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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豬百頭,不如逼太子殿下還錢

第164章 送上門的“輔助”

  宋君君笑著點頭,連聲道著好。

  太子握著宋君君的手,仿佛還有好些話沒有說??缮鳘毤奔鄙蠘?,說是宮里來人催了,太子這才悻悻起身,依依不舍地道別。

  直到走出了茶樓,太子仍回頭,剛好與倚窗凝神的宋君君四目相接。

  只見太子的笑容燦然勝星辰,宋君君也不自覺地揚起手,笑著向他揮動,直到再也望不清楚太子的背影了,她才重新坐了下來。

  一種別樣的失落在她的心頭蔓延開來,一如林間藤蔓,沐浴了春光暖雨后,一旦開始生長,便再難停止。

  接近太子完成任務,這真是一個昏招!宋君君忿忿不平。

  她就是為著完成終極任務,這才跑去和太子定下莫名其妙的“交易”的??赡侨照f好的,她做“假太子妃”,為太子擋去他不愿娶的女郎。然而時過境遷,“假太子妃”如今卻變成了真的待嫁新娘。

  她和太子也像是有著某種默契一般,兩個人都再沒提過“假太子妃”一事。

  甚至宋煦明,也由一開始的知情,漸漸轉(zhuǎn)而支持。太子與宋君君都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他對于二人之間的婚事,倒是樂見其成。

  太子待宋君君的心意,真誠而熾熱。這番情意,宋君君感知到了。

  可她卻不知是否應該報以相同的情意,只能用默認來回應。

  對于此時的宋君君來說,最難受的事情,并非“假戲真做”,而是“真做”之后,心里明白,這一段感情,無法善終。

  珍惜此時,不問來日。

  她攥著的這張字條,漸漸染上了手心的汗?jié)n,墨跡洇在她的掌心。

  “若是真能不問來日,該有多好……”宋君君復又展開那張字條,嘆息道。

  系統(tǒng)一個接一個的任務壓在她的心上,她仍舊很迷茫,因此才會找了個空閑,帶著字條和素色的花燈,特地去尋嶸王。

  嶸王府比先前葉晚鳶還在的時候更加寂靜了。

  宋君君走進園子,就連腳下踩過濕漉漉的石子,都能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勤兒在午睡,嶸王就坐在曾經(jīng)葉晚鳶“巴結”宋君君的那張石桌前,神思平靜。他的面前茶香氤氳,仿佛他也正與那枝頭漸露的嫩黃葉蕊一起,等著新燕呢喃。

  “來了……”嶸王并未起身,只是淡淡地笑著,向宋君君點頭致意。

  他似乎知道宋君君因何而來一般。

  宋君君軟軟地應著,走近嶸王,這才見到他面前放著一本攤開的書,書上剛好寫了個“惜”字,正與那字條上的如出一轍。

  “嘗嘗?梅蕊枝頭雪,泡出來的茶,茶香之中還余幾分梅香呢?!睅V王斟茶,放在宋君君的面前。

  宋君君品不來茶,她只能分清紅茶綠茶,若是再有些別的花頭,不好意思,一概不知。

  “這字條還真是你寫的。”宋君君掏出了懷里揣著的字條,展開,送到嶸王面前。

  “是啊?!睅V王答道,拾起那字條,輕輕點著上面洇開的墨跡,又道:“宋小姐……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什么?”宋君君歪著頭,疑惑極了。怎么,現(xiàn)在大家都流行說話說一半,剩下一半兒靠猜的了?她還以為,只有即將“上考場”的宋煦明出現(xiàn)了這種“病癥”呢。

  “你與太子啊……”嶸王嘴角含笑,道。

  “我和太子怎么了……”

  “我聽說,他與你的婚約,本是源自一場荒誕的賭約……”

  “什么?!”宋君君驚得差點兒要掀桌,若不是石桌太沉,恐怕真的讓宋君君起身的這一個大動作給掀翻了。

  這件事知情的沒幾個人,怎么連嶸王也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宋君君奇怪道。

  嶸王嘴角的笑都藏不住了。

  “你先莫管此事,你便說是與不是?!?p>  茲事體大,傳出去就是欺君,宋君君當然不愿回答。

  她不肯答,嶸王也并不追問下去,反而又問了一個直戳宋君君肺管子的問題:

  “幾日后宋小姐與君復大婚,不知是出于賭約,還是出于真心啊?”

