出假期作業(yè)想寫上幾筆。這時，自己身旁的座位坐了人。

　　正冥思苦想著，一根手指從旁邊伸了出來，點了點本子上的一處，“這里錯了?！边@聲音……咋這么熟悉……

　　姚祒一抬頭，樂了?！澳阍趺丛谶@兒？”旁邊的人也笑了?！把a課啊?！?p>　　“你？補課？”姚祒裝作吃驚狀，同時笑得更開心了。

　　“唉，這不是沒事兒干嘛。”楊之舟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楊之舟和姚祒，勉強算是發(fā)小。因為兩個人的媽媽是同事，小時侯經(jīng)常一起出去玩，長大了也一直保持著“口頭上”的聯(lián)系。就是那種，沒事兒就會從各自媽媽的嘴里聽到對方的情況。兩家離得近，走動也多些。

　　小學初中一直同校不同班，直到姚祒去外地讀高中。

　　上一次聽到關(guān)于楊之舟的消息，還是媽媽說他期末考了年級第一，然后督促姚祒好好學習，順便通知她，給安排了補習班。

　　結(jié)果沒想到，竟在補習的地方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