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你一言我一嘴的,越說越難聽。
饒是穆淮策教養(yǎng)再好,也忍不住皺眉,握著劍柄的右手不自覺收緊。
流影更是忍無可忍:“休得胡言!我家主子清譽豈是爾等能妄加評論的?”
他猛地拔出劍,筆直朝著那個煽動是非的紫衣女子,狠狠刺過去。
紫衣女子功力也是乾坤地境半步級,本應(yīng)與流影勢力相當(dāng)。
但這千年來和穆淮策走南闖北,流影作戰(zhàn)經(jīng)驗更豐富,過招幾個回合后,明顯占盡上風(fēng)。
紫衣女子見勢不妙,趕緊煽動周圍的人:“你們還愣著干什么?他倆惱羞成怒,只能說明被我們猜中了,他們肯定是得到了傳承人的線索!”
這番言辭極具誘惑力,其他人一聽,瞬間蜂擁而上。
雖說只是些蝦兵蟹將,然而流影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反過來被紫衣女子壓制住實力。
不過這場較量至多也只是小打小鬧,那蓄須壯漢始終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未動手,穆淮策也未出手。
黑塔頂上,盛季始終靜觀其變,殺雞無需用牛刀。
只是偶爾分給流影的眼神略帶嫌棄,身手這么弱,也不知道他倆到底誰護衛(wèi)誰?
于是決定:下次熬十全大補湯的時候,勉為其難地用藥渣子再多煎一碗吧。
然而下一瞬,她眼神陡然變冷。
有十幾個蒙面黑衣人忽然現(xiàn)身,躲藏在穆淮策身后,朝那蓄須壯漢快速交換眼色。
穆淮策背對著他們,聽不見腳步聲,渾然未發(fā)覺。
而那蓄須壯漢收到信號后,突然就釋放出所有修為,朝著流影就一拳轟過去——
“流影,小心!”
穆淮策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忙出手幫襯。
也就在這時,十幾個黑衣人瞅準(zhǔn)機會,魚貫而出,十幾把劍毫不留情地對準(zhǔn)穆淮策的后背……
盛季當(dāng)機立斷,射出一個小紙人。
小紙人迅速黏在蓄須壯漢腳踝處,獲取其四肢的掌控權(quán)。
她信手握拳,向后一揮。
本來要偷襲流影的蓄須壯漢,陡然就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穆淮策一拳轟過去。
穆淮策下意識后退,轉(zhuǎn)身同時,恰巧避過黑衣人的偷襲。
反倒是前后夾擊的兩撥人,失去穆淮策中間這層,猝不及防地自己人打到自己人。
“蠢貨,不是說好讓你偷襲流影嗎?!”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蓄須壯漢來不及解釋,就慘叫一聲。被十幾柄寶劍瞬間刺穿,如千瘡百孔的破沙麻袋般,支離破碎地摔到地上。
而為首的黑衣人,毫無防備地挨上一記硬拳,當(dāng)即踉蹌十?dāng)?shù)步。
“原來是你們?!?p> 經(jīng)此一遭,穆淮策也看到黑衣人。
黑衣人蒙著面,但露在外面的一雙雙眼睛,熟悉地諷刺。
昔日一張張兄友弟恭的面孔,浮現(xiàn)在他眼前,此刻倍感陌生。
晦暗陰冷的鬼市偏宅,寒風(fēng)陣陣,吹動起他一身月白長衫衣擺,蕭瑟難掩。
“呵……”穆淮策笑了。
可笑意融化不掉他眼底的凄涼,“你們就這么迫不及待想取我性命?我倒想知道,李鈺究竟許諾你們多少好處?”
“少廢話!”
有個黑衣人率先揮出重劍,“你既然已是廢人,就不該擋別人的路!”
話畢,十幾人再度欺身而上。
公子錦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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