  說著,嶸王有條不紊地給宋君君補上茶,原來的那一杯,讓震驚的宋君君不小心灑出了一些。

  “不急,宋小姐可以先慢慢想清楚……”嶸王又緩緩開口。

  “我可什么都沒說,一直都是你在說……”宋君君翻了個白眼,端起茶杯,吸溜著茶水掩飾自己的尷尬,又疑心這是太子的謀劃。

  宋君君偷偷瞧了瞧四下無人,便道:

  “他讓你問的?”

  嶸王搖頭否認,又道:

  “我一早就發(fā)覺,君復待你極好,掏心掏肺一般。但你待他,卻若近若遠,并不像是尋常的情人。”

  “你又沒談過正經(jīng)戀愛,你懂什么……”宋君君嘟囔著,嘴硬道。

  嶸王脾氣溫和,他聽到了這樣的話,卻也沒有生氣,又感嘆道:

  “人這一生,能得遇良緣,是生之幸事。我雖未有過此番幸運,但我也總見過郎情妾意的啊。宋小姐只怕是心有芥蒂,所以才會待君復如此?!?p>  宋君君悄悄絞著袖口,不敢承認,也無從否認。所幸?guī)V王不是愛嚼舌根的人,他在送字條時恐怕就已經(jīng)有所察覺,沒有去和太子講,反而是和她講,這不就證明,嶸王不會故意和太子說這些事的嗎?

  “真心也好,賭約也罷。都是我與君復的事情。我知他心意,必不愿負他。不知嶸王殿下是在擔心什么呢?我爹的情況、我堂哥的情況,嶸王必然聽說過。像我這般的人,嫁入皇家,并無圖謀?!彼尉肓讼?,算是給了個解釋。

  嶸王點點頭,道:“子襄并無他意。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嶸王嘆息道,他一直覺得,如果當年他可以給葉氏多一些關愛,也許葉晚鳶、葉家都不會到如今身陷囹圄的境地。

  “……珍惜此時,不問來日。這話,其實我更想送給我自己。我與晚鳶,終歸是夫妻一場,如今想來,多有遺憾。后來,我見你與君復二人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所以才將這一句寫在紙上,束在燈下,贈給宋小姐你。若有冒犯,還請見諒?!闭f著,嶸王起身行禮。

  這下,宋君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習慣性地用惡意去揣度皇族中人??杉毤毾雭?,嶸王并非惡人,反而他太過良善,又優(yōu)柔寡斷,因而才會被葉晚鳶處處壓制。

  宋君君在嶸王府小坐片刻,文鑫忽而來報,說是太皇太后要召見她,于是慌忙起身入宮。

  入宮前,宋君君本以為太皇太后只是如往日一般,想見一見她,可進了宮,才知是為了何事。

  “何氏的意思,是想在元成與你成親后,便再納一個做妾……”太皇太后斜倚在坐榻上,撐著額頭,一臉的煩悶,提及何貴妃,多有厭惡的神情。

  “她話倒是說的好聽……”太皇太后揉了揉眉心,嫌棄道:“說什么‘儲君有妻有妾,也能輔佐一二,有妹妹幫手,太子正妃也能輕松些’……我看都是在放屁!”

  太皇太后忽然怒道。

  幸好太皇太后事先屏退了眾人,否則這要是傳出去,又要多好些流言出來。

  “……太奶奶,何貴妃的意思……”宋君君試探性地開口,可剛提到“何貴妃”三個字,太皇太后便啐了一口。

  “她就是想把她那個侄女兒嫁進來!”太皇太后說著,竟氣得把坐榻上的軟羽都揪了下來。

  “她的侄女……何巧巧?”宋君君猜測道,在看到太皇太后厭惡的表情后,宋君君內(nèi)心大喜。

  何貴妃這不是送上門的輔助嗎?這對于宋君君來說,不亞于是“瞌睡時尋摸了一個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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